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北上抗晋，楚氏狂人
临江道，百鸣渡口四
跟在侯玉霄夫妇身后，刚刚飞到百鸣渡上空的宇文晴和练凝雪两人，正直视着下方渡口，脸上的表情难以置信，瞳孔中满是骇然与不解。
渡口下方，乌泱泱的大军方阵，已经往北延伸出去足足有数百里，即便两人已是破碎境，肉眼也看不到大军的尽头。
「侯玉霄，你疯了，大军调到江北，你不要河西了？」
宇文晴的声音尽管有些颤抖，可更多的还是愤怒与不解，侯氏五百万大军这个时候北上，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
当然，清楚的不只是她，一旁的练凝雪亦是如此。
但是，得知五百万大军去向的练凝雪，此刻脸上的表情明显比宇文晴要好看很多很多，但这也不影响，她此刻内心对侯玉霄的举动，也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大军既然北上，那就是要反晋。四
可这里面，又有很多疑问。
首先，既然是反晋，那为什么不提前跟同盟说清楚，而是选择瞒着两边，悄悄渡江北上？
其次，北上反晋，在临江道登陆，河西的目的不难猜。
大抵就是想配合琴剑山庄，两面夹击豫梁皇完颜丞，可即便如此，你河西的大军最起码也要能开到东元道才行，问题是河西大军上岸了，跟东元道中间还隔着临江、忘川、九华三道，这三道还有一个江北盟，江北盟盟主楚狂人，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何况，人家已经带着江北盟投大晋了。
最后，北上反晋，就靠侯氏这五百万大军，可能吗？
两百万的圣地精锐，外加三百万普通大军，目前东元道境内，大晋跟琴剑山庄还有同盟的援军，三方加起来，总兵力都快过两千万了。
这两千万，可都是圣地精锐！四
侯玉霄这区区两百万精锐兵力，怎么反晋？
当然，还有宇文晴刚刚的那句话。
侯玉霄，不要河西了么？
练凝雪此刻心中满腔的疑惑，目光一直都聚集在侯玉霄的身上，迫切的想要听到他的答案。
然而，侯玉霄却并未回答宇文晴的问题。
连练凝雪，他也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
咻…………四
倏然，一道劲风拂来，一袭白衣的侯玉端悄然出现在侯玉霄的身后，躬身一拜道：「大哥终于到了。」
「大军情况怎么样？」
「陆氏的船只很快，五天前抵达百鸣渡，按原定计划，二哥已经带着两百万赤焰军往北全速行军，目前离临江道最南边的青阳郡，只剩下一百里，马上就能到了，四哥带三百万昭阳军在后，与前军相距三百里。」
陆氏，是陆氏帮河西大军渡江的。
听到侯玉端提陆氏，宇文晴和练凝雪顿时瞳孔稍凝。
两人心中还在惊疑不定之际，侯玉霄又问出了一句令她们神色更加骇然的话，侯玉端的回答，则彻底让她们愣住了。
「陆氏的大军呢？」四
「陆氏的三百万飓浪天军已经全部上岸，十天前就已经驻扎在青阳郡了，只待我河西大军一到，两家合军，立马就可以开启攻城之战。」
………………
「好！」
侯玉霄一声沉喝，只闭目沉思了片刻，睁开双眼，看了看下方已几乎全都离开百鸣渡口的昭阳军，继续道：「先跟我一起去青阳郡，陆康平该等不及了。」
说完后他直接拉着赵清雪的手，朝着北面飞了过去。
侯玉端则停留在原地，看着宇文晴和练凝雪两人，轻笑着伸出手，道：「两位准嫂嫂，还请随我与大哥，一同过去！」
练凝雪看了一眼北面，什么也没说，直接跟着飞走。四
宇文晴则神色阴晴不定了片刻，最终还是冷哼了一声，也跟在侯玉霄夫妇的身后，一同朝着北方飞去。
见两人乖乖听话，侯玉端才吊在最后一个出发了。
百鸣渡离临江道最南端的青阳郡，也就六百里，侯氏这次过来的可是足足五百万大军，这么多人同时行军，哪怕再拥挤的状态下，队伍起码也能排成一条百里长龙，而为了提升行军速度，人员必须要散开，这样一来，队伍就更长了。
