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另起炉灶
十月的最后一天，小慕和魏刚把从郝老板那里进的那批塑料杯处理完了。一结账，除了该给郝建秀的货款，他们这半个多月来，总共挣了六百多块钱，一人分了三百多。
魏刚拿着分到的钱，用力在手上狠狠一砸：“真他妈痛快，有钱就是好。啥都不说了，明天晚上我请客，咱们去吃热盆景。”
小慕把钱装进随身背着的军用挎包里：“什么玩意儿？热盆景？盆景还能吃？”
“老土了不是。”魏刚轻蔑地瞥了小慕一眼：“热盆景是家新开张火锅店，开在新南门桥头。听人说生意可火了，店门口每天都是排长队的人。我有个哥们儿去吃过一回，回来说好吃得很，咱们这回也去尝尝鲜。就是价格有点小贵，两三个人吃一顿要花三四十块钱呢。”
“多少？三四十块钱？就为了吃顿饭？你是钱多了烧得慌。”小慕回头看了一眼意气风发的魏刚，没好气地说道。
“以前我肯定不敢，一顿饭快顶我半个月工资了。现在不是手里有钱了嘛，咱们挣钱图什么，不就是让自己过得更好一点。好了，你别跟我争，就这么定了。明天晚上九点，我请客，夜市散场就去。对了，记得叫上你的小白灵哦。”魏刚拍着胸口，霸气外露地拍板决定。
“刚子，明天下午咱们还得请个假，去北门市场把郝叔的货款结了。还有上次我们看好的壁灯，明天也必须进回来，不然晚上就没得卖了。”
“没问题，明天吃过午饭咱们就去。三轮车你跟周师傅说好了吗？”
“跟周师傅说了，吃了饭就去取车。记着提醒我，去的时候给周师傅带包好烟，每次都麻烦人家。”
“周师傅巴不得你去麻烦他，他还想着你给他做女婿呢，怎么会嫌麻烦。”魏刚打趣道。
“别瞎说，周幺妹跟我同时进的厂，又恰巧分在一个车间，大家只是比较熟而已，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这只是你自己的想法，我看周幺妹对你蛮热情的。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花花肠子。”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和周幺妹发生点什么事。”小慕甩给魏刚一个大大的白眼。
第二天中午，李书贤在家吃过午饭，溜达着去上班。他跟厂里其他人不一样，只要有时间，他中午指定会回家吃饭。究竟是喜欢在家吃饭的感觉，还是厌烦了食堂大锅菜的味道，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一进厂门，身后有人叫住他：“老李，等一等。”
李书贤回头一看，是三车间的主任郑少英，他笑着问道：“郑主任，你也是回家吃的饭？”
“可不，食堂的大锅菜我是吃够了。那都不能叫炒菜，一大锅乱七八糟的菜，都是焖熟的，能好吃到哪儿去。”郑少英抱怨道。
李书贤不好随便评价食堂的大师傅们，毕竟后勤部门也是他这个副厂长的分管工作之一。
“老李，你们家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郑少英追上李书贤问道。
“郑主任，瞧你这话问得，我家能有啥事呀？”这话把李书贤问得有些糊涂了。
“你们家小慕最近老跟我请假，都说是家里有急事。刚才又跟我请了半天假，我也不知道你家什么情况。这不正好遇到你，我就想问问，你家最近有啥事让小慕老是请假。”李书贤的回答让郑少英有些意外，便把小慕最近频繁请假的事给他说了。
郑少英是小慕的车间主任，跟李书贤一样，也是当初建厂时的元老，和李书贤的关系一直不错，平时对小慕也多有照顾。
“行，我知道了，今天回家我就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家这不争气的东西没少给你惹麻烦，让你费心了。”
郑少英摆摆手：”老李，你就别跟我见外了。在我心里，小慕就跟我自己的孩子一样。不过，你回家还是跟孩子好好说说，他这个样子，在车间的影响很不好，现在已经有人在说他的闲话了。”
走进厂区，李书贤冲郑少英点点头，两人分手各自回自己的办公室。李书贤不禁在想，小慕这些天究竟干什么去了。
跟郝建秀结清了货款，郝建秀看了一眼桌上摆着的那堆零钞，笑着问道：“小慕啊，接下来你是怎么打算的？看看我这里有没有你想要的，有的话你尽管跟叔叔开口。还是按以前的规矩，先货后款。”说着指了一下办公室外琳琅满目的杂货用品。
“谢谢叔叔，我暂时还没想好，先看看情况再决定。到时候有什么需要的，我自然会来麻烦郝叔叔你。”小慕客气地说道。
