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认祖归宗,心之温暖_重生之嫡妻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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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认祖归宗,心之温暖

  重生之嫡妻归来!

  雨后天空泛着烟青色,周遭白雾蒙蒙。

  龚青岚一大清早,便被红玉唤着起身。双眼厚重的睁不开,继续打着瞌睡。如布偶娃娃一般,被红玉摆弄。

  “世子妃,快醒醒吃点儿东西,免得待会饿肚子。”红玉放下眉笔,轻轻的唤着龚青岚。

  龚青岚睁了睁眼,眨巴了几下,迷糊的说道:“好了么?”透过窗棂,看到的便是朦胧白雾。齐景枫由远及近,便似踏着白云而来的仙人,清雅脱俗。

  揉了揉眉心,稍稍清醒了一下,龚青岚起身,走到外屋。正好,齐景枫从屋外走进来。拿着帕子,拂去了身上的雾水,浑身透着一股子清冷的气息:“马车已经备好了,你先用膳。母亲已经遣人来问候了。”

  龚青岚颔首,沈将军极为看重。不但选了日子,还择了时辰。随意的吃了一些,随着齐景枫一同回了将军府。

  沈长宏早早的候在了门口,身骨硬朗,如苍松一般挺拔。因紧张,面色紧绷,格外的严肃。

  见到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沈长宏忽而紧张了起来。扯了扯身上齐整的锦袍,哪儿看都有些乱。伸手东拉西扯间,二人已经到了他的跟前。

  “进去吧,你母亲在等着了。”沈长宏压下如狂潮的心虚,转身进了屋子。

  龚青岚莞尔,他的脚步稍显凌乱,显然是紧张。

  “我若平白多一个这么大的女儿,亦是会高兴得昏头。”话音刚落,腰间传来一阵刺痛。齐景枫垂目,对上她瞪圆的眼,不明所以道:“不高兴?”

  龚青岚挑高眉梢,满脸戏谑的说道:“瞧不出来,世子爷鸠车之戏便生儿育女了。”

  齐景枫脸一黑,扶着她跨过高高的门槛,一时心中升腾着感叹。倘若她早年与将军相认,怕是他娶不上她。这样一想,扶着她的手紧了几分。

  “小心脚下。”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温柔,龚青岚有些迷惘。方才这男人还有些气性,怎得过个门槛儿,便消了?

  “小姐,将军与夫人在祠堂候着。”这时,一个丫鬟,走了过来催促道:“劳烦小姐与姑爷移步,莫要耽搁了时辰。”

  二人不作停留,匆匆到了祠堂。

  上了几柱香,跪拜祖宗,登记入谱,事情便算弄好了。并没有燕王府那么的隆重,可沈长宏肃穆的神情,透露着他的重视。心头微暖,细声对秦姚说道:“母亲,昨日里……如何了?”

  秦姚知她无法唤出‘父亲’二字,也不逼着她,含笑道:“昨夜里披着衣裳在烛火下坐了一夜都不曾合眼,早早的听说你们来了,便在门口候着……他也算有心了。”原以为他是会责备她,却是只字不提。

  龚青岚想了想,凝重的说道:“将我的姓改了吧。”

  秦姚见沈长宏久久没有落笔,移步过去,便见到浓浓一滴墨落在族谱上。他迟疑着没有落笔,心中想改成沈青岚,又怕龚青岚不乐意。可写上龚青岚三字,心里的喜悦,便黯淡了三分。

  “岚儿说将她的姓改了,拜了祖宗,便是认祖归宗了!”秦姚轻柔的在他耳旁说道。

  沈长宏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亮光,提笔如有神,几笔便落成。喃喃的默念了几句,赞道:“这名字极好。”

  秦姚失笑,这是达成你所愿,自然好的很。脸上的笑容并没有维持多久,眼角余光,瞥到了门口站着脸色惨白如纸的莫紫涵。

  莫紫涵见着他们一家几口,眸子里蕴藏着水汽。强打着笑容说道:“将军,您有了自个的女儿,便容不下涵儿了么?涵儿病得起不来身,您都不曾去看过涵儿一次。”泪珠儿委屈的滚落了下来,啜泣的说道:“当年你同意我父亲,将我领进府。不过是孑然一身,怕晚年凄苦孤寂,便同意了。如今,你有夫人,有女儿,不久便要添男丁。涵儿在您心中,便是多余的人。”

  沈长宏眉头紧蹙,没有料到莫紫涵这个时候来祠堂。将族谱所在楠木盒中,沉着脸说道:“身子不好,便躺在屋子里休息。唤丫鬟去请太医,我不是太医郎中,去了也是无济于事。”

  “不——”莫紫涵摇了摇头,神色痛苦的说道:“太医说涵儿唤的是心病,还得心药医。”她在这府中,赶走了不少觊觎他的女人。如今,却是被个寡妇得偿所愿了。

  她如何甘心?