五人一路向北疾行，将下方的三百万昭阳军尽收眼底。
昭阳军前排，率众行军的侯玉杰，倏然抬起头看向上空。
「老四，加快行军，我马上就要到青阳郡了。」
「是，大哥！」四
侯玉杰神色一振，回答完侯玉霄的传音，转头吩咐身旁的传令兵，数百传令兵顿时纵马朝后方大军队伍狂奔而去。
「所有人，加紧行军，快快快！」
「四爷有令，加紧行军。」
「加紧行军，天黑之前追上前军，延误部队，军法处置！」
数道命令传达下去，大军的速度顿时又提升了许多。
……………………
离青阳郡还有九十多里之际，侯玉霄在半空中看到了侯玉成率领的两百万赤焰军，他没有下去，而是同样给侯玉成传达了军令，催促他加快行军，得到侯玉成的回复后，他就继续带着赵清雪、侯玉端、宇文晴、练凝雪四人，朝青阳郡境内飞了过去。四
五人的速度自是不必说，九十里距离瞬息即至。
抵达青阳郡边界的那一刻，五人的瞳孔，同时一震。
边境线下，乌泱泱的军帐绵延近百里，一个个修为最低都是开身十重的银甲士卒正穿梭其间，他们均手持一柄带着倒钩的黑色丈八蛇矛，神情肃穆，一看就是精锐之师。
「陆氏的飓浪天军，居然有三百万之众！」
侯玉霄是见过飓浪天军的，七年前大禹覆灭，他从北地回河西时，途径百鸣渡，带着罗刹圣教七千梵门净世军，协助陆氏对付妖魔，可当时陆氏，只拿出了两万飓浪天军。
眼前，可是足足三百万啊！
「千年天级大势力，云澜三英之一，底蕴本就难以想象，得亏陆氏缺了一门圣军法典，否则就凭这三百万飓浪天军，我侯氏在他们面前，都要矮上一头！」四
侯玉端五天前一到百鸣渡，就只身来过青阳郡，已经见过这三百万飓浪天军了，不过从他此刻的感叹上就能看出，即便是第二次看到，他心中的震动依旧不小。
不错，幸亏他们缺了一门圣军法典！
侯玉霄瞳孔中闪过一道微光，松了口气过后，转头对着侯玉端示意了一下，侯玉端心领神会，点了点头，回身朝着后方飞走，看方向，正是侯玉成率领的赤焰军位置。
侯玉端刚一离开，下方军营就飞上来一个白衣年轻人。
「元甫，拜见侯家主！」
尽管侯玉霄已经多次说过，让陆元甫不要跟自己见外，可他依旧还是没什么变化，见他这么坚持，侯玉霄也不好说什么，轻轻点头道：「陆家主，还有其他人，都已经到了吧？」
「都到了，侯家主，还请随我来。」四
侯玉霄点了点头，带着妻子赵清雪，还有宇文晴和练凝雪一起跟在陆元甫的身后，五人直接从空中穿过大营，飞到了中军最大的一顶军帐前面。
「人都在里面了，侯家主是自己进去，还是…………」
侯玉霄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目光转移到宇文晴和练凝雪的身上，轻笑道
：「进不进去，随两位姑娘自己！」
说完后他直接带着赵清雪就走进去了，宇文晴和练凝雪两人神色摇摆不定了一会儿，还是咬了咬牙，跟着进去了。
军帐内，只有五个人！
侯玉霄一走进来，四个人的目光顿时就聚集在他的身上。
当然，他也同时在打量营帐内的五人。四
左四右一，右边坐着的，是在古江与侯玉霄碰过面的陆氏家主陆康平；而左侧坐着的四个人中，靠后的三个里，左边那人，显然认识侯玉霄，在他进来的那一刻，瞳孔中顿时就露出了一丝精芒。
而侯玉霄的目光，更多的，是聚焦在左侧首位那人身上。
那是个中年人，他面容清奇俊逸，一袭金衣却不显俗气，眉宇间带着一股浓郁的傲然之色，尤其是侯玉霄进入军帐到现在，他一直都保持着闭目养神的姿态，即便只是坐在那儿一句话不说，也能让人感受到，他身上的那股狂傲。
中年人身后的三人中，侯玉霄率先跟左侧那人对视，轻轻点了点头，紧接着目光转移到另外两人身上，中间那人一袭黄袍，身材欣长，眉宇间常有剑气划过，右侧那人则穿着麻衣短打，面容粗糙，身上散发出一股浓郁的江湖气息。
四人的身份，侯玉霄心里基本都有数了。
