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什么叫死无对证啊!_贞观长安小坊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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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6章 什么叫死无对证啊!

  第566章什么叫死无对证啊!

  北风萧萧,枯叶翻卷。

  只要不下雪,长安城就热闹如昔,一支支商队顶着寒风入城。

  其中,有些粟特人还远跨欧亚,从拂菻处取了一些特有的商品,到长安城贩卖。

  此时的贸易,主要是一些小巧且奢华的物件,实用性并不在考虑的范围。

  非要说实用的说,大唐的瓷器、琉璃,能作为容器,西方本地的土陶不行吗?

  当然不是的,运输能力的限制,导致东西方能交流的品种受限,商贾当然是取其中利益最大的物件来交流。

  奢侈品自然就占据了上风。

  谁跨越沙漠、走几千里路,还要不时与盗贼交手,图的不是利益?

  至于物种的有限交流,那不过是贸易中顺带携带了一些,并不能成为主流。

  否则,豆腐盘成肉价钱。

  景汉的圆脸上,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到光德坊寻到范铮,将包白菜种子奉上。

  “懂事!”范铮笑容满面地接下了。“以后再有西方的蔬菜、药材都尽管弄来。”

  “当然,主食就更好了。”

  景汉苦笑:“别驾,属实不易,这是一批商贾过了拂菻,才弄得的一些稀罕之物。”

  半真半假的话,目的是要范铮领情。

  当然了,日后景教的信徒从远方归来,能顺手带一些物种的话,也会交给范铮的。

  顺水人情而已,惠而不费。

  范铮分了一些包白菜籽,准备让范老石闲暇时侍弄,其余的让王福畤找地方慢慢培育。

  为什么不让元鸾与杜笙霞侍弄?

  得了呗,这二位下手,包白菜籽指不定能用滚水浇呢,还不如范百里兄弟靠谱。

  范铮可还想着吃白菜包肉。

  与此同时,泥婆罗向大唐贡上酢菜、胡芹、浑提葱。

  至于某些资料上说胡芹是因产于胡襄集附近得名,想当然尔。

  说中国是唯一生产酢菜者,麻烦查了资料再说话,你要说唯一加工酢菜倒没人能说啥。

  浑提葱即为洋葱,与明清时引入洋葱的说法也颇为矛盾。

  伽毗献上郁金香。

  波斯献活褥蛇,能捕鼠。

  以上资料,出自《册府元龟》卷九百七十。

  唯一遗憾的是,不是蔬菜、树木就是香料,主食没有。

  ——

  两仪殿内,脚炉烘得人心暖,小食、茶汤置于案几上,贞观天子满眼诧异,细看认真之极的范铮。

  “讨要一些浑提葱种子,倒是无妨。”李世民呵呵一笑。“朕就想知道,你一封疆大吏,要这东西做甚?”

  “别说你自己栽种,据朕所知,即便你当初在京苑总监,也没犁过几垄地。”

  范铮笑道:“陛下也知道臣一家老小好个吃食,浑提葱味甘甜,伴肉而食极美,故想在府中栽种一些。”

  “臣不去栽种,但阿耶还闲着嘛。”

  李治诧异:“范卿为何知此物滋味?”

  啊哈,说漏嘴了,浑提葱大约西域会有,但长安城没得,李治也没尝过。

  但李治的话,另有他意,范铮只是佯作不知。

  “昔日与波颇法师于胜光寺品茗论道时,略闻此物,波颇法师亦是闻他人转述。”

  嘿嘿,浑提葱也是葱,不便瞎说波颇破戒了,只能是转述。

  这个补丁就打得结实,波颇已然圆寂,谁能再去求证?

  就是玄谟禅师,也不敢说波颇在世时就绝对没说过这话。

  什么叫死无对证啊!

  李治好奇:“此物还有其他特性么?”

  范铮笑道:“浑提葱有一俗名叫流泪葱,但凡食手要剥开一层层的葱衣,必为其辛气呛得双目流泪。”

  李治眯起了眼睛。

  这是暗示孤要流泪么?

  “若如此,食手当如何处置?”连李世民都来了兴趣。

  当然是剥了一两片老化的葱衣后,扔水盆里打个滚,然后直接破开切条,再过一道水。

  如此,自不会再呛眼睛。

  李世民呵呵大笑:“你这贪嘴的!朕闻你还从波斯寺讨得菘菜种子?”

  范铮应道:“此物虽与菘菜一属,却包心而生,用‘菘’字似乎不太贴切,故臣且称包心白菜。种子捞回家一些,剩的令民曹试种,若适宜再广而行之。”

  李世民默默点头,这就是个谨慎的,还怕引入之物为祸。

  就这一点而言,水葫芦、飞机草在后世尤为突出。

  倒是点出“波斯寺”三字,却是在敲警钟,让范铮注意保持距离。

  大大小小的官员,亲近景教的已经不少了,范铮这种实职三品大员可不宜靠得太近。

  出于维护丝绸之路的需要,大唐不得不允许景教的存在,但不代表朝廷就很认同景教的教义。

  说到底,大唐更认同道教,其次是佛教。

  这个远道而来的景教,是默认为佛教的一个分支。

  这一点,从“波斯寺”这个名称就可以验证了。

  再书面验证的话,在《唐会要》里,景教的位置,就在佛教这一页的几小行中。

  阿罗本虽努力争取,却无济于事。

  你说不是佛教,那为什么你们也剃光头、茹素?

  说什么天父、圣子,不听不听,和尚念经。

  包括那个摩尼教,立的都是摩尼寺。

  别委屈,大家相互作个伴。

  还未来得及分发司农寺的浑提葱种子,就分了一小半给范铮。

  待得范铮谢恩退下,李治的笑容敛了,眸子里透着一丝寒意。

  “阿耶,你觉得他真的只贪图口腹之欲吗?”

  李世民略略浮肿的面容上,绽放出一丝安心的笑意:“他一向如此。雉奴啊,君王不可不疑心,亦不可太疑心。”

  李治露出乖巧之色:“阿耶说得对。”

  今日的奏对,全是父子相称,与往日君臣之称迥异,但父子都心如明镜,是父慈子孝还是父辞子笑,可真难说了。

  这么说吧,史上的成丁太子,与皇帝之间全无芥蒂的凤毛麟角。

  刘据兢兢业业当了一辈子太子,最后不还被逼反了?

  真以为没有皇帝的默认,小小江充动得了太子?

  所以啊,很多坏事,别净想着臣子背锅。

  臣子往往只是帮凶,主谋是帝王,懂?

  李治对范铮起恶念,根本的原因,皇帝假装太子不知道,太子假装不知道皇帝知道,谁都在演戏。

  囊未破,锥未现,谁都在戴着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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