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春心萌动_今天兄长黑化了吗[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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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春心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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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蛛妖一事,谢荀委实很冤枉。

  动手伤了原主的并非是他。是那怀孕的蛛妖诓骗原主,说得进了蜘蛛洞内才能吐丝与她。原主自认为身边尽是谢家高手,断不至于在一介籍籍无名的山林小妖手里吃亏,便假意哄骗谢荀说已放了那蛛妖回去。

  背地里却叫上几名好手押着那蛛妖去了蜘蛛洞,孰料在洞内遭到阵法袭击。受袭一事令原主万分恼怒,遂拼着死伤一半子弟也要将洞中的蛛妖姐弟诛杀。

  幸而惨剧酿成之前谢荀及时赶到。他阻止了原主,喝令谢家子弟退出蜘蛛洞。只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那女蛛妖会暗中偷袭。他防备不严,这才叫原主在那蛛妖手里吃了暗亏。

  原主岂是那等能忍气吞声的人,当下便立誓不将那蛛妖大卸八块决不罢休。

  只是谢荀自认谢家理亏,便强行押着原主回姑苏。原主一腔愤恨无处发泄,就将谢荀当成了出气的靶子。

  她先行派人赶回姑苏谢家向家主谢涟传递消息,造谣说谢荀百般维护一介妖物,为此不惜打伤自家手足。

  等到谢荀回到姑苏,一入家门便见到父亲怒意盎然的脸。虽则他进门前便已知晓原主冤枉他的事情,但他自认护送不利才会致使原主受伤,因此也不辩解。

  彼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谢谨听说谢荀默认了此事,便真以为打伤自家妹妹的是谢荀。

  妹妹有错,他身为兄长自会教导,但是谢荀对妹妹“动手”,便是触及到他的底线了。

  谢谨长剑点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还请七弟赐教”

  谢荀摸了摸鼻子,翻出抄手游廊,走到一株碧桃花树下,指尖凝出一道风漩,折了一截碧桃花枝在手,将指尖剑气灌入手中花枝。

  他一抖花枝,横于胸前,朝谢谨微微颔首。

  “大哥,我不用三思与你对剑,不是瞧你不起,只是怕胜之不武。”

  谢谨默然无言,垂首望着巨阔的剑身,眸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蓦然发动了攻击。

  院中一时剑风涌动,碧桃花瓣漫空旋飞。

  谢荀的桃枝贴着谢谨的剑身滑下,枝端直指谢谨手腕。

  谢谨把剑

  向下一压,倏而抬起,弹开轻巧的桃枝。

  “你可知阿芜为何要那天蛛的蛛丝”

  谢荀接了谢谨一剑,旋身飞上院墙,扬声问“为何”

  谢谨挥剑斩向院墙。

  “阿芜自从听闻天蛛蛛丝比谢家天蚕丝更坚韧数倍之后,便一直想搜寻天蛛蛛丝为和我父亲各绣一件护身锦衣。”

  轰隆

  尘烟漫起,半边院墙似豆腐渣子般倾倒。

  等到妙芜闻讯赶至,这片院子已经被两个败家货拆得差不多了。

  “住手啊你们俩个快住手”

  妙芜站在抄手游廊里大声喊,可惜院中二人身影轻盈如燕鸟,动作迅疾如风,犹自打得难解难分,如痴如醉。

  南边一整面院墙都倒了,院子里的紫藤花架子东倒西歪地倒了一地,碧桃树下的石桌虽然暂时幸免于难,但是

  轰

  谢谨忽然一剑斩在桌上,那大理石桌子便从中间裂开,分作两半朝两边倒了下去。

  妙芜双眉一跳,单手捂着小腹,只觉腹痛心更痛。

  这俩货到底是什么败家玩意啊打个架能拆家

  她转头对宝翠说“快,你快去,给我找面锣来。”

  宝翠遵从吩咐急忙忙去了,不多时真从附近校场里借了一面锣来。妙芜让宝翠拿着锣,自己接过锣锤,双手拿着,卯足了力气往那锣上铛铛铛地狠敲了十来下。

  这阵紧促尖锐的锣响终于让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人停了下来。

  谢谨收了剑走到游廊下,面无表情地问道“阿芜,你怎么来了”

