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顾家来人_师哥,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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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顾家来人

  “小莫还没有来吗?”

  里面竟然开始催了。

  我吐舌,赶紧带着职业微笑推开了门。

  果然,包厢里都是新鲜的桃花。品种比上次还要多。

  皮质沙发上,坐着一个略显憔悴的男人。三十多岁模样,戴着一副细框眼镜,右手拇指上一枚翠绿翠绿的翡翠扳指,正随着他的手指转动。这个人,斯文,但不文弱,和白少有点像,但是比起温文儒雅的白少,更多了一丝烟火气息。

  所谓儒商,大抵就是如此了吧。

  “你就是小莫?”

  他示意我坐在他身边。

  这位老板,看着就是不会乱来的那种人,我也放了心。吩咐若非去拿酒,自己则听话地坐了过去。

  “我就是小莫。不知道这位老板怎么称呼?”

  他不紧不慢地靠在沙发背上,薄唇轻抿,“宋之扬。”

  我笑道,“原来是宋老板。”

  酒来了。

  若非站在一边侍候。

  我起了一瓶红酒倒在醒酒器里。等着这位宋老板进入正题。

  “听说,你和桃之的关系……颇为亲近。”

  是肯定句。

  我思忖着,大概他是在桃之哥那里吃了闭门羹,没法子,才想从桃之哥的身边人入手。

  因为栖梧哥的缘故,桃之哥也对我多有照顾,这一年多,更是比从前还贴心了。

  我可不能给桃之哥添乱。

  “宋老板这是哪里话。桃之哥待我们这些辈分小的,一向最有耐心。单说和我亲近……”

  我嗤笑着摇头,“却是没有的事儿。要说亲近,这满诗情画意里谁不知道,栖梧哥才是最疼我的。”

  宋之扬就笑,看透一切那种。不再纠结亲近不亲近的问题,而是问我,“桃之他……不喜欢桃花吗?”

  我轻轻摇晃着醒酒器里的液体,虽然满是花香,却莫名觉得这花儿这香味儿,都是那么不合时宜。

  “宋老板为什么送桃花?是因为桃之哥的名字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您送他桃花,倒也没什么过错。

  可是……叫桃之,就是喜欢桃花吗?那您要是追蒹葭,是不是还要送苇草啊?!追采蘩,难道要送蒿子?”

  噗!

  我回头瞪了若非一眼,这有什么好笑的!

  “唔!”

  他两只手重叠着盖在唇上,憋的两颊鼓鼓,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这孩子,笑点也太低了。

  再看宋之扬,好在是没怪罪若非无礼。而是皱眉思索着什么。

  半晌,才舒展了眉眼。

  “有道理。”

  气氛顿时缓和下来。

  我倒了两杯红酒,递了一杯过去。自己抿了一口,没有说话。

  宋之扬也喝了一口酒,整个人好像都放松了一些,懒洋洋地说,“你说的对,是我想错了。也太心急了。

  他那样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哪是几朵桃花就能收买的。”

  心高气傲?

  我还是头一次听见有客人,这样评价桃之哥。

  桃之哥接客无数,客人们谈起来,听得最多的,是桃之哥床上功夫了得。再不然,就是脸蛋漂亮。说起性格,都说是和桃花一样温良质朴,便是有些小脾气,也不惹人讨厌。

  可是这位宋老板……好像却有不同的见解。

  侧头打量着他。一提起桃之哥,他的唇角都弯成了月牙,眼底眉梢,满是对桃之哥甜甜的宠溺和对未来充足的信心。

  好像追,只是一个过程。而结果,他早就胸有成竹了一样。

  “宋老板……难道是想温水煮青蛙?”

  宋之扬扬眉,抿了一口红酒,慢慢溢出一个愉悦的笑容,“他有他的矜持。我有我的坚持。一辈子这么长,我不急。”

  我轻笑,都病急乱投医找到我头上了,还不急呢。

  果然男人爱面子,都是不分国界不分地域的。

  把杯中液体喝光,又重新倒了一杯,我举杯示意,“那,小莫祝您马到成功?”他也重新换了酒,与我碰杯,揶揄地笑,“那,借你吉言?”