  当听见龚青岚是这个贱人给将军生下的孩子时,心中‘了然’。定然是将军年纪大,想要子孙了。便被这个贱人拿孩子要挟,适才娶她!

  说不定,龚青岚这小贱人压根便不是将军的子嗣。

  “涵儿心里担忧着将军,认子嗣太过草率。并没有什么依据,将军便认了。日后人人都说带着孩子找上门,将军如何做?”莫紫涵一脸担忧与不赞同。心里想着将军常年在边关打仗,日自苦寒,断然身边是有许多女人。

  沈长宏面色一沉,冷声道:“这件事你无须多想,养好病,便等着出嫁。我已经替你选了几门亲事,断然不会委屈了你!”

  “将军,涵儿也是为了你着想。这女人都嫁过人,谁知她是不是带着那死鬼的女儿,冒充您的孩子?您若要孩子,涵儿……涵儿也可以为您生!”莫紫涵苍白的面容上泛着红,羞涩的低垂了头。

  秦姚脸色大变。

  龚青岚亦是没有料到莫紫涵,竟是相中了沈将军。

  沈长宏震惊了,没料到莫紫涵对他生出这等心思来。

  脸色沉郁道:“来人,将莫小姐带下去养病。出嫁的这段时日,便莫要到处走动,安心的绣嫁妆!”

  这是禁她足?

  莫紫涵恼羞成怒,她都说了为他生孩子,他不领情便算了,当着这贱人的面,落她的脸面,一时愤怒难平。“为何她能替你生孩子,我却不能?”

  “将军心中无你,自是不愿你生下他的血脉!”秦姚眼见着莫紫涵扑过来想要拉着沈长宏,横身挡在沈长宏的身前。冷笑道:“莫小姐若是不知恩图报,反而生出不好的心思来。将军府,便无法留你了。你的气色不好,病情反反复复不见好,怕是将军府风水不好。清河村庄子上空气极好,最适宜养病,你便带着丫头过去。婚期到了,将军自是会遣人去将你接回来成亲。”

  她早已瞧出莫紫涵的心思,不过是初来府上,见沈长宏对她无意,便隐忍着不说。怕无缘无故发落了,招惹人闲话。就等着她挑拨,好寻个由头,将她给送走,自是无人敢说半句不是!

  沈长宏,名义上也算得上她的养父。

  莫紫涵被秦姚刺激的面色大变,她是故意不吃太医给的药,每日里都是咬牙隐忍着用井水沐浴,身子便不见好。

  “你又不是清白之身,就有资格为将军养儿育女了?我若是你,定然早早的碰死了。”莫紫涵指着秦姚,尖刻的说道:“谁知你与谁生下的野种,糊弄将军——”

  “啪”的一声,秦姚扬手一巴掌打在莫紫涵的脸上。

  莫紫涵捂着左脸,惊愕的看着秦姚,半天缓不过劲儿来。这个时常被她打压的女人,竟然敢打她?

  “将军,您看,她就是心中有鬼。否则,为何要打我?”莫紫涵捂着麻木刺痛的脸颊,泪眼盈眶,委屈的说道:“这个府中,只有涵儿对您好,除了涵儿谁会一心对您?这么多年,涵儿为将军打理府邸,她在哪里?她在旁的男人身下承欢!将军战场受伤,涵儿日夜守着照顾,她在哪里?她在对旁的男人嘘寒微暖!试问将军的心是铁打的么?才会看不到涵儿的半点好?”

  龚青岚见莫紫涵改变了策略,怀柔的攻势沈长宏。并没有开口,她想见沈长宏会做何选择。

  秦姚被说的无地自处,这么多年,守在沈长宏身边的是莫紫涵。

  摸着腹部,秦姚闭了闭眼,再度睁眼,眸子里一片冷然:“将军就是感念了你的好,才会将你记入族谱,成为沈家的人。日后成婚,将军府做你的依仗!”只要莫紫涵以养女的身份记入族谱,这辈子便不能够在一起。

  沈长宏看向秦姚,终于明白她为何昨夜与他说认莫紫涵为养女。原来,是有后招等着。

  莫紫涵难以置信,陡然拔高声音,尖锐的说道:“不!我不相信!你骗我的,对不对?我才不是他的养女,不是!”似乎受不得这个打击,摇摇欲坠,幸而身后的丫鬟反应机敏,搀扶住了她。

  她要做沈长宏的妻子!否则,她才不会来将军府!