出了北门市场，两人蹬着三轮车往五块石市场而去。魏刚不解地问道：“刚才你为什么不跟郝大叔说实话？万一他也有那种壁灯呢？毕竟在他那里可以先拿货后付钱。”
小慕摇摇头：“我们既然想出来做生意，就不能把自己栓死在一条线上。再说每次都欠人家的情，将来要不要还？如果下次郝大叔要给我们涨价，你答应不答应？答应了吧，自己肯定会吃亏，不答应吧，又欠着人家那份儿情，岂不是搞得自己很被动。而且他那里也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魏刚想了想，觉得小慕说的也有道理，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从距离来说，北门市场离五块石市场不算远，骑车一刻钟就到了。市场对面的停车场里，小慕轻车熟路地停好车，交了五分钱的存车费，拉着魏刚过街进了市场。
穿过七弯八拐的通道，两人找到来了好几次的那家店铺。因为在郝建秀那里耽搁了一会儿，到这里已经都下午三点过，市场的营业高峰早就过去了，这会儿店里的基本没什么人，显得有些冷清。老板端着茶杯坐在店里的竹椅上，一边悠闲地喝着茶，一边招呼店里的小工收拾摊位，再过一会儿就要收摊了。
看见小慕他们走过来，老板站起身热情地招呼他们：“小兄弟，你们来了，想清楚没有？这回打算拿多少货？”
“张老板，我们是诚心想进一批回去，就是价格有些贵，我们没什么赚头，你看，能不能再给我们优惠一点。”
“小兄弟，我知道你也来了好几趟了，我给你的已经是最低价了，我就赚了点人工费。你要是不信，可以在市场里打听打听，看哪家能给你比这个还低的价。”张老板一脸真诚的说道。
“张老板，再便宜一点嘛，我们是真心想跟你长期合作。你也知道，我们在夜市摆摊也就挣个差价，如果你给我们的价格太高，我们是做不出来。你不一样啊，你是大老板嘛，拔根汗毛都比我们腿粗，再让我们一点嘛。”小慕死缠烂打地讲着价。
张老板站在那里盘算了一下，一咬牙：“好，一口价，八元一个。小兄弟，可不许再跟我讲价，这是我的底价了，再低我也做不出来。”
“行，八块就八块，张老板你爽快，我也不能太腻歪，就这么定了。”把价格敲定了，小慕跟张老板握了一下手。
“你们这次要多少？”
“先搞五十套试试水，要好卖我们再来进。”小慕在来的路上就和魏刚商量好了数量。
说好了数量，张老板马上让人去铺子后面的库房取货。小慕拿起摊子上的样品，又端详了一会儿。
小慕他们这次进的是一批浙江生产的壁灯，样式新颖，体积小巧。安装也简单，用钉子固定在墙上，插上电源就可以了。
这两年城市生活渐渐好起来，老百姓在能吃饱饭的情况下，开始有一些精神上的追求。比如房屋装修，特别是要结婚的年轻人，除了要买新式家具，也不再满足自己的新房跟别人一样千篇一律。他们开始热衷于对自己的新家进行一些简单的装修，其中也包含常用的灯具。
现在流行在房间里安装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吊灯。这些有专业的灯具商家在做，而做这行的要求很高，既要有专门的店面，又需要大量的铺货。以小慕他们现在的实力想做这行，那是想都不用想了。
还好有便宜又好看的壁灯能让小慕他们做一做，这玩意儿，花钱不多，看起来又有格调，很受年轻人的青睐。
很快，小工拖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口袋从库房出来，小慕他们打开口袋，挨个数着。小慕突然回头问张老板：“有坏的怎么办？”
张老板大方地一挥手：“放心，坏的算我的，都给你换。”
魏刚清点好数量，冲小慕点点头。小慕从身上背着的挎包里数出四百块钱，递给张老板。张老板接过钱，顺手交给身边小工去数，伸手握住小慕的手，笑容满面地说道：“合作愉快，祝你们发财！”
“谢谢，合作愉快！”小慕也笑着回应道。
当晚的夜市上，因为没有别家卖这玩意儿，小慕他们的壁灯吸引了不少人围观。特别是插上电源后，五颜六色的灯光在夜色里竟然能呈现出一种梦幻般的感觉，让人心动不已。虽然定价有点小贵，买这样一盏壁灯，需要十五块钱。但喜欢新奇的年轻人还是纷纷出手，买一盏回去圆自己的浪漫梦。
一晚上居然让他们卖出去七盏壁灯，看着重新鼓起来的挎包，小慕忍不住一脸笑容地对魏刚说：“看来我们的选择是正确的，这玩意儿还蛮受欢迎的，明天生意一定会比今天更好。”