  我俩相视而笑,双双饮尽。

  宋之扬心里有了谱,说话也随意多了,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就提起了顾丞。

  “几年前,我就曾有过把桃之带走的想法,只是那时候,他心里都是顾丞。”宋之扬冲我笑了笑,“好在,现在有你帮我解决了情敌。”

  顾丞……

  我心里一痛,下意识抚摸着空空的中指。鱼骨戒虽然找了回来,我却不知道,还有没有资格戴。

  古朴流华地鱼骨戒,被我收在盒子里,盖上细绒布,锁上嵌金锁,冷漠漠地隔离在这世界之外。

  像是顾丞对我最后的审判。

  元旦过后就是腊八,腊八过了就是小年,小年过后,空气里都泛着新年的喜悦。

  这些日子,宋之扬找我越发勤了,反倒有一点点冷落了桃之哥。基本上是找我三四次,去一次天字三号的频率。时间长了,大家都说我虽然被顾少甩了,但是又傍上了宋之扬这个大金主。真是运气极佳。

  当然,也有说我忘恩负义,以怨报德的。毕竟,桃之哥对我那么好,可是我却在某种程度上,翘了他的客人。

  我有心解释,奈何众口铄金。索性就随他们去了。更何况,白华和鹿鸣都因此放了心,以为我终于从失恋的痛苦中解脱了出来。终于不在我耳边奋力“诋毁”顾丞了。耳根得以清净,所以对于我来说,这也并不完全是坏事。

  而宋之扬欲擒故纵,温水煮青蛙的把戏,也不是没有收到效果的。

  自从不送桃花以后,宋之扬每次去天字三号必带一些小东西送给桃之哥。

  现在,桃之哥虽然还是对他淡淡的。可是天字三号的窗帘和桌布都换成了宋之扬喜欢的湖蓝色;原来插花的白瓷花瓶换成了宋之扬买的青瓷花瓶;光秃秃的窗台上多了宋之扬送的西府海棠和迎红杜鹃;门口的格子拖鞋也是宋之扬喜欢的风格;床单,靠枕,杯子,毛巾,牙刷,马桶套……

  一个不频繁出现的人,却渐渐主宰了天字三号的一切。

  我觉得有趣,在天字五号练字的时候,悄悄说给令仪哥听。

  令仪哥就浅浅地笑,并未多加评价,只是教我背《春夜喜雨》。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我一边写,一边会意地笑。

  润物细无声吗?

  这个宋之扬,还真是不简单呢。

  我现在已经试着在宣纸上写大字了,一开始虽然写得不好,可是每天坚持,每天坚持,现在也终于有了点样子。

  令仪哥就开始教我背诗,也不看唐诗,也不念宋词。就是他想到了什么,就教我背,背熟了就在纸上写。大多数,都是背诗经。

  先是背了桃之哥的,栖梧哥的,令仪哥的……还有我自己的。

  若非告诉我,除夕那天,关雎岛按例会收集全国各地的情报。全国成百上千个情报点同时发送,根本没人会注意里面是否掺了别的东西。

  如果想给顾丞写信送消息,这个时机,最好不过。

  除夕……

  那个时候,我的字应该也可以入眼了吧。

  只是……写什么呢?

  我红着脸去问栖梧哥。

  他说自己不擅长哄人认错,叫我去问令仪哥。

  令仪哥告诉我,与其写认错书,不如写表白信。

  顾丞现在,更多的是需要我的爱。

  他需要知道,我有多爱他,我有多想他,我有多后悔,我有多在乎。

  “既是掺在别的信件里,也不知道能不能真的送到顾少手上。不如……誊写一首诗吧。若是被别人发现了,也不易察觉。”

  我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各种花前月下,你侬我侬的诗作。

  令仪哥却但笑不语,提笔写下两个大字。

  子衿。

  我胸口一热。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再也没有一首诗,能比它更能体现我现在的心情了。

  顾丞,顾丞,你的子衿已经找不到你了。你就不能……来看看我吗?