他还没开口，右侧的陆康平，率先打破了沉寂。
「侯家主，你可让老朽，一阵好等啊！」四
侯玉霄知道陆康平是在打趣，便轻笑回道：「大晋与同盟都盯的太紧了，若不在兴南府城多待几天，怎么稳住他们？」
他也没等陆康平回答，直接走到左侧，看着四人中为首的金衣中年人，抱拳拱手道：「河西侯玉霄，拜见楚盟主！」
江北三道，敢称楚盟主的，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天级豪门楚氏家主，楚狂人…………
侯玉霄记得很清楚，第一次听到楚狂人的名字，是七年前跟詹台清北上，不是他的记性好，主要是这个名字，无论是谁听到，恐怕都很难忘记。
都说人如其名，侯玉霄以前还有点不信，可此刻，他是真有点信了，同为武道亚圣，他率先行礼，而坐在他面前的楚狂人，居然还没有…………睁开眼睛。
侯玉霄早已过了意气之争的年纪，可被人如此轻视，心中难免还是有点情绪上来，可毕竟，他见的人多，经历的事也多，还算沉得住气。四
楚狂人不睁眼不开口，他也没有继续说话。
场面僵持着，整个大帐，居然就这么沉寂下来了………
陆康平眉头微沉，意识到有点不对劲的他，想要开口打破这股沉寂的气氛，可没等他开口，侯玉霄就转头给了他一记眼神，稍稍压了压手，示意他不要开口说话。
………………
「侯玉霄，无故引大军北上，联同陆氏，在我江北盟地界集结重兵，你好大的胆子！」
足足过了三十余息，楚狂人倏然睁开双眼，朝着侯玉霄怒斥出声，最后那句话，他甚至直接伸出手，指着侯玉霄，看样子，似是随时都要出手。
然而，他开口的那一瞬间，侯玉霄原本僵着的脸色，立刻就松弛了下来，即便被如此怒斥，他也只是摇了摇头，与楚狂人对视了一会儿后，神色平淡道：「看来楚盟主，还没弄清楚自己的处境，既知我侯氏赤焰军堪比圣地精锐，又有陆氏三百万飓浪天军在此，还敢对侯某如此不敬，看来你这个江北三道的盟主，是不想当了！」四
「哈哈哈哈，笑话，侯家主莫非还不知道，楚某早已率我江北盟，投入大晋圣朝了，江北三道受大晋庇护，对我大晋三道下手，就等同对大晋宣战，侯家主，你有这个胆子？」
楚狂人语气满是挑衅，可说话的时候，眼睛却一直都盯着侯玉霄的脸色，似是极力在捕捉他脸上的神色变化。
只可惜，侯玉霄自始至终，脸色都是平淡无波的。
「楚盟主觉得，我河西五百万大军，与陆氏这三百万大军一同北上，陈兵在此，是为了什么？」
侯玉霄用一个问题，回应了楚狂人的质疑。
他侯玉霄要是没胆子，河西五百万大军，还有三百万飓浪天军，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八百万大军声势最大，可也就那两百万赤焰军够看，北上反晋，侯家主未免也太过自信了，不客气的说，就是我江北三道这一关，你想跨过去，恐怕都要费不少力气，你可知东元道那边，大晋和同盟正在交战的大军，可有两千万，楚某不客气的话，你这么点家底投进去，怕是要血本无归！」四
侯玉霄深吸了一口气，楚狂人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心里其实已经就很有底了，他轻笑了一声，道：「当然，否则侯某与陆家主，也没必要邀请楚盟主来，不是吗？」
楚狂人听到这句话，瞳孔骤缩，可很快就摇头道：「侯家主可能不知道，楚某向来不做赔本的买卖，且不说楚某有无反晋之心，即便有，楚某为何要跟着你，而不去找同盟呢？」
「好问题！」
侯玉霄脸上露出笑容，看着楚狂人，神色稍振道：
「因为侯某能给你的，同盟…………给不了！」
楚狂人微微挑眉道：「侯家主，能给我什么？」
侯玉霄微微沉吟了片刻，比出了三根手指：四
「平等、未来，以及…………成圣的希望！」
楚狂人的脸色依旧镇定，哪怕是听到成圣的希望时，他的瞳孔急剧收缩了一下，可他还是极力保持着镇定。
