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赐婚_皇宫不是你病娇的地方(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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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赐婚

  唐翎不知他在说什么混话,她满脑子是这宫中惨象,心里头又想着永宪帝,心中乱成一团麻。

  只信口胡诌道:“若我有六块糕点,定分你一块。”

  阎渡川笑着道:“荣幸至极,能得你第六块糕点。”

  他偏头看景阳,她对唐樾的好自己虽未发觉,可却是唐樾对她沉沦的缘由。

  阎渡川带着唐翎一直到广明宫内,唐翎推开房门一眼便瞧见了躺在床上的永宪帝。御医正在收拾药箱,唐樾站在一旁脸色不大好。看见唐翎抓着阎渡川衣袖而来,脸色更是阴沉了几分。

  所幸唐翎很快便松了手,她跑了过去,见永宪帝双眼紧闭,问御医道:“父皇如何?”

  御医不曾想这种时候还能看见景阳公主,叹了口气:“皇上的身体公主本就了解的,已经时日无多。更何况现在受了刺激,”他看了眼唐樾,还是如实道:“受了刺激,又摔下了台阶,如此重创,身体已然难以承受。”

  唐翎担忧,看向一旁唐樾,却见他也眸色深重地看着自己。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的样子。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唐翎替他说:“不是你做的,我知道。”

  唐樾神色舒展,终于有了力气走上前,走到她身旁,紧紧地抓着她垂在身侧的手。

  唐翎脑子一团乱麻,她让自己镇定下来,先对着唐樾道:“让临昭他们来见见父皇吧,好吗?”

  唐樾摇头:“我不能。”

  唐翎神色迫切:“为何?”

  “大事未定之前,一切皆有变数。我不能冒险这时候让他们出来。”

  “何时才算定下?”

  “皇上昭告天下宣纸退位,由我来继,方才是大事已定。”

  唐翎只觉得心累,她同唐樾此时立场不同,如此局势,想来唐樾亦不能因为顾及到她而随意动摇。

  她眉头紧紧拧了起来,一手捧心,垂眸看着病床上的永宪帝,只觉得自己已经方寸大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阿樾,”她像溺水之人抓着浮草一般胡乱抓着唐樾:“我如今……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唐樾不忍看她这副模样,言语间竟然有了松懈:“若皇姐想要临昭他们来见皇上,倒也不是不可……”

  话还未说完,便被一旁的阎渡川截了胡:“王爷,大局为重。”

  唐樾方才收住话头,不再说下去。

  众人一时沉默,只有御医从医箱里翻出针来为永宪帝针灸。御医顶着压力,额间都是汗水,这样扎了半个时辰的针,永宪帝竟悠悠转醒。

  唐翎瞧见他眼睛有了慢慢睁开的迹象,扑到床边:“父皇可还认得出我。”

  “景阳,”永宪帝露出一丝虚弱笑容:“从小养在朕身边的景阳,朕如何认不出。”

  他的目光在屋中逡巡,把每个人都看了一遍,看到阎渡川时目光一顿,看到唐樾的时候更是要连眉头都皱起,只是没有那个力气皱眉罢了。

  “父皇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父皇曾说过,要早日看着庆阳临昭成家立业,不是么?父皇说过的话,可不能食言。”

  听到“成家立业”这几个字,永宪帝突然一顿,朝着景阳看了过去:“是啊,朕说过的话,朕不该忘记。朕说过要让景阳嫁哈日朗,要让丹赫保景阳,朕也不曾忘。”

  唐樾面色瞬间变了,只是此情此景不好发作。

  可永宪帝突然话锋一转:“只是朕忘了,景阳也曾说过不愿意。是朕考虑不周全,没有想到景阳本身的意愿。”

  唐翎眼前模糊一片,她嗫嚅道:“父皇……是愿意不让景阳嫁了吗?”

  “唉,”永宪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突然将目光对着唐樾:“你说的两份圣旨,朕确实该颁布了。”

  唐樾眼睛亮了下:“若我没有听错,皇上说的,是两份?”

  “没错,”永宪帝声音很轻,语气却很是坚定:“两份,一份也不少,明日早朝,朕要昭告天下。”

  “父皇明日要上朝?”唐翎皱眉,如今朝堂已被唐樾架空,永宪帝上朝不过是个形式,毕竟唐樾还未真的称王。而永宪帝说要颁布的圣旨大概是同退位有关的,只是他为何这样急切?“父皇身体不好,多休养些时日才是。”

  永宪帝摇了摇头:“正是因为这身体,才不能再拖下去了。景阳,你不必难过,父皇知道终有这一天,父皇……会将你的后路安排好,无人欺负你。可你也要答应父皇,从今以后,朕的那些家人,活下来的,你也要好好护着。莫要让人欺负了去。”

  唐翎不太清楚他的意思,只知道这大概是永宪帝临终托孤,以后他不在,她要好好照顾宫中人。只是,永宪帝为何选自己?

