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大封礼
令苏念烟没想到的是，礼部仅仅用了半月，便将贵妃的仪制给定下了，还贴心地建议皇帝，贵妃既然位居皇后之下，而武惠妃实际上的权力形同副后，只需比皇后略低一等便是，戴七凤钗，着鹅黄色朝服，持贵妃宝册宝印。
连同册封贵妃的礼典都写明了，还说需得皇帝的血亲主持，不知道是否是张贤妃的示意，竟然让礼部推举苏念烟为册封官。
为此，皇帝特地给苏念烟加了尊号，还准许苏念烟穿鹅黄色的朝服。
这几日恐怕都不得闲，苏念烟让杜鹃去万古寺，同不空禅师说明情况，对方也并未多说什么，只不过应了一声，让苏念烟了解后，仍旧回来抄书。
清晨，宫里的册封官便来到了苏念烟府邸里，由于只是加个平平无奇的尊号，并不需要多隆重，在大封六宫面前，苏念烟不过是支美丽的花瓶，用来装饰时，宫里的人便将她搬出来，插上一些若有若无的花。
只不过是在“太平”这个封号前，加了一个“敦”字，变成难听的“敦太平公主”，还赏了一件鹅黄色的诰命服，以及一支三凤钗。
苏念烟看着册封官带来的东西，就为了这么一点东西，自己就要入宫“罚站”，成为武贵妃的册封官。好在未来武氏册封皇后的时候，不需要她做册封官，免去了不少麻烦。
“谢陛下隆恩。”苏念烟有些麻木，拜倒在地。
“贺喜长公主。”就连来宣旨的册封官，也找不到合适的词庆贺苏念烟，只能嘴里说着官话，喜笑颜开地恭贺苏念烟。
从这位册封官口中得知，六宫之中，除了暂无品级可升的张贤妃，其余宫妃都得到了晋封。昭仪曹氏，晋为德妃；昭容卫氏，晋为淑妃；余下的都是各晋一品，唯一未晋位的贤妃张氏，听太后和皇帝的意思，是等武贵妃封后之后，她便会被晋为贵妃。
“没有余氏？”苏念烟闭着眼睛，整理一番思绪，反问道。
“余氏犯了大错，陛下没有提及她。”册封官说道，还再三强调，苏念烟今日便要更换朝服，入宫向皇帝和太后谢恩。
苏念烟都笑着应下，让万嬷嬷送走册封官。
“恭祝长公主扶摇直上。”册封礼后，苏念烟被杜鹃和明镜驾着，回到自己寝殿换诰命服，一会儿还要入宫去谢恩。余文茵便是趁这个时候，在门外给苏念烟道喜。
扶摇直上？苏念烟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鹅黄的诰命服套在自己身上，格外地滑稽，现在哪里能用扶摇直上来形容？苏念烟又抿着嘴，说道：“多谢余姑娘的好意，余姑娘是有别的事情吧。”
“民女在公主府已经待了半月有余，是否可以出府？”余文茵直白地说道。也不知为何，自两人上次交过手后，互相都喜欢直来直去的，恶心人也是用最直接的恶心方法。
“顾将军要回京休整。”杜鹃小声提醒道。
“不急的，宫里还空着一个妃位，等皇兄想清楚，是否要封余姑娘后再去见也不迟的。”苏念烟提高音量。今日府里哪里能太平，自己入宫谢恩后，必然有不少人来庆贺，不能放女主出去添乱了。
“各府的礼也到了，武家也送来了礼。”杜鹃见外面消停，这才说起送礼回礼之事。苏念烟麻木地点点头，任由两人往自己头上戴东西。
待穿戴完，苏念烟感觉自己头上沉得很，冠冕压着头昏昏沉沉的，这还是她第一次戴这么沉的冠冕，当初出宫时谢恩都是戴着普通的玉钗，现在仿佛头上顶了个人，还要从寝殿走去马车上，一路上无论是谁跟苏念烟搭话，她都是沉闷地支吾一声，将人打发。
即便是在马车上，一路平稳入宫，苏念烟的头已经适应了冠冕的紧度，才稍微得以喘息，可是马车稍微颠簸，她就感觉冠冕像金箍一般，又缩紧了，咬着牙，面目狰狞。
