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差别_何为贤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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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差别

  “落子前要看前后左右,既要断了别人的出路,又要给自己留住后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是最不可取的,”贺珩把玩着手里的棋子,见曲轻裾仍在犹豫下哪个地方,便伸手指了一个角落,“此处断了我的后路,又能吃下我两子,我若是再下子堵你后路,你便能在这里落下一子,可算是高枕无忧。”

  曲轻裾看着黑黑白白的棋子,也没看出什么后路前路的,胡乱在贺珩指的地方落下了,笑着道,“今日天气这么好,边晒太阳边下棋也是享受。”而且坐在她前面的人,心情明显很好。

  “我看你是犯懒了,”贺珩有意让着她,便没有去堵那些明显的漏洞,正要继续往下说,就见明和领着身着青袍的王昌名匆匆走了进来,显然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曲轻裾见到明和领着贺珩的门客进来了,便准备起身离开,谁知贺珩在棋盘上落下了一子,意思是让她继续。

  “参见王爷王妃,”王昌名给两人行过礼后,垂首道,“王爷,宁王殿下被押往京郊的皓月楼关着了,皇上也被气病了。”

  宁王玩脱了曲轻裾捻棋子的手一顿,面上露出两分惊讶,“大伯怎么会被关押,他犯了何事”

  “经大理寺、刑部以及禁卫军查明,宁王殿下与刺杀钦差一案,还有刺杀王爷一案有关,”王昌名没有料到王妃会开口,但是见王爷不甚在意的样子,便回答道,“宫里已经下了解除瑞王殿下禁闭的旨意,小的听闻瑞王已经进宫谢恩了。”

  大哥才关起来,被气病的老三就被放了出来,这老皇帝未免也太迫不及待了些。大理寺的头头不是她的舅舅么,难不成此事与他也有关系

  她偏头看向面上带着“怎么会这样,我不相信”表情的贺珩,也跟着露出怀疑的表情,“大伯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大理寺少卿田大人已经查明,证据确凿,”王昌名头一直没有抬起来过,“小的身份低微,很多事情不清楚,但是听闻此事已经盖棺定论,已无可疑之处,负责此案的三位大人都认为再无疑点。”

  难道就没有怀疑这事儿是贺家老二的苦肉计么曲轻裾见贺珩下了一子,跟着随意放了一个棋子,才感慨道“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要闹成这样呢。”

  贺珩把面前的棋子一推,一副心烦气躁的样子“怎么会这样,大哥性子仁厚,为何要害我与四弟”

  曲轻裾看了眼四周伺候的下人,面色担忧的扶着他的手“王爷,你伤势未痊愈,不可动怒,。父皇病了,还等着你去探望呢。”

  贺珩转头看着曲轻裾有片刻的凝神,随即起身道“王妃所言甚是,你与我这会儿便回城进宫。”说完,转身对明和道,“明和,去请诚王与我一道进宫。”

  “是,”明和匆匆退下。

  王昌名瞧着这个场面,便道“请王爷千万保重身体,小的告退。”说完,便躬身退下了,由始至终也没有多看曲轻裾一眼。

  曲轻裾瞧着这个王昌名,此人很有自制力,并且言谈举止非常讲究方法,即使再回答她的问题,也时时保持着对贺珩的尊重,但是即使这样,此人也没有把自己放到一个卑微的位置上。她偏头看向贺珩,看来他养的门客也跟他一样,明面上瞧着毫无错处,实际内里只有自己才知道是个什么模样。

  “什么,大哥被关押了”贺明听到二哥派来的太监所言,有些惊讶的问道,“父皇还被气晕过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面上虽还有些疑惑,但是却带着下人往外走,摆出了对贺珩全然信任的姿态。

  明和微躬着腰小声在他身后说明事情原委后,一行人已经走到了大门口,就见到马车已经备好了,贺珩与曲轻裾正站在马车旁边等他们。

  “让二哥与二嫂久等,是弟弟的不是,”贺明大步疾走几步,朝夫妻二人拱手道,“请。”

  “我们也是刚出来,”贺珩面色凝重道,“事情原委想必你也知道了,我们这会儿上车先进宫拜见父皇,其他的事情稍后再说。”

  一行人很快上了马车,这会儿也顾不得尚在养伤时期了,贺珩在马车中坐得直直的,脸色越来越白,也不见腰杆弯半分。

  曲轻裾见他面色越来越难看,猜想这是他想让庆德帝看到的,口中却仍是道,“王爷,既然父皇已经醒来了,想必没有大碍,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我知道,只是想着父皇尚在病重,我就坐立不安,”贺珩拍了拍她的手,叹息了一声。

  夫妻四目相视,双双同时露出“我很担忧、我很难过”的表情。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马车进了皇宫大门,就不能继续进去了,三人下了马车后步行至天启宫,就见正殿门口跪着一个妇人,曲轻裾认出这个女人正是宁王的生母温贵嫔。

