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心(真他妈的值...)_小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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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心(真他妈的值...)

  次日清晨,陈西泽做了特别丰盛的早餐,烤好的三明治,热牛奶,他特意起了个大早去市场上给薛梨买了超大颗车厘子,洗干净搁在盘子里。

  小姑娘一回来,陈西泽就开始拾掇精致的生活了,昨晚薛梨过来的时候,看到茶几上好些个酒瓶子都没丢,今天起来,家里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陈西泽,你答应过我要好好生活。”

  薛梨敲了敲他的额头:“更重要的是,好好赚钱,你都多久没往结婚基金里打钱了!”

  陈西泽拿勺子的手顿了顿,喝了口牛奶,喉结滚动着:“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薛梨被他弄得有些难受,握住了他的手:“怎么会,永远不会。”

  他嘴角扬了扬:“下午就去录音棚,哥哥会好好挣钱。”

  “最好是!”薛梨撇撇嘴,玩笑着说,“我可不是那么好娶的,没有大房子,你才不嫁给你。”

  清晨,薛梨鬼鬼祟祟地回了家,密码锁甫一打开,迎面就撞上了倚在玄关处的薛衍,抬起下颌睨着她:“你可真行,不怕你妈突|袭查岗啊!”

  “我这不是回来得挺早的嘛。”薛梨脱了鞋,放进鞋柜里。

  “你找陈西泽没问题,你把我那瓶珍藏白葡萄酒…你t给我喝光了!”

  “臭丫头,你知不知道那瓶酒多贵啊啊啊啊!那是我准备跟你嫂子求婚用的!”

  薛衍使劲儿摇晃着小姑娘单薄的肩膀。

  薛梨“啊啊啊”地叫着,挣脱了他,用脚拼命踹他。

  俩人又在客厅里上演起了鸡飞狗跳的追逐战,没一刻消停。

  沈南星见怪不怪地走出房间,去直饮机边接了水:“薛衍,一瓶酒而已,至于吗!”

  薛梨赶紧躲到了嫂子身后,冲薛衍吐了吐舌头。

  她和兄长斗争了这么多年,有了嫂子,终于有了倚仗。

  ……

  两天后,薛梨迎来了GRE考试,傍晚,薛衍开着车提前半小时就等在了校门口。

  见小姑娘轻松地走出来,紧张地问道:“怎么样?题难不难,能拿到名校offer吗?”

  薛梨摇了摇头,坐进车里。

  薛衍也坐进了驾驶座,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发挥不理想?没事,只要给钱,总有大学会要你的。”

  “不是,我交了白卷。”

  “噗。”

  薛衍差点喷出来,回头皱眉望着她,“你确定?”

  “哦不,没交白卷。”

  他稍稍松了口气,就说,她怎么敢…这不是公开跟赵美萍叫板吗。

  下一秒,薛梨漫不经心道:“我在卷子上写了一首海子的诗。”

  “……”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笼罩,姐姐,我今夜只有戈壁。”

  薛梨略带沙哑的嗓音,平静地念着:“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这是雨水中一座荒凉的城。”

  薛衍崩溃地咽下唾沫,看着面前这姑娘,伸手拍了拍她脑袋:“我叫你姐姐行吗!你别乱来啊啊啊!疯了吧,你妈叫我好好盯着你考试!你这样…她要屠戮的人是我啊!”

  “不会,跟你没关系,她不会对你怎么样。”

  薛梨摸出了肖秀荣考研政治的预测题,埋头刷了起来,“考GRE只是个幌子,为了早些来南央而已,其实我一直在准备考研。”

  薛衍接过她的题库书,果然看到她已经刷了大半册,空白处也密密麻麻写满了笔记。

  “你真的在准备考研啊。”

  “我早就报名了,考南央大学。”她漫不经心地仿佛说着某种坚定不移的真理——

  “我怎么可能丢下他一个人出国。”

  “那你怎么跟你妈交代?”

