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哄七下_甜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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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哄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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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知幼喜欢江野。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将她和他联系在一起。

  林知幼将这些心事写进日记本里。

  有些明目张胆,仿佛倔强地想证明什么。

  她搁下笔,盯着“江野”的名字发了一会儿呆。

  最后,她将日记本重新锁进柜子里。

  盛夏的夜晚,晚风缱绻。

  少女的喜悦、难过、自卑、纠结,所有情绪如春水般翻滚搅动,激烈无比。

  然而,四周寂静,只有她一人知晓。

  —

  林知幼在七中的第一次月考,考得很好。

  周澄宙他们看着她满分的物理卷,惊叹连连:“知幼,原来你是妥妥的学霸啊!”

  林知幼微弯嘴角,她以前在学校里成绩就一直名列前茅。

  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

  思桃攥着手里的考卷,犹如孟姜女般愁得想去哭倒长城。

  她垮下脸:“这下我死定了,肯定又得挨我爸妈一顿骂!”

  思桃将那张不及格的考卷塞进桌肚里,眼不见为净。

  她的脑袋靠在林知幼的肩上,气若游丝:“幼幼,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她欲哭无泪,林知幼摸摸她头顶的发,以示安慰。

  待到放学。

  林知幼拄着拐杖走过走廊,有学生飞奔而过疾疾地擦过她的肩膀。

  林知幼微微踉跄,差点摔倒。

  那一瞬,一双修长的手揽住她的胳臂。

  她堪堪站稳,抬头竟发现是思年。

  “你没事吧?”思年瞥向匆匆跑开的那个学生,又望向林知幼。

  林知幼摇摇头,见他转身欲走,忍不住开口:“思年哥哥。”

  思年疑惑地看她,林知幼思忖了下说:“那个……思桃今天心情不太好。她考试失利,担心回家会挨骂。其实她上课很认真,就是基础差了些,而且经常练冰占用了时间。你能帮她说说话吗?”

  少女的肌肤雪嫩,清澈的鹿眼注视着他,眼里泛起期待的光。

  思年微微愣怔,半晌朝她点点头:“我知道了。”

  隔天早上。

  思桃背着书包,大剌剌地跑到林知幼的面前,一副满血复活的模样。

  “幼幼,我哥昨天回家破天荒地帮我说话,他居然不狗了!简直是医学奇迹啊!”

  林知幼:“……”

  她嘴唇翕动,还未开口,思桃就揽上她的肩膀:“来来来!我们来听周董的新歌庆祝一下!”

  语毕,她掏出MP3,将昨天刚下载的新歌推荐给林知幼。

  林知幼见思桃全然没有昨天的颓丧,将考试什么的也都抛在脑后。

  她有些愣神,突然觉得自己对思桃的认识还是不够深刻。

  林知幼算是明白了,思桃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根本不用她操心!

  时间飞逝,等熬过期中考试后,思桃就更浪了。

  她趁着不用练冰,撺掇周澄宙约大伙一起出去玩。

  当听到“江野”的名字时,林知幼的身子一顿。

  她佯装淡定,语气却透着小心翼翼:“江野哥哥也去吗?”

  “是啊!”思桃坐在便利店的木藤椅上,将电视调到了体育频道,“我们原本打算去湖边划船,但野哥怕水,就选择搭黄包车去游古城了!”

  林知幼没想到,江野竟然怕水。

  她默默地记下。

  思桃笑着拍拍她的肩:“幼幼你放心,到时你就坐在黄包车上,全程舒舒服服地玩,不累的!”

  “好。”林知幼心里生出了莫大的期待。

  这是她第一次和江野一起出去玩。

  虽然是集体出游,但足够让她兴奋雀跃好久。

  她提前在衣柜里挑选了自己最喜欢的那条粉色连衣裙,将可爱的水晶发夹也一并备好,满心期待着出游的这一天。

  谁曾想,这日清晨,林知幼穿着睡裙,盯着厕所马桶里的鲜红液体,脑子里像有一根弦崩掉,让她完全停止了思考。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林知幼的思绪回拢,慌乱地摁了下马桶的冲水按钮。

  她脸色煞白地打开自己家的门,抬眼就撞见江野那张玩世不恭的脸。

  他插着兜倚在她家门口,漫不经心地说:“思桃他们几个着急先去租黄包车了,让我过来带你去集合。”

  他瞥了林知幼一眼,冷峻的眉微拧:“你怎么还没换衣服?”

