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道路修复_贞观长安小坊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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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4章 道路修复

  雍州司士参军子辽痛并快乐着。

  几乎被整个雍州忽视的士曹,也有今天!

  因为仓曹没钱而搁置的道路修复,终于可以开工了!

  听子辽这姓就知道,根正苗红的商朝王室后裔。

  钱不多,大约就五百贯,主要是采买材料、工具。

  人工?

  呵呵,州衙每年判徒刑的人那么多,不征发杂户都能干一阵子的。

  粮嘛,倒不用愁,找李景恒要就是。

  几百号人犯被几名司士史、司士府押解,自安化门出,操着工具、撅着腚,吭哧吭哧地修补路面。

  纵然长安城外的路面压得很实,可架不住无数负重的车辆进进出出,平直的路面渐渐变得坑坑洼洼。

  最深的坑,已经有半截小腿那么深,这就恐怖了。

  要是奔马拉车从这里经过,车里的人都得颠出来。

  “坑里填土石、沙子,使骡子拉石碾压实!路脊修出来,边沟理出来,路面要有轻微的倾斜!”

  子辽吆喝道。

  路面其实与屋顶差不多,没有点倾斜,容易造成积水,影响通行,且夯实的路面易为积水泡坏。

  从子辽的调度来看,他不是外行。

  至于几个人役使几百人怕不怕的问题,子辽只能付之一笑。

  打仗时,几十号人押解成百上千俘虏呢,怎么就不怕呢?

  和平年代,最有力的约束,是户籍啊!

  不信你问问这些人犯,放任他们逃跑,原意不?

  老老实实干活,最多三年,他们又是志得意满的雍州人。

  就凭着“雍州”二字,他们多多少少都占了一些便利。

  不信,你让他们迁边州试试,看看有谁乐意。

  哪怕边州的土地多,尽属宽乡呢。

  虞牙与宗政崖岸倒是想跟上雍州的步伐,顺便将一些辅道、便道修理一番,奈何囊中羞涩。

  不是不想沾雍州的光,就是空得能跑耗子的钱库不允许啊!

  雍州的举动,大受商贾赞赏。

  这破旧的路面,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要不然范铮出城为何不乘车而骑马呢?

  下衙准备打道回府的范铮,折了个方向,出安化门外,看士曹怎么干活。

  要想知道下属的真实情况,就要突然袭击,那种事先打招呼的就是走个过场。

  当然了,你要相信,人是没有下限的,有多少人打了招呼还是填不平坑,不就是给御史送人头吗?

  说老实话,御史台也不想每年送那么多官员进去,业绩实在太多了,奈何这些官员的作为,让监察御史连放水的话都不好意思说。

  “耶耶挖一点河沙怎么了?就问你浐水是不是在雍州的地界上!”

  五里外,子辽怒发冲冠,指着一名水部司主事破口大骂,吐沫星子溅了对方一脸。

  河沙的事,工部管得了,雍州也管得了。

  职司重叠是一件很讨厌的事情,有时候就只顾得扯皮去了,正事没人干。

  填路面嘛,土石、河沙都能用上,当然是什么方便用什么。

  水部主事以袖掩面,狼狈不堪:“你欺负人!水部司掌天下川泽、陂池政令,导达沟洫须经水部司核准!”

  “无政令,不得擅采河沙!”

  子辽跳脚喝骂:“耶耶士曹掌津梁、舟车、百工,通山泽之利,怎么就无权采沙!士曹发出的也是政令!”

  “就是陈贤德站这里,耶耶也得问一声,想怎地?”

  两人各执一词,却没有谁对谁错。

  说白了,两家对浐水都有一定的管理权,主要是个协调问题。

  范铮轻轻咳了一声。

  你个正七品下司士参军,欺负人家从九品上水部主事也就算了,还点名从五品上水部郎中,头咋那么铁呢?

  子辽见到范铮,嚣张的气焰瞬间熄灭,一溜小跑到范铮面前,一张老脸笑得如菊花绽放。

  “上官咋还亲自来了呢?这尘土飞扬的,莫污了这身官服。”

  范铮狠狠一脚踢到夯实的路面,尚未干透的路面只留下淡淡的脚印。

  “还行,没偷工减料。”

  范铮笑了一声。

  不管这个时代有没有豆腐渣,范铮一定不能让这东西出现在自己手下,丢不起那个人。

  有多大肚,吃多少饭。

  范铮没指望着划拉五百贯,子辽就能把路修到西州去。

  “怎么就捞起河沙了呢?”瞅了一眼河豚一般气鼓鼓的水部主事,范铮笑问。

  至于磨擦,呵呵,正常了,牙齿和舌头都能干架,雍州衙门内尚且不是一片和谐,况乎职司重叠?

  子辽笑眯眯地回应:“这不是掺一点河沙,效果会更好一些么?”

  左右打量了几眼,子辽说了实话:“这一路出来,农田居多,少有闲置之土,只好趁着冬天浐水低落,取些河沙来补充一下。”

  范铮指了指子辽:“取河沙动静小一些啊!咋,怼人家小主事还不过瘾,还要怼五品郎中,你是忘了自己才七品?”

  子辽得意地笑了:“上官有所不知,下官与那水部郎中陈贤德是郎舅,时常对骂的。”

  难怪如此有恃无恐。

  自家人嘛,怼怼更健康。

  “也没必要欺负人家主事,有话好生商议,不成让他回报水部司或工部,两司之间对等商议。”

  对骂或大打出手,解决不了问题,只有协商可行。

  就像水部司管着碾硙,地方民曹也管着碾硙,是抢着去管,还是竞相撒手?

  雍州相对六省六部九寺三监一台,还是略略低了一点。

  这里的三监,都水监是依旧算进了将作监的,谁让它级别低来着?

  既然略低一级,做事就得讲方法,不能强压——特别是不怎么占理的时候。

  范铮心平气和地商量,子辽哪能不应?

  与水部主事好生商议一通,事情自然就过了。

  职司冲突的事,好生说话,双方同等记录也就完事了。

  又不是你死我活的敌对关系。

  “告诉人犯,干活卖力些,两日加一餐猪肉。”

  猪当然是那种没劁过的,味腥骚,卖不起什么价,然对于久不知肉味的人犯来说,这就是美味佳肴。

  已经蔫头巴脑的人犯们立刻精神抖擞。

  无利不起早,范铮修整道路的原因,自是盼商贾进入,市得越多税越多,三十税一嘛。

  东市署、西市署虽归太府寺管辖,但收得的税中,是有雍州一份的。

  故而范铮才格外地上心,破天荒地出钱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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