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越想越气_穿书后被废太子宠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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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越想越气

  第六十三章越想越气

  鸾凤殿内,修修这两日看上去比平时更憨憨傻傻了一些。

  一个人的时候,修修就垂着头发呆,好像若有所思;跟在星燃屁股后面出去见人的时候,就把头埋得更低,战战兢兢地伺候着。

  就连和星燃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星燃不说话,他也就不说话,星程问一句什么,他就答一句什么。

  本来说话就字不成句的修修,这两日说起话来,更加唯唯诺诺断续结巴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星燃看着就连在他身边都像是如履薄冰的修修,只觉得心里有一阵没来由的烦躁。

  以前修修在他面前可不是这个样子,两人私下相处的时候,修修有时也会笑也会哭,也会主动说话,胆子最大的时候甚至还会主动逗星燃开心。

  哪像现在,就跟小猫见到了暴君似的。星燃总觉得修修和自己生分了。

  不应该啊,修修现在是星燃的内侍君了,将来星燃成家开府的话,修修还能被他正式收入房中。

  他们俩,理应越来越亲密才是,怎么这两日修修对他反而没有往日那样亲热了?

  想着想着,星燃心里越来越烦躁,向来沉稳英俊的面孔上渐渐地染上了几分明显的火气。

  彼时,星燃和修修正待在书房里。

  星燃坐在椅子上写字,修修站在一旁侍候笔墨。

  见星燃脸色欠佳,修修正在研磨的手轻微地抖了一下。他连忙放下墨条,默默地倒了一杯温茶递到星燃面前。

  星燃烦着烦着,猛然看见修修递到面前的小手——

  一只手上,满是未好全的冻疮,另一只手之前被刘忠和狠狠地打伤了指骨,此刻仍缠满了纱布,纱布上还沾染了一点黑灰色的墨灰。

  星程接过茶杯一饮而尽,随后把杯子放到一旁,挑眼问修修:

  “站着磨了半个时辰的墨了,累了吗?”

  修修忙道:“奴不累。”

  说着又拿起的墨条,继续研磨,似乎想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真的不累。

  是不累?还是不敢累?

  星燃放下刚拿起的狼毫,语气不是很好,道:“别磨了。”

  修修两手捏着墨条,不知所措地停了一会儿。

  见星燃面色愈沉,修修又继续磨了起来,极力表示:“殿下,奴不累。”

  星燃好笑地看着他,说:“关键是,修修磨这么多墨,殿下也写不完啊。”

  修修一听,默默地放下了墨条,绞着手罔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星燃瞅了一眼修修的手,又问道:“手还疼不疼?”

  “不、不、奴不疼......”修修抬了抬眸摆手道

  说着,竟把手默默地藏到了背后。

  这样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星燃的眼睛,看着如此刻意的疏远行为,星燃心中的火气蹭的一下就刷了上来:

  “你到底在害怕些什么?”

  星燃的语气很是不悦,半个身子转了过来,凤眸微眯看着修修。

  语气稍微重一点的话刚说出来,星燃就后悔了——

  修修在星燃话音刚落的瞬间就猛地跪了下来,双手压在地上撑着整个瑟瑟发抖的身体。

  然后又是轻若蚊吟的:“奴知错,殿下恕罪。”

  星燃在气头上,募地起身质问道:“知错知错,你就知道知错!你何处有错?”

  修修的身子缩了缩,整个头都埋在臂弯里,一个劲地说:“奴知错,殿下恕罪。”

  星燃有些无奈,愈发后悔自己方才那样重的语气。也是,修修除了这两句,还能说些什么?

  “抬起头来,看着殿下。说,修修哪里有错?”星燃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修修颤抖着抬起脸,一张白嫩红润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泪痕,琥珀色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星燃,他说:

  “殿下生气了,就是、奴的错。”

  殿下在陛下面前说“不喜欢修修”,是不是......也是因为......修修哪里做错了?