  “我……”林知幼紧张地攥着裙摆,白皙的脸颊涨红得快滴出血来。

  一种难以启齿的羞耻感蔓延在她的心头,无法言喻。

  有风透过门吹拂而入,林知幼的衣裙微微飘动。

  裙摆处的红色血迹霎时撞进江野的眼里。

  他眉心一跳,突然就意识到什么。

  饶是江野再不懂女孩的心思,也看清了此刻的状况。

  向来吊儿郎当的他舌尖抵了下上牙膛,耳廓微微一红。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半晌才组织好语言道:“你需要我帮你做点什么吗?”

  林知幼低垂眼睑,压根不敢看他。她喉间发涩,艰难地吐出字:“我这样……出不了门。”

  静默半晌。

  江野开了口:“那我去帮你买。”

  “啊?”林知幼愣怔地抬眸,脸上带着惊诧与疑惑。

  江野略显烦躁地摸了摸后脖颈:“你要买什么样的,那个什么卫生巾,我帮你买。”

  林知幼脸色绯红,怔怔地看着江野。

  她的眼睛澄澈清亮,带着无暇的纯真。

  她不懂。

  虽然林岚曾和她提过一次女孩子的月事,但林知幼只懵懵懂懂地知道点皮毛,具体的她压根还没弄清楚。

  江野吁出一口气,捏了捏眉心说:“你等着。”

  片刻后,江野从便利店里给她带来了一整袋卫生巾。

  林知幼摊开一看,里面有日用的、夜用的、网状还有棉状,各种牌子一应俱全。

  江野微微别过视线:“我不知道你用什么,就都买了。”

  “谢谢。”林知幼声如蚊呐,脸颊烧得比苹果还红。

  她进了家里的卫生间,折腾好久才重新换上新内裤,穿上那条粉色连衣裙,拄着拐杖缓缓地走到江野的面前。

  林知幼低垂眼睫,羞赧与紧张全然显现在她的脸上,无处遁形。

  江野的唇瓣动了动:“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他的嗓音清冽,带着懒倦与轻柔。

  好似在安抚她,亦像是在述说一个秘密。

  只有他俩知道的秘密。

  —

  盛夏的日光熹微,暖风缱绻。

  林知幼和思桃他们汇合后,众人分别坐上两辆黄包车,开始前往滨城的老城区。

  滨城素来有“历史文化名城”之称,老城区极大地保留了许多古建筑。

  当地的黄包车夫骑着车子,朝他们侃侃而谈,述说着这里的各种历史轶事。

  林知幼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时不时地将目光瞥向侧前方的江野。

  他倚坐在黄包车上,漆黑的眼懒散半垂,长睫伴随车子的颠簸而微微颤动,仿若翩跹的蝶翼。

  从林知幼的角度望过去,可以看见他高挺的鼻梁弧度,锋利流畅的下颚线。

  日光浸着他的眉眼,好看得令人迷醉。

  林知幼有些看呆了,思桃的声音突然响在她的耳边:“你们快看!”

  她的手指向不远处的广霁桥,哈哈大笑:“哥,你们还记得那座桥吗?之前小橙子在那儿撒过尿!”

  周澄宙和江野、思年他们打小就住在鹿鸣巷,彼此是认识多年的街坊邻居,从小就相熟。

  彼时他和江野、思年坐在一辆车上,因为位置太挤,他搬着小板凳就坐在他俩的脚边。

  周澄宙气得大喊:“肥桃,你一个女孩子家的说这话害不害臊啊?那都是我两岁的事了,你还拿出来说!”

  周澄宙的妈妈是鹿鸣巷里出了名的“大喇叭”,什么事都爱往外说。只要一经过她的嘴,家家户户的大小事都能抖搂出去。

  思桃见怪不怪,朝周澄宙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周澄宙抱着胳臂,气得骂骂咧咧,奈何他没了主意,只能朝思年求救。

  “年哥,你管管她!”

  思年轻笑:“我要是管得了她,她就不姓思了。”

  周澄宙叹气:“肥桃,你能不能像知幼一样矜持一点?”

  “我们幼幼是小仙女。”思桃眨眨眼,“仙女和我这种小可爱是不一样的,没法学!”

  周澄宙比了个作呕的表情,扬声道:“那你问问野哥,是喜欢你这样的,还是知幼这样的?”

  一直沉默的林知幼突然被CUE。

  她的心莫名被戳了一下,紧张的情绪从心头升起。

  江野倚靠在黄包车上,唇边咬着一根烟,吐了个烟圈。

  众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眸色淡淡,倦怠懒散地回了句:“都行。”

  “野哥,你这是和稀泥!”周澄宙不服地双手抱胸。

  江野挑了下眉,眼里带起戏谑,随口骂了句粗话:“小子,你是不是想吃我烟灰啊?”

  “不敢不敢!”周澄宙带起讨好的笑,忙不迭地摆手。

  众人继续说说笑笑,黄包车的车轮碾过石板路面,徐徐地向前驶去。

  盛夏的风吹过林知幼的发丝,也搅乱了她的心神。

  ——都行吗?