  “考研考试是12月24,GRE成绩还没出呢。”薛梨早就计划好了,“等成绩出了,GRE挂科,考研上岸,一切成了定局,她也没办法。”

  薛衍点了点头:“釜底抽薪,的确是不错的主意,而且成功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但…有个最大的问题。”

  “什么?”

  “现在考研竞争可不小啊,你确定你上得了岸?万一都挂了,你等着以死谢罪吧。”

  “你不要诅咒我,呸呸呸!”

  ……

  那段时间,薛梨隔三差五就能收到短信,提醒她结婚基金那张卡里有收益入账,少则几万,多则十几万。

  陈西泽真的铆足劲儿开始赚钱,年薪只怕都要超过薛衍这位进了互联网大厂的计算机系大神了。

  如果他眼睛没有失明,他也会成为行业里最顶尖的眼科医生,同时也是医学界最厉害的射击冠军。

  薛梨知道,不管是哪条路,他的志向…从来都不仅仅只是为了赚钱。

  他有自己的梦想要完成。

  只可惜,他从十几岁开始便要负重前行,生活压在他身上的担子是那样沉甸甸。

  而负重前行的人,无梦可做。

  所以薛梨无数次梦回小鹿岛,那两年,大概也是陈西泽最轻松的时候。

  她希望有朝一日,能和陈西泽重新回到那个似乎与世隔绝的小岛上,每天开开音乐会,听他拉拉小提琴,在屋顶和他疯狂地zuoai,轻松幸福地度过余生。

  GRE考试结束之后,赵美萍又打电话过来,强迫薛梨回家等结果。薛梨当机立断,立刻向学校申请了毕业实习。

  “毕业实习有两个学分,必须拿到学分才能顺利毕业,所以如果我不完成好好实习,就毕不了业,即便GRE考上了,也不能去读。”

  “我不是让你把实习延期到明年吗!”

  “我现在正好有一个多月的空闲时间,与其在家等着考试结果,不如利用这一个月去实习。”

  赵美萍冷冷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小算盘,行,既然申请了实习,那就回我的公司来实习。”

  “不行,我已经找好了实习单位,资料也交上去了,是南央市的一家传媒公司做翻译。”

  “薛梨!你不要得寸进尺!”赵美萍是真的来气了,“你就想留下来,就想跟陈西泽再发生点什么!妈妈说的话你怎么不听呢,那个男孩他不适合你!”

  “妈妈,我跟你说了很多遍,陈西泽是我喜欢了很多年的人。他不是我的兴趣爱好,你不让我学体育,这些我都算了。我好好学习,我认认真真地备考,哪怕脑子不够用,但只要勤奋,也可以笨鸟先飞,这些…我都努力做了,可是陈西泽是我最想要的,因为有他,我才觉得考什么GRE有意义,因为有他,我才有想要努力变好的念头,因为我想和他一样优秀。”

  “说这么多,你还是不死心,对吗?”赵美萍嗓音冷了下来,“你就不怕我把那段视频公布出去吗,我查过了,陈西泽现在名气也不小,粉丝都有好几百万了,我分分钟就能毁掉他现在的事业。”

  薛梨的手紧紧攥了拳头——

  “妈,你毁了他,你就毁了我。”

  赵美萍明显被薛梨这句话激得心血上涌,怒声道:“你在威胁我吗,薛梨,哪有你这样跟父母说话的!你青春叛逆期还没过是不是!”

  “妈,您真的觉得十八岁以前的我,有过青春吗。”薛梨冷笑着,“我上了大学,陈西泽鼓励我做军训的举旗手,他带我进学生会,教我策划活动,让我去跟各式各样的同学打交道,还带我去旅游…那时候,我才真正觉得我有过青春。”

  “幼稚至极!”

  “陈西泽跟我说,只有幼稚的人才懂生活的快乐。”

  “陈西泽陈西泽,我看你真的是中|毒了,没药可救了!”