魏刚也是一脸的轻松：“这可比卖杯子来钱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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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刚拿着分到的钱，用力在手上狠狠一砸：“真他妈痛快，有钱就是好。啥都不说了，明天晚上我请客，咱们去吃热盆景。”
小慕把钱装进随身背着的军用挎包里：“什么玩意儿？热盆景？盆景还能吃？”
“老土了不是。”魏刚轻蔑地瞥了小慕一眼：“热盆景是家新开张火锅店，开在新南门桥头。听人说生意可火了，店门口每天都是排长队的人。我有个哥们儿去吃过一回，回来说好吃得很，咱们这回也去尝尝鲜。就是价格有点小贵，两三个人吃一顿要花三四十块钱呢。”
“多少？三四十块钱？就为了吃顿饭？你是钱多了烧得慌。”小慕回头看了一眼意气风发的魏刚，没好气地说道。
“以前我肯定不敢，一顿饭快顶我半个月工资了。现在不是手里有钱了嘛，咱们挣钱图什么，不就是让自己过得更好一点。好了，你别跟我争，就这么定了。明天晚上九点，我请客，夜市散场就去。对了，记得叫上你的小白灵哦。”魏刚拍着胸口，霸气外露地拍板决定。
“刚子，明天下午咱们还得请个假，去北门市场把郝叔的货款结了。还有上次我们看好的壁灯，明天也必须进回来，不然晚上就没得卖了。”
“没问题，明天吃过午饭咱们就去。三轮车你跟周师傅说好了吗？”
“跟周师傅说了，吃了饭就去取车。记着提醒我，去的时候给周师傅带包好烟，每次都麻烦人家。”
“周师傅巴不得你去麻烦他，他还想着你给他做女婿呢，怎么会嫌麻烦。”魏刚打趣道。
“别瞎说，周幺妹跟我同时进的厂，又恰巧分在一个车间，大家只是比较熟而已，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这只是你自己的想法，我看周幺妹对你蛮热情的。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花花肠子。”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和周幺妹发生点什么事。”小慕甩给魏刚一个大大的白眼。
第二天中午，李书贤在家吃过午饭，溜达着去上班。他跟厂里其他人不一样，只要有时间，他中午指定会回家吃饭。究竟是喜欢在家吃饭的感觉，还是厌烦了食堂大锅菜的味道，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一进厂门，身后有人叫住他：“老李，等一等。”
李书贤回头一看，是三车间的主任郑少英，他笑着问道：“郑主任，你也是回家吃的饭？”
“可不，食堂的大锅菜我是吃够了。那都不能叫炒菜，一大锅乱七八糟的菜，都是焖熟的，能好吃到哪儿去。”郑少英抱怨道。
李书贤不好随便评价食堂的大师傅们，毕竟后勤部门也是他这个副厂长的分管工作之一。
“老李，你们家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郑少英追上李书贤问道。
“郑主任，瞧你这话问得，我家能有啥事呀？”这话把李书贤问得有些糊涂了。
“你们家小慕最近老跟我请假，都说是家里有急事。刚才又跟我请了半天假，我也不知道你家什么情况。这不正好遇到你，我就想问问，你家最近有啥事让小慕老是请假。”李书贤的回答让郑少英有些意外，便把小慕最近频繁请假的事给他说了。
郑少英是小慕的车间主任，跟李书贤一样，也是当初建厂时的元老，和李书贤的关系一直不错，平时对小慕也多有照顾。
“行，我知道了，今天回家我就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家这不争气的东西没少给你惹麻烦，让你费心了。”
郑少英摆摆手：”老李，你就别跟我见外了。在我心里，小慕就跟我自己的孩子一样。不过，你回家还是跟孩子好好说说，他这个样子，在车间的影响很不好，现在已经有人在说他的闲话了。”
走进厂区，李书贤冲郑少英点点头，两人分手各自回自己的办公室。李书贤不禁在想，小慕这些天究竟干什么去了。
跟郝建秀结清了货款，郝建秀看了一眼桌上摆着的那堆零钞，笑着问道：“小慕啊，接下来你是怎么打算的？看看我这里有没有你想要的，有的话你尽管跟叔叔开口。还是按以前的规矩，先货后款。”说着指了一下办公室外琳琅满目的杂货用品。
“谢谢叔叔，我暂时还没想好，先看看情况再决定。到时候有什么需要的，我自然会来麻烦郝叔叔你。”小慕客气地说道。
出了北门市场，两人蹬着三轮车往五块石市场而去。魏刚不解地问道：“刚才你为什么不跟郝大叔说实话？万一他也有那种壁灯呢？毕竟在他那里可以先拿货后付钱。”