  按规矩,过年期间是允许请假回家的。豫儿已经放了寒假,每次打电话都要问我,今年能不能回家过年。

  可是

  信已经寄出去近一个月了,关雎岛那边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如果

  如果,顾丞收到了,正在赶过来怎么办?

  万一,就是过年那几天呢!

  我犹犹豫豫地,不肯去找栖梧哥报名。

  若非劝我:“关雎岛百年的规矩,除夕夜,岛主是一定要坐镇岛中的。小主子回家住几天,是不会与顾少错过的。”

  我却不敢冒这个险。

  规矩?

  顾丞最喜欢别人遵守规矩,可是他自己,对这些陈旧古板的东西却是不屑一顾。

  真要是错过了,我岂不是后悔莫及。

  结果,到了除夕前几天,小白请假回了家。小鹿请假跟孟庭回了家。

  头牌们走了几个,公关也走了一小半。散台更是所剩无几。

  直到新年,迎着漫天飞雪而来。

  一早上,我就去天字二号赖着栖梧哥不放。亲自写了春联贴在天子二号的门上。

  又随着栖梧哥来到大厅,诗情画意所有的人都聚在这里,写春联的,剪窗花的,剁饺子馅的,杀鱼的,切菜的……忙成一团。

  令仪哥和攸宁都是出了名的人好字更好,都在忙着写春联,贴在诗情画意的各个门上。

  看我给栖梧哥写了,令仪哥就说帮桃之哥写。谁知,桃之哥偏要我的。

  我才写了几天的字,仗着栖梧哥宠我才敢凑凑热闹。桃之哥明面上一提,把我闹了一个大红脸。

  “我,我不行的!”

  可是桃之哥执意要我写,栖梧哥也笑着说,“就写几个字,写得不好,谁还能笑话你不成。”揽着我替了令仪哥的位置,递了笔给我,“写吧。写完了他要是敢不贴,我帮你收拾他!”

  说着笑睇了桃之哥一眼。

  攸宁就在一旁安静地笑,“大过年的,不见点红色,还真觉不出喜庆来呢!”

  桃之哥气结,“你就盼着我血溅当场吧!”

  攸宁听了,笑得更恬淡安详,一副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的样子。

  惹得大家都笑起来。

  我紧张地挑了一副简短的写了,桃之哥很喜欢,当场就贴起来。

  再加上各方起哄的,气氛就热了。

  有胆子大点的公关散台,不敢求令仪哥和攸宁,就求我给写一张。一时间,也把我忙活的够呛。

  令仪哥就抚掌而笑,“这可真是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

  我吐着舌头扑过去撒娇。栖梧哥又冷了脸,说我有了师父忘了哥哥。我又飞过去哄半天桃之哥又说我心里只有栖梧哥和令仪哥,我赶忙过去真情告白

  若非站在人群中,帮着这个擦擦桌子,帮着那个剪剪窗花,要是见我被哥哥们欺负地狠了,就马上说了其他有趣的吸引大家的注意。

  一年中只有这一天不开业的诗情画意,却比这一年来的所有时刻都要热闹。

  等春联贴的差不多了,就开始包饺子。

  象征着团圆的饺子憨态可掬地在案板上排排坐。

  促不及防的,就想起了顾丞。

  这样热闹的日子,他在做什么呢?

  包饺子吗?还是……看别人包饺子呢?

  思忖间,突然有一道陌生的声音闯了进来。

  “好热闹!”

  竟是从楼上下来的!

  来人穿着一身黑衣,眼睛熠熠生辉,皮肤偏黑,样貌硬朗,脖子上一道寸长的伤疤为他添了一丝煞气。面带微笑,左手手心上却有一把中等大小的菜刀正在不停打转。

  诗情画意从昨天就开始清场,今天更是连大门都未开过。

  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若非瞄了那人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慌张,虽然马上又恢复如常,却不动声色地把我拉在了身后。

  大厅里静悄悄的,栖梧哥皱着眉望着转角楼梯上的男人,动作间,手上的白面扑簌簌掉落。

  “顾家大爷,千里迢迢,是来给栖梧拜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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