  修修仰面抿了抿嘴,泪水一直都涓涓地不受控制地流着,嘴唇湿湿的,喉咙涩涩的,心里疼疼的。

  星燃觉得修修这副样子可怜极了,是那种......惹人怜爱的可怜。修修一直仰着面,无从掩饰地展示着他怯怯的眼神、晶莹的泪水,以及脸上每一处细微的表情——

  没有星燃的命令,他不敢把头低下去。

  星燃看了一会儿,倏忽缓缓地蹲下,轻轻地抬起修修那只颤着纱布的手。

  透过纱布的缝隙能看见里面通红打颤的指骨,估计修修疼得不轻,也难怪方才要把手往后藏。

  星燃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今日把修修凶哭了,是无法问出些什么了,改日再细细询问修修近日异常的原因吧。

  “起来,去把药箱取来,殿下要给修修换药。”

  修修磕了一个头,不敢怠慢半分:“是,殿下。”

  ——————

  踏梅庭这日终于风平浪静了,师徒俩经过了这么多天的冷战,终于在一次大的爆发后恢复了一点师良徒恭的景象。

  太子和太傅大人的君臣关系好转后,连对待下人的态度都和善了许多。

  不似冷战期间,一个赛一个的不好惹,一个似阎罗,一个似鬼王,侍女小厮们都不敢在这对师徒面前喘粗气。

  在下人们眼里,他们的这位天子之师太傅大人,简直就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今日白天里,还“乌云密布”地把一国太子像囚徒一样同狼犬们一起关在笼子里;晚上就“晴空万里”地同太子殿下一起用晚膳,往太子殿下碗里夹的菜都堆成了小山。

  太傅大人同太子殿下的相处模式,着实让他们这些粗使下人捉摸不清。

  不过下人们倒是希望太子和太傅的关系一直这样好下去,千万不要再恶化了。

  因为冷战中的两位一个像“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小媳妇,另一个像“口是心非气比牛大”的耙耳朵,随便拎一个出来都能把这些下人们吓得腿脚抽筋。

  小柒看着饭桌上夹菜夹得不亦乐乎的太傅、和吃菜吃得津津有味的太子,总觉得这两位主子之间的关系微妙得不似师徒,又胜于师徒。

  但具体哪里微妙,小柒却又说不出来。只觉得太子和太傅之间的关系就和他们的性格一样——

  拧巴!

  “小柒。”正想得出神,董溪的一声叫唤差点拖走了小柒的一缕魂,回过神来的小柒连忙答:“奴婢在,大人。”

  董溪并未在意小柒方才的魂不守舍,清清淡淡地吩咐道:

  “去叫他们烧好热水摆好火炉,殿下一会儿要去洗浴。”

  “是,大人。”小柒连忙躬身退了出来。

  走了出去后,小柒总算敢舒展舒展自己的身体,心里思索道:这个太傅大人,坏起来的时候能把殿下的双手都打烂,好起来的时候对殿下甚至比对自己的都要好。洗个澡都生怕会冻到他的宝贝徒弟,热水火炉加上大人自己亲自伺候着。

  师徒俩冷战的时候,都是分开了吃饭,分开的俩人都吃得食不知味。

  现在关系缓和了,两人又像刚开始那会儿一样聚在一起用膳,平平无奇的饭菜似乎也变得有滋有味了起来。

  董溪面目冷淡、内心火热地看着星程一口一口地吃着碗里堆积成山的饭菜,不由得心想:

  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那该多好。没有谋权算计,没有狗系统的干预,就这样和星程一起平平淡淡地吃饭,哪怕一辈子也吃不到鸡腿也是可以的。

  想到这里,董溪看着星程碗里的鸡腿,默默地吞了吞口水。

  “唔......”星程闷闷地打了一个嗝,擦拭着嘴说,“师父,徒儿吃饱了。”

  “嗯?”

  董溪从埋头干饭中抬起眸,看着星程碗里的“小山”还剩下一大半,不由得心中不悦。

  这孩子!为师辛辛苦苦教他节约粮食的道理,都教到狗肚子里去了!又剩这么多饭菜。

  最过分的是......最过分的是!

  为师花了多大的克制力才肯让给你的鸡腿,你竟然一口都没吃!

  多么金灿诱人的鸡腿!为师都舍不得吃,却被你浪费在碗里!

  董溪越想越气,要不是嘴里塞了一大口米饭,不然他绝对会狠狠地口头教育星程一顿!

  好不容易把嘴里的饭菜都吞咽下去后,董溪正要开口数落星程,岂料他一张口,嘴里就被某个不珍惜鸡腿的小鸡仔塞了满满一大口厚实的鸡腿肉。

  “哇、唔。”

  董溪以十分滑稽的动作,发出了一个十分不符合他高冷人设的闷哼声。

  随后,他保持着头颅前倾,口含鸡腿的姿势,震惊地看着一脸奸计得逞、满眼坏笑的星程。

  董溪弯弯的月牙眼甚至都惊讶成了偏圆的满月眼,阴鸷森冷的气质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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