  她不解,却都一一应下来,好叫永宪帝心安:“等明日过后,便叫临昭他们都来见父皇。父皇见了他们欢喜,也许病就好了大半。”

  永宪帝摇了摇头,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向唐樾:“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明日,明日……你要的,朕都给你便是了。”他声音颤抖,气息不稳,脸上却露出了一个莫名的笑容。

  唐樾也露出了一抹笑容,那是同永宪帝的截然不同的胜者的笑容。

  唐翎摸不清这两人的意思,只下意识的觉得两人似乎有什么交易,这交易不为人道、不为人知,只有明日宣旨之时,方才能现于天光之下。

  第二日,陆则仕替永宪帝最后一次换上龙袍,永宪帝勉强稳住身体,看着他:“学优,你从幼年便跟朕,没经历过多少风浪,到了如今,却要遭这么一遭。”

  陆则仕笑得平静:“同皇上在一起每一日奴才都很高兴,皇上心中不必有愧,人来这世上一遭,幕拉开便出场,幕合上便退场,自己在戏场上尽兴了便好。至于其他的,一切都交由后人来评便是。”

  永宪帝俯身,突然在陆则仕耳畔轻声道:“你要看住景阳,看住她了,不要叫她迷了心智。时刻在她身旁提点,要她好好待临昭,好好待庆阳………这是她该做的。”

  陆则仕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是,奴才遵命。”

  他扶着永宪帝迈进英华殿,殿堂之上大臣悉数都在,有不少是唐樾刚才牢中放出来的。

  永宪帝看着这一张张熟悉的脸,一步一步走上龙椅,他刚落座,便摆了摆手,众大臣就听得陆则仕高升宣旨:

  “朕在位二十有一载,幸赖祖宗之灵,得存大雍于天下,心中愧然。然仰瞻天文,俯察民心,永州还昭,天纵圣德。夫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贤与能方才以固灭损,以兴灭绝。朕羡而慕焉,今其追踵尧典,故而禅位于还昭王。”

  众大臣默不作声,想来已经提前知道永宪帝今日早朝的意思,满朝只听佳侣。三生缘修,世世代代,无离于弃。朕年岁已高,恐难参礼,滋”

  得“皇上圣明”的声音,并无其他。

  永宪帝一笑了之,心中倒是也没有太多悲凉。

  唐樾对此似乎毫不在意,只持着玉笏出列道:“皇上是否还有另一样旨意未曾宣读?”

  他这样大胆,简直在朝堂之上视若无人。

  永宪帝笑着挥了挥手,只听得陆则仕又道:“朕还有一方旨意宣读。”

  “景阳公主岁以至婚龄,合该福缔良缘,寻一泽世郎君,好合于百年。阎相之子渡川,性高洁,质君子。愿二人携手得成佳侣。三生缘修,世世代代,无离无弃。朕年岁已高,恐难参礼。滋令还昭王为座上宾,监礼,如此,朕心愿已矣。”

  唐樾听闻此圣旨,面色大变,就要上前。他恍然看见永宪帝对着自己流露出一抹笑意,这笑意是怆然却胜利的。

  他知道他要说什么,就算他一言都未发。

  他要说,你配不上朕的景阳,朕绝不会将景阳嫁与你。便是朕不在了,你也得不到她。

  朕还要叫你监礼,叫你看着她与旁人拜堂成亲,百年好合。而你为座上宾,朕要叫你看她幸福,只是这幸福却不是你给的。

  唐翎只觉得神色恍惚,不知不觉已经来到陆则仕面前,他伸手夺下陆则仕手中的诏书:“谁许你颁布这旨意了?”

  他语气狠戾,几乎要将眼前人活/刮。

  陆则仕平静道:“圣上这两份旨意,在今日早朝宣布之时,已经派人在同一时间昭告天下了。此时大街小巷都这两件喜事恐怕都已经传了遍,还昭王早做准备才是。不仅要准备登基大典,还要准备景阳公主的亲事。这是圣上所托,还昭王可要好好做啊。”

  唐樾简短地笑了下,一把抓住陆则仕的衣领,阴测测道:“你做的?我倒是没有防住你这个阉人。昭告天下又如何,这天下如今本就在我手中,我不让她嫁,她谁也嫁不了。”

  陆则仕脸上挂着笑意,慢慢推开唐樾的手:“昭告天下的意思便是,此时,景阳公主也拿到了这一份旨意。她一向孝顺,得知太上皇心意,想来不会拒绝。”

  唐樾一时瞳孔有些涣散,他转身朝着朝堂众人看去,一眼便看见为首的阎渡川眉头微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他瞧见众人看向永宪帝的表情有些惊恐,他转过目光,却见永宪帝不知何时,头歪在龙椅之上,已经没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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