「楚某，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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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玉霄，你疯了，大军调到江北，你不要河西了？」
宇文晴的声音尽管有些颤抖，可更多的还是愤怒与不解，侯氏五百万大军这个时候北上，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
当然，清楚的不只是她，一旁的练凝雪亦是如此。
但是，得知五百万大军去向的练凝雪，此刻脸上的表情明显比宇文晴要好看很多很多，但这也不影响，她此刻内心对侯玉霄的举动，也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大军既然北上，那就是要反晋。四
可这里面，又有很多疑问。
首先，既然是反晋，那为什么不提前跟同盟说清楚，而是选择瞒着两边，悄悄渡江北上？
其次，北上反晋，在临江道登陆，河西的目的不难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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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北上反晋，就靠侯氏这五百万大军，可能吗？
两百万的圣地精锐，外加三百万普通大军，目前东元道境内，大晋跟琴剑山庄还有同盟的援军，三方加起来，总兵力都快过两千万了。
这两千万，可都是圣地精锐！四
侯玉霄这区区两百万精锐兵力，怎么反晋？
当然，还有宇文晴刚刚的那句话。
侯玉霄，不要河西了么？
练凝雪此刻心中满腔的疑惑，目光一直都聚集在侯玉霄的身上，迫切的想要听到他的答案。
然而，侯玉霄却并未回答宇文晴的问题。
连练凝雪，他也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
咻…………四
倏然，一道劲风拂来，一袭白衣的侯玉端悄然出现在侯玉霄的身后，躬身一拜道：「大哥终于到了。」
「大军情况怎么样？」
「陆氏的船只很快，五天前抵达百鸣渡，按原定计划，二哥已经带着两百万赤焰军往北全速行军，目前离临江道最南边的青阳郡，只剩下一百里，马上就能到了，四哥带三百万昭阳军在后，与前军相距三百里。」
陆氏，是陆氏帮河西大军渡江的。
听到侯玉端提陆氏，宇文晴和练凝雪顿时瞳孔稍凝。
两人心中还在惊疑不定之际，侯玉霄又问出了一句令她们神色更加骇然的话，侯玉端的回答，则彻底让她们愣住了。
「陆氏的大军呢？」四
「陆氏的三百万飓浪天军已经全部上岸，十天前就已经驻扎在青阳郡了，只待我河西大军一到，两家合军，立马就可以开启攻城之战。」
………………
「好！」
侯玉霄一声沉喝，只闭目沉思了片刻，睁开双眼，看了看下方已几乎全都离开百鸣渡口的昭阳军，继续道：「先跟我一起去青阳郡，陆康平该等不及了。」
说完后他直接拉着赵清雪的手，朝着北面飞了过去。
侯玉端则停留在原地，看着宇文晴和练凝雪两人，轻笑着伸出手，道：「两位准嫂嫂，还请随我与大哥，一同过去！」
练凝雪看了一眼北面，什么也没说，直接跟着飞走。四
宇文晴则神色阴晴不定了片刻，最终还是冷哼了一声，也跟在侯玉霄夫妇的身后，一同朝着北方飞去。
见两人乖乖听话，侯玉端才吊在最后一个出发了。
百鸣渡离临江道最南端的青阳郡，也就六百里，侯氏这次过来的可是足足五百万大军，这么多人同时行军，哪怕再拥挤的状态下，队伍起码也能排成一条百里长龙，而为了提升行军速度，人员必须要散开，这样一来，队伍就更长了。
五人一路向北疾行，将下方的三百万昭阳军尽收眼底。