  薛梨平静地挂掉了电话,给她发了一条短信:“我会留在南央实习,从今天以后,我不会再接受你每天的视频查岗了。如果你想毁掉陈西泽,那你一定会失去我,说到做到。”

  ……

  早餐时,薛衍听薛梨絮絮叨叨说完了她和赵美萍的全部对话,钦佩地给她竖起了大拇指——

  “霸气!”

  “我都没跟赵女士说过这么刚的话!”

  “我已经发现了,来软的没用。”薛梨叼着三明治,煞有介事地说,“我越是妥协,她就越是想要控制我。”

  “所以你现在准备一边实习,一边考研,这能行吗?”

  “怎么不行。”

  “以你的智商,我看悬。”

  “我跟陈西泽在一起这么久,我被他传染了学神基因,现在我学习一点都不吃力。”

  薛衍冷笑着:“生物学告诉我们,基因这玩意儿只传给下一代,不传给下一代的妈!”

  “你烦死了,薛衍!”

  薛衍知道,这小姑娘为了留在南央而选择申报实习,也算是孤注一掷了。

  “那你不怕赵女士真的对陈西泽做什么?”

  “陈西泽说他不怕,我现在也不怕了。”薛梨咬了咬牙,“大不了我跟他一起死!”

  “噗!”薛衍喷了薛梨一脸的牛奶。

  “……”

  薛梨张着嘴,感受着牛奶滴滴答答顺着她的刘海滴落,简直眼前一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薛衍我杀了你!我等会儿还要去实习公司上班呢!刚化的妆!”

  薛衍连忙躲到了沈南星身后:“媳妇救命!”

  “好了好了。”沈南星赶紧拧了毛巾来给薛梨擦脸,“你哥不是故意的。”

  “嘴上没个把门的,嫂子你快把他踹了,太恶心心了!”

  薛衍端着牛奶杯,没好气地说:“你才是嘴上没个把门的,动不动就死啊活的,你是没谈过恋爱的初中生吗!”

  “不关你的事!”

  “就算你想死,人家陈西泽乐意跟你去吗,傻缺。”

  “他怎么不愿意!我死了他能独活吗!”

  “行,等着,我问问他。”薛衍说着就给陈西泽打了个电话,“你的猫问你,她死了你怎么办?”

  说着,他打开了免提,让薛梨自己听。

  电话那端,陈西泽似乎还没醒,嗓音带着微微的倦懒:“昂?”

  薛衍又重复了一遍问题,电话那端窸窸窣窣地传来他起床的声音,似乎终于清醒了过来——

  “埋了,办个盛大的宠物葬礼。”

  薛衍坏笑了起来,得意地望着薛梨:“你听到了,这就是男人,你还指望他跟你一起死。”

  薛梨丢了面子,气呼呼地接过了电话:“陈西泽,你良心被狗吃了!我要是真的死了…”

  “闭嘴。”陈西泽蓦地打断了她,“大清早的死啊活的,不许再说了。”

  薛梨听他语气有些严厉,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你凶什么凶啊!”

  “呸两声。”

  “就不!”

  “快点。”陈西泽催促着,“听话。”

  “你干嘛这么迷信。”

  “老子也就只在你身上迷信了,快点,这种事不开玩笑。”

  薛梨只好听话地“呸呸”了两声:“满意啦。”

  “嗯,很乖。”

  “陈西泽,你根本不爱我。”

  电话那端,男人轻笑了一声:“哦。”

  “挂了!无情的人!”

  “猫,今天阳光还不错。”

  薛梨望向窗台,阳光透过浅绿的玻璃铺洒在绿植上,整个冬日也变得暖意融融。

  “冬天抱着小猫在阳台上晒晒太阳,会让人觉得活着…真他妈的值。”男人的嗓音也变得温柔了起来,“人生最大的满足,也不过如此。”

  薛梨低着头,眉眼浅浅地弯了弯:“哦~~~”

  这两句,还算人话。

  薛衍见他俩居然用他的手机,腻腻歪歪地说起了小情话,一把将手机抢了过来:“行了,挂了!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沈南星冷嘲道:“你看看人家陈西泽,再看看你,没情调的理工男。”

  “不带拉踩的啊!”