小慕摇摇头：“我们既然想出来做生意，就不能把自己栓死在一条线上。再说每次都欠人家的情，将来要不要还？如果下次郝大叔要给我们涨价，你答应不答应？答应了吧，自己肯定会吃亏，不答应吧，又欠着人家那份儿情，岂不是搞得自己很被动。而且他那里也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魏刚想了想，觉得小慕说的也有道理，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从距离来说，北门市场离五块石市场不算远，骑车一刻钟就到了。市场对面的停车场里，小慕轻车熟路地停好车，交了五分钱的存车费，拉着魏刚过街进了市场。
穿过七弯八拐的通道，两人找到来了好几次的那家店铺。因为在郝建秀那里耽搁了一会儿，到这里已经都下午三点过，市场的营业高峰早就过去了，这会儿店里的基本没什么人，显得有些冷清。老板端着茶杯坐在店里的竹椅上，一边悠闲地喝着茶，一边招呼店里的小工收拾摊位，再过一会儿就要收摊了。
看见小慕他们走过来，老板站起身热情地招呼他们：“小兄弟，你们来了，想清楚没有？这回打算拿多少货？”
“张老板，我们是诚心想进一批回去，就是价格有些贵，我们没什么赚头，你看，能不能再给我们优惠一点。”
“小兄弟，我知道你也来了好几趟了，我给你的已经是最低价了，我就赚了点人工费。你要是不信，可以在市场里打听打听，看哪家能给你比这个还低的价。”张老板一脸真诚的说道。
“张老板，再便宜一点嘛，我们是真心想跟你长期合作。你也知道，我们在夜市摆摊也就挣个差价，如果你给我们的价格太高，我们是做不出来。你不一样啊，你是大老板嘛，拔根汗毛都比我们腿粗，再让我们一点嘛。”小慕死缠烂打地讲着价。
张老板站在那里盘算了一下，一咬牙：“好，一口价，八元一个。小兄弟，可不许再跟我讲价，这是我的底价了，再低我也做不出来。”
“行，八块就八块，张老板你爽快，我也不能太腻歪，就这么定了。”把价格敲定了，小慕跟张老板握了一下手。
“你们这次要多少？”
“先搞五十套试试水，要好卖我们再来进。”小慕在来的路上就和魏刚商量好了数量。
说好了数量，张老板马上让人去铺子后面的库房取货。小慕拿起摊子上的样品，又端详了一会儿。
小慕他们这次进的是一批浙江生产的壁灯，样式新颖，体积小巧。安装也简单，用钉子固定在墙上，插上电源就可以了。
这两年城市生活渐渐好起来，老百姓在能吃饱饭的情况下，开始有一些精神上的追求。比如房屋装修，特别是要结婚的年轻人，除了要买新式家具，也不再满足自己的新房跟别人一样千篇一律。他们开始热衷于对自己的新家进行一些简单的装修，其中也包含常用的灯具。
现在流行在房间里安装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吊灯。这些有专业的灯具商家在做，而做这行的要求很高，既要有专门的店面，又需要大量的铺货。以小慕他们现在的实力想做这行，那是想都不用想了。
还好有便宜又好看的壁灯能让小慕他们做一做，这玩意儿，花钱不多，看起来又有格调，很受年轻人的青睐。
很快，小工拖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口袋从库房出来，小慕他们打开口袋，挨个数着。小慕突然回头问张老板：“有坏的怎么办？”
张老板大方地一挥手：“放心，坏的算我的，都给你换。”
魏刚清点好数量，冲小慕点点头。小慕从身上背着的挎包里数出四百块钱，递给张老板。张老板接过钱，顺手交给身边小工去数，伸手握住小慕的手，笑容满面地说道：“合作愉快，祝你们发财！”
“谢谢，合作愉快！”小慕也笑着回应道。
当晚的夜市上，因为没有别家卖这玩意儿，小慕他们的壁灯吸引了不少人围观。特别是插上电源后，五颜六色的灯光在夜色里竟然能呈现出一种梦幻般的感觉，让人心动不已。虽然定价有点小贵，买这样一盏壁灯，需要十五块钱。但喜欢新奇的年轻人还是纷纷出手，买一盏回去圆自己的浪漫梦。
一晚上居然让他们卖出去七盏壁灯，看着重新鼓起来的挎包，小慕忍不住一脸笑容地对魏刚说：“看来我们的选择是正确的，这玩意儿还蛮受欢迎的，明天生意一定会比今天更好。”
魏刚也是一脸的轻松：“这可比卖杯子来钱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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