昭阳军前排，率众行军的侯玉杰，倏然抬起头看向上空。
「老四，加快行军，我马上就要到青阳郡了。」
「是，大哥！」四
侯玉杰神色一振，回答完侯玉霄的传音，转头吩咐身旁的传令兵，数百传令兵顿时纵马朝后方大军队伍狂奔而去。
「所有人，加紧行军，快快快！」
「四爷有令，加紧行军。」
「加紧行军，天黑之前追上前军，延误部队，军法处置！」
数道命令传达下去，大军的速度顿时又提升了许多。
……………………
离青阳郡还有九十多里之际，侯玉霄在半空中看到了侯玉成率领的两百万赤焰军，他没有下去，而是同样给侯玉成传达了军令，催促他加快行军，得到侯玉成的回复后，他就继续带着赵清雪、侯玉端、宇文晴、练凝雪四人，朝青阳郡境内飞了过去。四
五人的速度自是不必说，九十里距离瞬息即至。
抵达青阳郡边界的那一刻，五人的瞳孔，同时一震。
边境线下，乌泱泱的军帐绵延近百里，一个个修为最低都是开身十重的银甲士卒正穿梭其间，他们均手持一柄带着倒钩的黑色丈八蛇矛，神情肃穆，一看就是精锐之师。
「陆氏的飓浪天军，居然有三百万之众！」
侯玉霄是见过飓浪天军的，七年前大禹覆灭，他从北地回河西时，途径百鸣渡，带着罗刹圣教七千梵门净世军，协助陆氏对付妖魔，可当时陆氏，只拿出了两万飓浪天军。
眼前，可是足足三百万啊！
「千年天级大势力，云澜三英之一，底蕴本就难以想象，得亏陆氏缺了一门圣军法典，否则就凭这三百万飓浪天军，我侯氏在他们面前，都要矮上一头！」四
侯玉端五天前一到百鸣渡，就只身来过青阳郡，已经见过这三百万飓浪天军了，不过从他此刻的感叹上就能看出，即便是第二次看到，他心中的震动依旧不小。
不错，幸亏他们缺了一门圣军法典！
侯玉霄瞳孔中闪过一道微光，松了口气过后，转头对着侯玉端示意了一下，侯玉端心领神会，点了点头，回身朝着后方飞走，看方向，正是侯玉成率领的赤焰军位置。
侯玉端刚一离开，下方军营就飞上来一个白衣年轻人。
「元甫，拜见侯家主！」
尽管侯玉霄已经多次说过，让陆元甫不要跟自己见外，可他依旧还是没什么变化，见他这么坚持，侯玉霄也不好说什么，轻轻点头道：「陆家主，还有其他人，都已经到了吧？」
「都到了，侯家主，还请随我来。」四
侯玉霄点了点头，带着妻子赵清雪，还有宇文晴和练凝雪一起跟在陆元甫的身后，五人直接从空中穿过大营，飞到了中军最大的一顶军帐前面。
「人都在里面了，侯家主是自己进去，还是…………」
侯玉霄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目光转移到宇文晴和练凝雪的身上，轻笑道
：「进不进去，随两位姑娘自己！」
说完后他直接带着赵清雪就走进去了，宇文晴和练凝雪两人神色摇摆不定了一会儿，还是咬了咬牙，跟着进去了。
军帐内，只有五个人！
侯玉霄一走进来，四个人的目光顿时就聚集在他的身上。
当然，他也同时在打量营帐内的五人。四
左四右一，右边坐着的，是在古江与侯玉霄碰过面的陆氏家主陆康平；而左侧坐着的四个人中，靠后的三个里，左边那人，显然认识侯玉霄，在他进来的那一刻，瞳孔中顿时就露出了一丝精芒。
而侯玉霄的目光，更多的，是聚焦在左侧首位那人身上。
那是个中年人，他面容清奇俊逸，一袭金衣却不显俗气，眉宇间带着一股浓郁的傲然之色，尤其是侯玉霄进入军帐到现在，他一直都保持着闭目养神的姿态，即便只是坐在那儿一句话不说，也能让人感受到，他身上的那股狂傲。
中年人身后的三人中，侯玉霄率先跟左侧那人对视，轻轻点了点头，紧接着目光转移到另外两人身上，中间那人一袭黄袍，身材欣长，眉宇间常有剑气划过，右侧那人则穿着麻衣短打，面容粗糙，身上散发出一股浓郁的江湖气息。
四人的身份，侯玉霄心里基本都有数了。
他还没开口，右侧的陆康平，率先打破了沉寂。
「侯家主，你可让老朽，一阵好等啊！」四
侯玉霄知道陆康平是在打趣，便轻笑回道：「大晋与同盟都盯的太紧了，若不在兴南府城多待几天，怎么稳住他们？」