  薛梨笑嘻嘻地背起了书包:“我去实习啦!”

  “等等。”沈南星叫住她,“早高峰,公交地铁多挤呀,让你哥送你。”

  薛衍叼着三明治,不情不愿道:“我早饭还没吃完呢。”

  “你都吃了多少了,快去。”沈南星推着薛衍出了门,“晚上去接你妹妹啊。”

  “啊。”薛梨连忙道,“晚上不用接。”

  “哦~懂了。”

  薛衍翻了个白眼:“老子偏要来接。”

  “不许来!”

  “偏要来。”

  “不许不许来!”

  “偏要来。”

  沈南星看着门口这没完没了地拌嘴的兄妹俩——

  “你们幼不幼稚啊!多大的人了!无聊。”

  薛衍回头亲了亲女友的额头,然后揽住妹妹的颈子,跟她打打闹闹地走进了电梯。

  ……

  薛梨进了一家传媒公司实习,主要负责对接一些国外的模特,了解他们的需求,帮助他们安排食宿等等,他们拍摄的时候,也要给他们拎包等待。

  一有空闲时光,她手里捧着一本考研资料书,时不时地翻两页。

  这次考研必须上岸,否则她承受不起她妈的冲冠之怒。

  GRE没了,考研也没考上,赵美萍丧失理智的情况下,真的有可能会迁怒陈西泽。

  而且薛梨也想留在南央市,想留下来跟陈西泽生活在一起。

  她每天在忙碌的工作中,抽琐碎的时间来备考。

  薛衍的公司跟薛梨公司隔得比较近,有时候他会把妹妹叫出来喝喝下午茶,聊聊工作的事,主要是担心她一小菜鸟在公司里被人欺负。

  薛梨手里经常是一本《政治必背考点》不离手,坐在落地窗边,借着阳光认真地复习着功课。

  他看着妹妹这一身奶杏色大衣,里面是一件复古风的衬衣,袖口碎花边儿型,用丝线绣者特别精致的纹路,那双黑色高跟鞋透着轻奢的质感。

  这一身行头搭配下来,档次十足,气场也很强,完全不复学生时代的呆憨气。

  薛衍指尖拎着咖啡勺,好奇地问:“梨子,你一个月工资多少啊?”

  “这不是实习吗,2000。”

  薛衍对名牌衣饰颇有心得,他上下打量了她一圈儿:“你这一身行头,两千还得多个零吧,再加上你一天换一身,一个星期也没重样。老实交代,是不是老爸在偷偷接济你。”

  薛梨撇撇嘴:“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爸是虚的,财政大权被赵美萍牢牢把持着,她对我的经济制|裁从来没有停止过。”

  “所以…”

  她甜丝丝地笑了:“陈西泽给我买的。”

  上班后,陈西泽隔三差五会带她去买衣服,风格自然也从学生时代的可爱风,转向了轻奢的职场风。

  有时候薛梨会嫌这些衣服价格贵,她的消费观念还停留在穷学生时代,但陈西泽不会再同意她穿便宜的衣服了,任何鞋子包包衣服配饰,全都要上档次。

  薛梨简直被陈西泽像名媛公主一般养着,周围的同事女孩都以为薛梨是过来体验生活的富二代。

  薛衍却有些不敢相信,陈西泽那个抠门的家伙,能这么大方给她买买买。

  “你确定是他主动给你买的,而不是你偷拿结婚基金假公济私吗?反正他也看不见。”

  “我怎么会做那种事!”

