第十六章 讨欢心蛤蟆下毒(2)_新白娘子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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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讨欢心蛤蟆下毒(2)

  夜幕低垂,临安城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忽然,一道白光闪过,王道陵出现在了空荡荡的街道之上。

  王道陵警惕地四下看了看,蹑手蹑脚地走到一口井边,他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朝着那口水井洒去。随即,王道陵冷笑一声,若无其事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翌日,小青说话时说漏了嘴,把自己设计陷害张玉堂,弄得他险些丧命的事情说了出来。

  白素贞听后,惊怒交加。

  “小青,你怎么能这般肆意妄为!幸亏法海阻止了你,否则你罪过大了!”

  小青没想到她会生这么大的气,质问道:“姐姐,你到底站在哪边啊?”

  白素贞看着她,摇了摇头道:“张玉堂做的是猎户营生,他打猎为的是生存,在他心中其实并无杀意。而你是修行中人,本该守戒,却妄起杀心,明知是恶,却一意孤行,如此胡来,要遭天谴的呀。”

  小青哪想到她竟然不站在自己这边儿,生着闷气,哼了一声,跑去了后院。

  白素贞看着她摇了摇头,也要朝后院走去。忽然,她停住脚步,走到了窗前,推开窗户望了出去。

  窗外,四处都燃着青烟。

  白素贞疑惑地皱了皱眉,暗道这还未曾到端午,怎么这么多人都开始燃艾草?但并未深究,只是不喜这种味道,关起了窗户。

  街巷之中,一老者走着走着,忽然口吐鲜血,浑身抽搐,轰然倒地。

  院子里,许姣容没去准备饭食,而是支着一个火盆,也在焚烧艾叶,盆内飘起几股浓烟。

  李公甫推门进来,被呛得咳嗽了一声。

  “你在烧什么啊?”

  许姣容手里忙活着道:“今儿我去菜场,看到大家都在买艾叶。我听说,这城西在闹疫症呢,都倒了好几个人了。这不,我赶紧买一些,还好我下手快,现在都被抢没了。对了,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李公甫神色凝重,叹道:“衙门里好几个兄弟都病倒了,知县大人让我们暂时别去衙门里。”

  “莫非真是疫症?这该不会传到咱们城东来吧!”

  李公甫和许姣容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露出了担忧之色。

  这几日城里病倒的人突然多了起来,就像是一夜之间都害了疫症一般。

  街上,几人匆匆忙忙地抬着一名老者闯进保和堂内,面上都是急切之色。

  “许大夫,快救救我家掌柜!他快不行了。”

  许仙连忙丢下笔,应声走到门前,附身细看。

  他大惊失色道:“是……州桥口百杏林的赵大夫?”

  担架上的赵大夫脸色暗灰,嘴唇发白,他扯起袖口艰难地捂住口鼻,避开了许仙伸过来的手。

  “许大夫,别靠近我。这是疫症,可经口鼻而传,极其凶险。我是替人看诊,才染上的恶疾。”

  许仙疑道:“疫症?您是说,临安有疫症?”

  赵大夫点了点头。

  “西城那边已经全乱了,此疫症传播极快,相信不出三天,东城也不能幸免!许大夫,你快……快关了医馆吧!”

  许仙蹙眉道:“此时正是百姓最需要大夫之时,如何能关医馆?我用避瘟丸和蒌贝养荣汤试试!”

  赵大夫艰难地摇头,“没用的,寻常方剂我都试过,这疫症根本无药可医。”

  就在这时,外面又是一阵骚乱。

  许仙抬头看去,只见好几个病患,或被人抬着,或被人搀扶着都站在门外。人群中有看热闹的人,也有突然口吐鲜血,抽搐着倒地的。

  许仙皱眉扬声道:“他们都是感染了疫症?”

  “许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家相公吧!那济世堂的大夫说有灵药,但卖得太贵。您是从济世堂出来的,一定也有办法救我相公。”

  济世堂?许仙愣了愣,开始着手救助病患。

  因为人数众多,即便到了深夜,保和堂内依旧灯火通明。小青戴着布绣的口罩,指挥着同样打扮的四妖熬煮汤药。

  后院里,一张张临时拼凑的床上,病人痛苦地呻吟着。

  白素贞接过小青端来的汤药,小心翼翼地喂给一个昏迷不醒的孩子吃。许仙脚步匆匆地走到后院,将一张墨迹还未完全干透的药方交到小青的手中。

  “这是我刚刚又新想的一个方子,劳烦小青姑娘按这个方子再熬一炉药。”

  小青接过药方,点了点头。

  许仙冲着众人一揖,“疫症凶险,多谢诸位不惧危险,前来相助!请受许仙一拜!”

  小青与贵宝等人急忙闪躲,避开了许仙的礼。

  贵宝道:“许大夫,您是我们白府的姑爷,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如今,我们也算得上是这临安人,为临安百姓做些事,我们义不容辞!”

  许仙听闻此言,又是深深一鞠躬,“如此,便多谢各位了!”

  小青等人目光交接,表情中有满满的成就感。

  夜已过半,许仙紧皱眉头,看着桌上放着的几味除瘟解毒的草药,继续翻着医术。

  半夏藿香汤、参附养荣汤、辟秽散……这几个方子都不管用。到底如何配伍,才能解此瘟疫?

  白素贞走进来,递了一碗莲子羹给许仙。

  “官人,这疫病非一时半刻能解,你还是早点歇息吧。”

  许仙放下莲子羹,握住白素贞的手道:“娘子,疫情散布得极快,我实在不放心……你也忙了一夜了,还是你先去歇息吧。明日,你与小青便不要来医馆了,这里让我一个人就行。”

  白素贞抽出双手,婉言回绝,“官人,你怎么说这般见外的话?于私,我是你的娘子,绝不会留你一人在此;于公,我也是一名大夫,悬壶济世,断没有临阵脱逃的道理!”

  “可是……”

  “官人,如今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你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你就不要再与我客气了。”

  许仙感动,起身抱住白素贞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撑到后半夜,许仙伏在案头沉沉睡去,刚刚睡了了一会儿,便被敲门声惊醒。门开后,一群人冲进了保和堂。

  “快,快进来,把我相公抬出去!”

  许仙眼中满是红血丝地问:“各位这是干什么?”

  “你这根本治不好,我还是送去济世堂吧!”

  “快别跟他废话了!再晚了,济世堂的灵药就卖光了!”

  许仙醒了醒神,双手一拦道:“几位留步,你们说济世堂有能治瘟疫的良药?”

  “许大夫,不是我们不信任你!你这里毫无起色,我们只能换医馆了!”说话间,那群人已经将病患重新又抬走了。

  白素贞一出来,便看到了这一幕,思索片刻道:“莫非这济世堂果真有良方。”

  许仙道:“如此便好,临安百姓也算是有救了。看来如意请的王道陵是真有本事。”

  两人正说着话,却看到旁边几个病人家属叹息了一声。

  “那济世堂的“瘟灵散”已经涨到了三十两银子一瓶,我们实在是负担不起。”

  许仙吃惊道:“三十两银子!这不是趁火打劫吗?”

  白素贞摇头道:“寻常百姓家,如何能够承受。”

  旁边有人道:“那济世堂的方子秘而不宣,攥在手里挣了个盆满钵盈。许大夫,您不是也是济世堂出来的大夫么,您一定也能研制出药方的对不对?”

  许仙脸色一凛道:“济世堂怎能发这样的不义之财。不行,我得去劝劝如意!”说完朝着屋外走去。

  白素贞看着许仙的身影,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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