他也没等陆康平回答，直接走到左侧，看着四人中为首的金衣中年人，抱拳拱手道：「河西侯玉霄，拜见楚盟主！」
江北三道，敢称楚盟主的，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天级豪门楚氏家主，楚狂人…………
侯玉霄记得很清楚，第一次听到楚狂人的名字，是七年前跟詹台清北上，不是他的记性好，主要是这个名字，无论是谁听到，恐怕都很难忘记。
都说人如其名，侯玉霄以前还有点不信，可此刻，他是真有点信了，同为武道亚圣，他率先行礼，而坐在他面前的楚狂人，居然还没有…………睁开眼睛。
侯玉霄早已过了意气之争的年纪，可被人如此轻视，心中难免还是有点情绪上来，可毕竟，他见的人多，经历的事也多，还算沉得住气。四
楚狂人不睁眼不开口，他也没有继续说话。
场面僵持着，整个大帐，居然就这么沉寂下来了………
陆康平眉头微沉，意识到有点不对劲的他，想要开口打破这股沉寂的气氛，可没等他开口，侯玉霄就转头给了他一记眼神，稍稍压了压手，示意他不要开口说话。
………………
「侯玉霄，无故引大军北上，联同陆氏，在我江北盟地界集结重兵，你好大的胆子！」
足足过了三十余息，楚狂人倏然睁开双眼，朝着侯玉霄怒斥出声，最后那句话，他甚至直接伸出手，指着侯玉霄，看样子，似是随时都要出手。
然而，他开口的那一瞬间，侯玉霄原本僵着的脸色，立刻就松弛了下来，即便被如此怒斥，他也只是摇了摇头，与楚狂人对视了一会儿后，神色平淡道：「看来楚盟主，还没弄清楚自己的处境，既知我侯氏赤焰军堪比圣地精锐，又有陆氏三百万飓浪天军在此，还敢对侯某如此不敬，看来你这个江北三道的盟主，是不想当了！」四
「哈哈哈哈，笑话，侯家主莫非还不知道，楚某早已率我江北盟，投入大晋圣朝了，江北三道受大晋庇护，对我大晋三道下手，就等同对大晋宣战，侯家主，你有这个胆子？」
楚狂人语气满是挑衅，可说话的时候，眼睛却一直都盯着侯玉霄的脸色，似是极力在捕捉他脸上的神色变化。
只可惜，侯玉霄自始至终，脸色都是平淡无波的。
「楚盟主觉得，我河西五百万大军，与陆氏这三百万大军一同北上，陈兵在此，是为了什么？」
侯玉霄用一个问题，回应了楚狂人的质疑。
他侯玉霄要是没胆子，河西五百万大军，还有三百万飓浪天军，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八百万大军声势最大，可也就那两百万赤焰军够看，北上反晋，侯家主未免也太过自信了，不客气的说，就是我江北三道这一关，你想跨过去，恐怕都要费不少力气，你可知东元道那边，大晋和同盟正在交战的大军，可有两千万，楚某不客气的话，你这么点家底投进去，怕是要血本无归！」四
侯玉霄深吸了一口气，楚狂人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心里其实已经就很有底了，他轻笑了一声，道：「当然，否则侯某与陆家主，也没必要邀请楚盟主来，不是吗？」
楚狂人听到这句话，瞳孔骤缩，可很快就摇头道：「侯家主可能不知道，楚某向来不做赔本的买卖，且不说楚某有无反晋之心，即便有，楚某为何要跟着你，而不去找同盟呢？」
「好问题！」
侯玉霄脸上露出笑容，看着楚狂人，神色稍振道：
「因为侯某能给你的，同盟…………给不了！」
楚狂人微微挑眉道：「侯家主，能给我什么？」
侯玉霄微微沉吟了片刻，比出了三根手指：四
「平等、未来，以及…………成圣的希望！」
楚狂人的脸色依旧镇定，哪怕是听到成圣的希望时，他的瞳孔急剧收缩了一下，可他还是极力保持着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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