  薛梨连声辩解,“你这也太小人之心了,是陈西泽说如果我不好好打扮自己,还穿便宜的衣服,灰头土脸,公司里那些女生会笑话我的。他不想让我被人笑话,每天出门前都会摸来摸去检查我。”

  薛衍眉头拧了起来:“那你知道上次他毛衣被烟灰燎了个洞都没有买新的,自己买了针线缝好又继续穿的事吗?”

  “诶?我没注意到啊,哪件啊。”

  “每天上下班他都搭公交车的事,你总知道吧。”

  “不是打车的吗?”

  “他穿的运动鞋还是你大学时送的那双,这你总能看见吧!”

  “他爱我他才舍不得换的嘛,而且人家又不像你这么费。”薛梨撇嘴道,“那鞋子他天天擦,每周洗,跟新的一样。”

  薛衍简直无语了,作为男人,他要有这么大大咧咧、不走心不过脑的女朋友,估摸着都要心酸死了。

  “薛梨同学,你真的看不出你男朋友生活有多节俭吗?”

  “……”

  这句话,顿时将薛梨问住了。

  她不是细心的女孩,性子也很直,所以关注的重点永远是陈西泽呈现在她面前的样子,譬如他今天开心还是不开心,譬如他有什么样的想法…

  陈西泽刻意要隐藏的部分,薛梨真的很难体察到。

  但这一刻,她忽然感觉到,自己对这个男人的了解,甚至还不如她哥深刻。

  ……

  晚上,薛梨提前下班,没有径直去图书馆复习功课,而是去了陈西泽的公司。

  录音棚绝对隔音,薛梨听不到声音,只能透过门上的玻璃板,远远地望见录音室的情况。

  周围的几位声优都拿着稿子,只有陈西泽一人全靠背诵,即便如此,几个cv也常出小状况,不熟悉的地方念得磕磕巴巴。但据薛梨的观察,陈西泽一次也没有被叫停过。

  他几乎没有出现差错。

  以前薛梨跟他对过稿子,他对稿子的熟悉程度几乎百分百,每一个场景,每一个细节,都被他高能运转的脑子刻写了进去。

  毋庸置疑,他就是天才,就算失明了,他也绝不平庸。

  夕阳的光影透过天窗玻璃照进录音棚,一抹鹅黄的光正好扫着他英俊的五官,从薛梨的角度望过去,宛如一张浓墨重彩的明信片,漂亮得不太真实。

  录制结束之后,陈西泽拿了外套,手持着盲杖走出录音棚,径直朝电梯走去。

  他身形永远笔直挺拔,宛如劲松一般。

  薛梨没有叫住他,一直鬼鬼祟祟地跟在他身后,进电梯的时候她率先溜进去,站在他身后。

  为了不被察觉,她甚至连呼吸都放缓了。

  出了公司大楼,来到了路口公交站边,薛梨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如薛衍所说,节俭到每天下班都舍不得打车,坐公交车回家。

  如果真是这样,薛梨看着自己这一身的奢侈品牌,那就真的要愧疚死了。

  然而,公交进站之后,陈西泽却并没有上车,打了个电话,不久之后,一辆黑色奔驰轿车驶了过来,有男人亲自下车给他开了门,将他迎了进去。

  薛梨惊诧地看着轿车渐行渐远,消失在了路口。

  这排场,只怕薛衍这富二代少爷都有所不及吧!

  薛梨连忙给薛衍打了电话,把自己刚刚看到的一切告诉了他:“说得这么惨,我差点信你了,难过了一下午呢!陈西泽现在是圈内顶流,怎么可能挤公交,人家都是专车接送的好吧!”

  “哦。”

  薛衍挂了电话,喃了声,“傻逼。”

  ……

  车里,陈西泽对前排开车的男人道:“麻烦陈制作了。”

  “没事儿,反正顺路,不过你今天有点反常啊,忽然给我打电话。你这臭脾气,以前可是宁可摔死、也不会跟身边人求助的。”

  “刚刚我女朋友在。”

  陈西泽按下了车窗,虚无的视线,望向了窗外飞速流过的风景,“这丫头,挺多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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