“长公主！”杜鹃赶紧握住苏念烟的手，“长公主放平心态。”明镜也在一旁替苏念烟擦汗，她还用手试了试冠冕的宽度，蹙着眉头说：“这冠冕太小了，尚宫局不该犯这样的错误，这冠冕即便是给大公主戴，也是很小的。”
没办法，明镜只能用马车里存着煮茶的冰水沾湿帕子，用帕子小心翼翼擦拭着苏念烟的额头。
“去查查，冠冕是谁让做的。”苏念烟努力平稳呼吸，还得保持自己的头不能有大幅度的起伏，但是脖子处肉眼可见的青筋说明，她现在正在愤怒边缘。明镜连忙答应，在车马停在皇城外，给苏念烟换轿撵的时候，明镜就去了尚宫局。
一路上，苏念烟的脸色煞白，木讷地给皇帝和太后谢恩。只是皇帝还在御书房和文官们议事，而武惠妃先一步找到太后，给太后诵经，苏念烟两人都没见到，只能顶着一张将死的脸蛋，在外磕头谢恩。
“长公主？”直到苏念烟遇见去找武惠妃的贤妃，她敏锐地察觉到苏念烟的不对劲，靠近苏念烟。
可张贤妃的手还没有碰到苏念烟，苏念烟便像是碰瓷一般，身子前倾，倒向张贤妃怀里，让毫无准备的张贤妃吓了一跳。
“是你吗？”苏念烟压着声音，在昏倒前，在张贤妃耳边说了最后一句话。
再次醒来，苏念烟已经被搬入长信宫偏殿，太医诊过脉，沉重的冠冕也取了下来。“长公主怀疑是本宫动的手？”张贤妃拿着冠冕，坐在床榻边，耐心打量着手里小一号的冠冕。
“贤妃的理由最充沛不是吗？”苏念烟揉着自己被勒出痕迹的皮肤。
“倒也是，本宫没想到立后如此顺利，长公主跟太后娘娘密谋了什么？”张贤妃笑着，将冠冕轻轻搁在床头，“但本宫早就想到了，哪是这么轻松得事情。不过长公主也是胆大，如此做，不怕惹恼本宫和武家？”
“世间安得两全法？贤妃想要平安和后位兼得，怕是得求求佛祖才行。”苏念烟闭上眼，舒舒服服地挪动着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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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同册封贵妃的礼典都写明了，还说需得皇帝的血亲主持，不知道是否是张贤妃的示意，竟然让礼部推举苏念烟为册封官。
为此，皇帝特地给苏念烟加了尊号，还准许苏念烟穿鹅黄色的朝服。
这几日恐怕都不得闲，苏念烟让杜鹃去万古寺，同不空禅师说明情况，对方也并未多说什么，只不过应了一声，让苏念烟了解后，仍旧回来抄书。
清晨，宫里的册封官便来到了苏念烟府邸里，由于只是加个平平无奇的尊号，并不需要多隆重，在大封六宫面前，苏念烟不过是支美丽的花瓶，用来装饰时，宫里的人便将她搬出来，插上一些若有若无的花。
只不过是在“太平”这个封号前，加了一个“敦”字，变成难听的“敦太平公主”，还赏了一件鹅黄色的诰命服，以及一支三凤钗。
苏念烟看着册封官带来的东西，就为了这么一点东西，自己就要入宫“罚站”，成为武贵妃的册封官。好在未来武氏册封皇后的时候，不需要她做册封官，免去了不少麻烦。
“谢陛下隆恩。”苏念烟有些麻木，拜倒在地。
“贺喜长公主。”就连来宣旨的册封官，也找不到合适的词庆贺苏念烟，只能嘴里说着官话，喜笑颜开地恭贺苏念烟。
从这位册封官口中得知，六宫之中，除了暂无品级可升的张贤妃，其余宫妃都得到了晋封。昭仪曹氏，晋为德妃；昭容卫氏，晋为淑妃；余下的都是各晋一品，唯一未晋位的贤妃张氏，听太后和皇帝的意思，是等武贵妃封后之后，她便会被晋为贵妃。
“没有余氏？”苏念烟闭着眼睛，整理一番思绪，反问道。
“余氏犯了大错，陛下没有提及她。”册封官说道，还再三强调，苏念烟今日便要更换朝服，入宫向皇帝和太后谢恩。