  妙芜强挤出一丝笑“大哥,我怕我再不来,你们俩要把这院子整个都拆了。”

  谢谨转头看了眼遍地狼藉,毫无心理负担地将一切罪责都推到了谢荀头上。

  “琢玉,说好你我比剑不得使用剑气,免得误毁它物,你怎能出尔反尔”

  谢荀提着桃枝走过来,那桃枝上已光秃一片,桃花掉得一片也没剩下。

  他单手在阑干上一撑,翻入游廊,一转身在美人靠上坐下,视线若有所思地在妙芜身上停了下,又移开去。

  他偏头笑道“大哥,这院墙可不是我劈倒的,院中石桌也不是我劈坏的。”

  谢谨双唇抿成一条线,带了两分小心翼翼看

  了妙芜一眼,似是惧怕妙芜发火一般。

  妙芜见这俩人毫无悔意,还在互相推诿责任,气得将锣锤往地上一扔,转身便走。

  谢谨追上来,道“阿芜,你莫要生气,大哥不是故意的。”

  妙芜停下来喘了口气,平复了下心中情绪,痛心疾首地问“大哥,你可知你今日打坏的这些东西,价值几何”

  谢谨微愣“阿芜”

  妙芜指了指地上东倒西歪的紫藤花架,肉疼道“单是要培育出那几架紫藤,一年便要花费数十两银子大哥、小堂兄”

  谢荀忽然被点到名,竟不由自主地从美人靠上站了起来。

  “你们可知,数十两银子是什么概念姑苏有多少穷苦人家,全家一年生活所费的银钱也不过才几两银子你们两个真是真是身在富贵不知穷,气死我了”

  妙芜说到激动处,一甩袖,裹紧身上披风疾步走了。

  谢荀和和谢谨面面相觑,过了会,谢谨说“阿芜好像是嫌弃我们败家了。”

  谢荀微微挑眉。

  什么这小毒物嫌弃他们败家

  搞搞清楚好不好,明明她自己才是最败家的那个。

  但是

  谢荀忽然有点心虚“那几架紫藤真有那么贵”

  谢谨摇头“我亦不知。”

  “那我们还打吗”

  谢谨闻言,一贯没什么表情的面上终于起了点波澜。他深看了谢荀一眼,收剑回鞘“下回若要叫我得知你再欺负阿芜,莫要怪我不留情面。”

  谢荀展臂勾住谢谨肩膀,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大哥。你的妹妹,我怎么敢欺负”

  “阿芜也是你的妹妹。”

  谢谨怀抱巨剑,兄弟俩勾肩搭背地顺着游廊向前走。

  “再过一会,三娘子便会得知你我二人比剑砸毁院墙一事。”

  “老规矩,三娘子若罚,大哥你负责砌墙,我负责搬砖。”

  “嗯。”

  妙芜回到翠栊轩冷静下来后反思了一下,只觉自己刚刚对谢荀二人似乎太凶了些。她想着心中便有些内疚。

  幸而她不知这兄弟二人已是拆家惯犯,多年下来默契无比,合作无间。若要得知,哪里还会内疚,只会后悔没有将此二人骂得更惨一些。

  她月事来了四五日才

  干净,腹痛也痛了两日。等她好了,一转眼便到了花灯宴那天。

  花灯宴是姑苏各大仙门世家联合举办的盛事,每年的主办都不一样。今年的主办是乌衣巷的王家。

  谢家虽不是主办,但是因为数百年来和隔壁老王家较劲惯了,因此三娘子憋足了劲要将王家比下去。

  花灯宴前半个月,三娘子便带领谢家弟子和女使们开始布置场地,至今晨才全部完成。妙芜早上醒来,叫宝翠陪着在园子里走了一圈,便发现各处路上都用彩绳圈出了可供参观的范围,碧桃林中挂满各式花灯,每隔一二里,便设立一处茶棚,宝翠说,到了夜间,逛花灯的人进来,可以在各处茶棚领取茶水和元宵都不要钱。

  妙芜暗自咂舌不已。

  过了一会,雀枝派人来说,三娘子请九姑娘过去一起包元宵。妙芜便由前来通报的小丫鬟领着一起前往谢府的大厨房。

  进到大厨房,才发现厨房内围聚了甚多女眷,三娘子身上系着白色的绊膊,正埋头揉面,见到她来了,便笑着向她招手。

  “阿芜快来。”