  路过温贵嫔身边时,她忍不住低头看了这个女人一眼,却只看到她仅斜插着一支碧玉钗的发髻,以及弯着的脖颈。

  在门口等了片刻,就有太监请他们进去,曲轻裾伸手微微扶着贺珩的手,微微落后小半步走在贺珩的右侧。

  庆德帝靠坐在龙床上,见贺珩夫妻两口与贺明进来,面上露出一丝心疼与愧疚,三人的礼还未行完,他便赐了座。

  “方才听闻父皇晕倒了,我们兄弟二人便急急进了宫,刚到了宫门才想起双手空空,还请父皇恕我们鲁莽。”贺珩起身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原本准备给父皇的野味也忘记带进来了。”

  “你这孩子也是一片孝心,朕岂会因此责备,”见儿子担心自己忘了体统,庆德帝心情甚好的上下打量二儿子一眼,发现他面色苍白,便皱着眉道,“快些坐下,你如今身子未愈,又急急的赶到宫中,伤口可受得了”

  “不过是小伤口,让父皇担心了,”贺珩不在意的笑了笑,“倒是四弟比儿臣伤得重多了。”

  庆德帝看了眼坐在旁边的贺明“老大那个畜生,朕没有想到他会做出这种畜生行径,朕让你们受委屈了。”他叹了口气,情绪有些低落,“是朕这个父皇不够好,才让他做出此等事”

  “此事与父皇无干,”贺珩猛的起身,脚下一个踉跄,被曲轻裾眼疾手快的扶住,他急急道,“父皇是当世仁君,大哥素来仁厚,此事想必另有蹊跷,其他书友正在看:。”

  “朕知道你素来友爱兄弟,只是此事已经查明,朕也不愿意相信他派人暗杀你们兄弟二人,还故意栽赃到老三头上,这样心思歹毒的儿子,实在不堪为朕子。”庆德帝气得重重拍了几下床,随即便又咳了起来。

  伺候的宫女忙上上前替他抚着背,庆德帝不耐的让她退下,他勉强喝了一口水,压下喉咙上的痒意,“你不必再为他求情,朕心意已决。”

  曲轻裾看着这父慈子孝的一幕,在心里默默道,皇帝你放心吧,你这个儿子真心不是来求情的,你要怎么处置老大,他都不会有意见的。

  庆德帝看向从头至尾没有说话,却处处护着二儿子的二儿媳,招手让他走到自己面前“朕给你挑的这个王妃很好,好好待她。”若是一个女子不论在何时何地都能记得护着自己夫君,这样的女子必然是好的。

  “父皇,儿臣明白的,”贺珩面上露出一丝笑意,他伸手握住庆德帝已经有了皱纹的手,眼眶发红,“你近来瘦了些。”

  “你这孩子,”庆德帝见儿子红了眼眶,原本被老大泼得拔凉拔凉的心又温暖起来,他伸手拍了拍的肩,“你有伤在身,早些回去休息,这些日子在王府好好养养,待过些日子好了就继续替朕办事吧。”

  “儿臣定会快些好起来了,”贺珩道,“请父皇不必担心。”

  曲轻裾听着这段谈话,不知怎么的就想到淑贵妃了庆德帝不是好这口女人吗,儿媳妇不是也按照这种标准评分这么一想,就没有被夸奖后的喜悦感了。

  这种双重标准真的没关系吗

  眼看着父子二人又殷切的说了不少话,才依依不舍的分开,曲轻裾心下想,这场温情剧父子二人一定都很满足,不然怎么会这么投入

  贺明仍旧扮演着透明角色,直到三人退下,贺明也不过是问安告退时说几句话,曲轻裾见他一副坦然的模样,就知道他似乎也挺习惯这种状态。

  出了大门,曲轻裾见温贵嫔还跪在门外,她有些不忍的移开视线,世间有几个母亲能眼看着孩子去吃苦。即便如温贵嫔这种处处小心时时注意的人,也会鼓起勇气到天启宫苦求,这一切不都是为了孩子吗

  “端王殿下”温贵嫔不知是实在没有办法,还是跪得久了脑子有些不清醒,她一把抓住贺珩的袍子一脚,哀求道“端王殿下,您替宁王说说情把,麒儿不会刺杀你的,你帮帮他吧。”

  贺珩往后退了一步,见温贵嫔拉得十分紧,便拱手道“温贵嫔娘娘,我已经替大哥求情,此事父皇自有决断。”

  “你再求求,你再替宁王求求,”温贵嫔流着泪道,“我求求你了,再替宁王说说好话。”她见贺珩不出声,转而对曲轻裾道,“求求你们了。”

  曲轻裾移开视线,不想与温贵嫔的泪眼对视,她虽不是心软之人,但是也瞧不得这样的场景。

  “这是做什么了,竟然在父皇的宫门口吵吵嚷嚷”

  曲轻裾皱了皱眉,贺渊刚被放出来就来作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吉吉可爱多、红青杏小、如醉、路人n四位大大的地雷,么么哒

  有大大担心这事洗白了老三,对老二不利。放心吧,老二这样的坑兄弟货,完全不用考虑太多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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