  林知幼的脑海里盘旋着江野刚刚说的话。

  在他的心里,她和思桃,亦或是其他的人都没什么不同。

  林知幼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自私。

  自私地希望江野能待她和别人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她微微失落,望着周围的风景失了神。

  他们坐在黄包车上,半晌经过寒江两岸,看了玉龙古庙、青湫宝塔、北阁楼等景象,又穿梭过古城的各条街巷。

  思桃中途下了几趟车,买了不少小吃。

  她和周澄宙在各式琳琅满目的美食摊前流连忘返,最后都被思年抓了回去。

  林知幼坐在黄包车上,有些心不在焉。

  她捧着一个糖葱薄饼,咬了一口。

  唇齿间没有尝到甜味。

  这是她第一次发现,自己会因为一个人说了一句话,甚至几个字就心绪起伏,几近失控。

  这大概就是暗恋的苦涩味道。

  —

  经过古城游后,思桃和周澄宙每天依然在学校里浪来浪去。

  今天给林知幼捎来学校小卖部的炸鸡翅;明天怂恿广播站的同学放流行歌曲,乐呵呵地抄歌词。

  直到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他俩像打了霜的茄子般,瞬间蔫了。

  因为他俩考得贼烂,双方父母商量后,便让思年帮他们补习功课。

  正值周末。

  他们几个人坐在便利店的里屋,落地风扇吹得“呼呼”作响,思年的声音也像汩汩清泉般流淌进他们的耳朵里。

  思桃耷拉着眼皮,听得昏昏欲睡。

  思年捧着练习册,轻敲了下她的脑袋:“这道题你做错好几次了,还不认真听?光吃饭不长智商。”

  思年平日里要么不说话,一旦开口,杀害力堪比惊雷,炸得人血槽清空。

  思桃皱起小脸,咬着笔头说:“这道题那么难,谁会做啊……”

  “知幼不就做出来了?”思年的目光睇向林知幼。

  一直安静做题的少女抬起眸子,她的眼睛清凌凌的,看起来乖巧又软糯。

  以林知幼的成绩其实不需要补习,她待在这儿纯粹是被思桃拉来当“壮丁”陪读的。

  思年看着她安安静静的模样,微弯嘴角:“还是知幼乖。”他的目光落到不远处的冰柜,“我请你喝可乐吧。”

  “为什么?”思桃瞠目结舌,“只有幼幼有吗?我们都没有,我不服!”

  “我也不服!”一旁偷吃完薯片的周澄宙也跟着起哄。

  思年看向他俩:“你们也想喝?”

  “嗯嗯!”两人小鸡啄米似点头。

  “把这张卷子全做对,我就奖励你们。”

  思桃和周澄宙:“……”

  他们沉默了。

  比起整张卷子全做对,倒不如杀了他们更容易些。

  思年迈步走到冰柜前,刚拉开冰柜门,一双修长劲瘦的手就率先截住他的动作。

  来人横空伸出手,拿过旁边货架上一听常温的可口可乐。

  是江野。

  他刚刚路过,想来便利店里买点东西。

  他单手开了易拉罐,将那罐可口可乐放到林知幼的桌前。

  “小孩别喝太冷的东西。”

  他懒散开口,旋即捎走了冰柜里的一根菠萝冰棍。

  周澄宙眼见他要走,支支吾吾地说:“野哥!”

  “记他账上。”江野头也没回,指指思年。

  思年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林知幼望着江野离去的背影,抱着那罐可乐,像是尝到了蜂蜜般,甜滋滋的。

  他这是记起她来月事,叮嘱她女孩子别喝冷的吗?

  林知幼的唇角上扬,差点咧到耳后根。

  就连她自己都没察觉。

  喜欢一个人的快乐其实就是这么简单。

  会因为他的一个动作而悸动,会因为一点小事而无限放大。

  这种感觉,让她陷入深渊,又一秒到达天堂。

  林知幼原以为自己会这么快乐下去。

  然而某天晚上,冷风割裂了如墨般的夜空,漏出的月光洒落在鹿鸣巷里,倒映出阴沉沉的影子。

  在林家斜对门的那套房子里,传来了阵阵吵闹声。

  “你把钱丢哪儿了?”

  “刚刚发的工资说没就没了!”

  “你干嘛非得跟同事去酒吧聚会,还把钱包弄丢了。我看你的魂也被林家那个狐狸精给勾走了!”

  女人的叫喊声如擂鼓般响彻,方圆几里的街坊邻居,只要敞开窗门就都能听得见。

  林知幼攥着手中的笔,盯着桌上的练习题,一个字也写不下去。

  她听见了,这是从江野家发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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