  她从旁边取了一条绊膊,由宝翠帮着把袖子系好,走到三娘子案前。

  “婶婶,要阿芜帮你什么”

  三娘子指了指旁边一大盆花生馅料和早前揉好的面团“你来包就好。花灯宴这天,哪位姑娘家舍出去的元宵最多,她这一年收获的福气便越多。今年婶婶定要帮你赢个第一。你可要快一点,莫要叫其他姐妹赢了你去。”

  妙芜郑重地点了点头,与三娘子相视而笑。

  “嗯,婶婶,我定不叫他人赢了去。”

  一直从早上忙到将近黄昏,妙芜不知道自己带着宝翠、雀枝一起到底包了多少个元宵,总之最后三娘子面带喜色地告诉她,她们今年赢定了便是。

  妙芜长长呼出一口气,抬手抹了把额上的汗。

  等她放下手,宝翠便盯着她大笑起来。

  “姑娘姑娘,你脸上都是糯米粉”

  雀枝也笑得不行。只是她身为管事丫鬟,毕竟老成许多,笑了一会便道“姑娘,赶紧回去梳洗吧,要不可赶不上夜里的花灯宴了。”

  妙芜于是又被拉回去梳洗。

  等到装扮完毕,夜已经黑了,满院

  的花灯渐次亮起,煌煌如同一片灯海世界,瑰丽宏伟,满院碧桃花被那灯光一映,愈显娇艳。

  翠栊轩里的小丫鬟也各个盛装打扮,提上一盏自做的许愿灯成群结伴地出门去了。

  妙芜由雀枝和宝翠陪着,三个娇花一般的小姑娘手里各自提着一盏许愿灯,娇美的面庞被灯光映着,真是灯下看美人,更添三分颜色。

  妙芜今日舍弃了那一柜子绿色的衣衫,穿了一身银红色的襦裙,胸前垂下两条宝蓝系带,臂间搭着同色的披帛,行走间随风飘动,裙摆款款。她从一排花灯间走过时,过路男女皆频频注目回望,也不知是在看她,还是在看她脸上的眼罩。

  妙芜被围观得很不习惯。她悄悄拉上披风的兜帽,低声对宝翠道“这儿人太多,咱们捡个僻静的地方先去把灯放了。”

  宝翠舍不得这热闹,闻言朝前一指,“姑娘,你看那个茶棚,用的是梅花碗,那茶棚分的元宵是咱们包的”

  谢家有规定,不同人舍的元宵在茶棚里用的碗都不一样。妙芜她们今日包的元宵用的就是梅花碗。

  话说她们包的元宵,她自己还一个都没吃上呢。

  “姑娘,咱们也过去要一碗吧。”雀枝道。

  “嗯”妙芜有些犹豫,那茶棚前围的人着实太多了,她很怀疑凭她们三个是否能挤进去。

  正犹豫间,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

  “既是谢家姑娘舍的元宵,我王六郎又怎能错过呢”

  妙芜她们闻声回头,只见一位衣着华丽,佩戴镶玉抹额的公子站在花灯下,见她们回头,便朝她们拱了拱手。

  那公子身后的碧桃花树微动,又有一人以剑挑开低垂的花枝,从树后转了出来。

  那人走出来时,附近所有花灯的光彩似乎一时间全都汇聚到他身上,耀眼得叫人无法逼视。

  谢荀穿了一身浅金色的箭袖袍衫,腰系革带,足踏黑靴,外罩谢家锦衣,长发用一顶小金冠高高束起,瞧着既像不知人间疾苦的富贵公子,又似潇洒落拓的少年游侠。这两种迥异的气质诡异地在他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融合。

  妙芜瞧他朝自己走来,不知怎么手指微松,险些没握住许愿灯的提杆。

  “小,小堂兄”

  谢荀走到她们三步外站定,朝她点头示意,又回首,朝树下的王六郎皱眉道“啰啰嗦嗦,你这巡卫还当不当了”

  妙芜见他移开视线,不知为何只觉身上一轻,陡然卸去不少压力,心中却又莫名有些怅然。

  谢荀今日见了她,似乎比前几日都要冷淡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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