苏念烟都笑着应下，让万嬷嬷送走册封官。
“恭祝长公主扶摇直上。”册封礼后，苏念烟被杜鹃和明镜驾着，回到自己寝殿换诰命服，一会儿还要入宫去谢恩。余文茵便是趁这个时候，在门外给苏念烟道喜。
扶摇直上？苏念烟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鹅黄的诰命服套在自己身上，格外地滑稽，现在哪里能用扶摇直上来形容？苏念烟又抿着嘴，说道：“多谢余姑娘的好意，余姑娘是有别的事情吧。”
“民女在公主府已经待了半月有余，是否可以出府？”余文茵直白地说道。也不知为何，自两人上次交过手后，互相都喜欢直来直去的，恶心人也是用最直接的恶心方法。
“顾将军要回京休整。”杜鹃小声提醒道。
“不急的，宫里还空着一个妃位，等皇兄想清楚，是否要封余姑娘后再去见也不迟的。”苏念烟提高音量。今日府里哪里能太平，自己入宫谢恩后，必然有不少人来庆贺，不能放女主出去添乱了。
“各府的礼也到了，武家也送来了礼。”杜鹃见外面消停，这才说起送礼回礼之事。苏念烟麻木地点点头，任由两人往自己头上戴东西。
待穿戴完，苏念烟感觉自己头上沉得很，冠冕压着头昏昏沉沉的，这还是她第一次戴这么沉的冠冕，当初出宫时谢恩都是戴着普通的玉钗，现在仿佛头上顶了个人，还要从寝殿走去马车上，一路上无论是谁跟苏念烟搭话，她都是沉闷地支吾一声，将人打发。
即便是在马车上，一路平稳入宫，苏念烟的头已经适应了冠冕的紧度，才稍微得以喘息，可是马车稍微颠簸，她就感觉冠冕像金箍一般，又缩紧了，咬着牙，面目狰狞。
“长公主！”杜鹃赶紧握住苏念烟的手，“长公主放平心态。”明镜也在一旁替苏念烟擦汗，她还用手试了试冠冕的宽度，蹙着眉头说：“这冠冕太小了，尚宫局不该犯这样的错误，这冠冕即便是给大公主戴，也是很小的。”
没办法，明镜只能用马车里存着煮茶的冰水沾湿帕子，用帕子小心翼翼擦拭着苏念烟的额头。
“去查查，冠冕是谁让做的。”苏念烟努力平稳呼吸，还得保持自己的头不能有大幅度的起伏，但是脖子处肉眼可见的青筋说明，她现在正在愤怒边缘。明镜连忙答应，在车马停在皇城外，给苏念烟换轿撵的时候，明镜就去了尚宫局。
一路上，苏念烟的脸色煞白，木讷地给皇帝和太后谢恩。只是皇帝还在御书房和文官们议事，而武惠妃先一步找到太后，给太后诵经，苏念烟两人都没见到，只能顶着一张将死的脸蛋，在外磕头谢恩。
“长公主？”直到苏念烟遇见去找武惠妃的贤妃，她敏锐地察觉到苏念烟的不对劲，靠近苏念烟。
可张贤妃的手还没有碰到苏念烟，苏念烟便像是碰瓷一般，身子前倾，倒向张贤妃怀里，让毫无准备的张贤妃吓了一跳。
“是你吗？”苏念烟压着声音，在昏倒前，在张贤妃耳边说了最后一句话。
再次醒来，苏念烟已经被搬入长信宫偏殿，太医诊过脉，沉重的冠冕也取了下来。“长公主怀疑是本宫动的手？”张贤妃拿着冠冕，坐在床榻边，耐心打量着手里小一号的冠冕。
“贤妃的理由最充沛不是吗？”苏念烟揉着自己被勒出痕迹的皮肤。
“倒也是，本宫没想到立后如此顺利，长公主跟太后娘娘密谋了什么？”张贤妃笑着，将冠冕轻轻搁在床头，“但本宫早就想到了，哪是这么轻松得事情。不过长公主也是胆大，如此做，不怕惹恼本宫和武家？”
“世间安得两全法？贤妃想要平安和后位兼得，怕是得求求佛祖才行。”苏念烟闭上眼，舒舒服服地挪动着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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