  “莫小姐病的严重,神志不清,送到庄子上,好好将养待嫁。”秦姚眉目清冷,口气冷淡的说道。随即看向龚青岚,见到龚青岚对她竖着大拇指。秦姚脸色微红,她不过是想要为着肚子里的孩子努力护卫着自己的领地。

  成过亲又如何?只要沈长宏心中有她,便无所畏惧!

  龚青岚满心的安慰,见秦姚解开了心结,脸上洋溢着一抹灿笑:“母亲,你这样,真好!”

  莫紫涵被人强行给拉了下去,关在屋子里,准备箱笼去庄子上。

  莫紫涵心里的恨意骤升,凭什么她守候的果实,被旁人给采摘去?

  沈长宏是她的!只能是她的!就算她得不到,秦姚那贱人也休想与他在一起!眼底闪过怨毒的光芒,看着一只只被打包好的箱笼,计上心来!

  ——

  用完膳,沈长宏说了改姓的事儿,龚青岚没有异议,当下便吩咐齐景枫到时候将燕王府的族谱修改一下。

  玉指抚摸着沈青岚几字,嘴角微勾,露出一抹浅笑。心中因温暖的父母之爱,熨烫的发热,化去了她心中的寒凉。

  真好!她也是有父亲疼爱的人!

  爱情,亲情,友情!她这辈子极为的圆满!并无多少的遗憾。

  沈青岚依偎在齐景枫的怀中,猜测着肖夫人邀她去肖府有何事。昨日里她敲击着碗三下,长眉便将天水碧的丝线,放入盛彩兰的手中。为的是肖夫人!可肖夫人对她的态度,让她惊愕,为了维护她,竟是认她做义女!

  到了肖府,沈青岚扶着齐景枫的手,下了马车。拢紧身上的大氅,抱怨道:“这天气方才还有日头,转瞬便飘着雪花儿了!”

  “嗯,日后出门,多穿些衣裳。着凉了,你怕是极难受。”齐景枫拿着羊毛做的帽子,戴在她的头上。见她不舒服的动了动,想要摘下来,轻声道:“护着头,日后免得受寒,落下头痛的顽疾。”

  沈青岚觉得头一下子暖和了起来,笑着点头:“晓得了,管家公!”

  齐景枫脸上的笑容一僵,抿紧了薄唇,不再言语。

  走进垂花门,穿着一袭佛头青的素面杭绸鹤氅的肖玉书,躲在檐下避雪。见到二人相拥着来,耳根泛红道:“妹妹、妹夫,母亲在正屋等你们。”

  沈青岚听着那轻如蚊蝇的声音,嘴角流泻一抹笑意。她打听清楚了,肖玉书是肖夫人的老来子,比齐景枫小了四岁。抬眼看向齐景枫,果真因着‘妹夫’二字,他面色古怪起来。

  肖玉书仿若无所觉,径自在前头领路。到了正屋,婆子打起帘子,几人走了进去。看到里面的人,沈青岚微微一怔,没料到凤鸣与安平也在。

  “你们可算来了!”肖夫人原本打着盹,打帘的时候,冷风吹刮进来,便醒了。热情的招呼着龚青岚过去,拉着她的手,在自个的身旁坐下。慈祥的说道:“当年与你外祖父相识,他也如你一般,算计着我。唉!当真是一家子人。”说到最后,肖夫人有些感伤。随即哈哈笑了几声,又活跃精神了起来。

  “他当年还说生下的女儿,要与我配亲家。哪知,你母亲瞧不上我儿子。我也觉得你母亲的性子像你外祖母,太过贤良了。幸而你像你外祖父,一样的黑心算计人,也不会被欺负了去。大约被他算计多了,这么些年来,无人敢设计我。如今也就只有你了,竟是有些亲切。”说到最后,肖夫人笑开了,多了几分的无奈与惆怅。

  沈青岚有些不好意思,没料到她的小心思早已被人看透。幸而,肖夫人没有计较。

  “真可惜,你竟已经成婚。我瞧着你与我家玉书,挺般配的。”肖夫人抚摸着沈青岚鬓角散乱的发,看着这张与献亲王几分相似的容颜。恍惚的想到当年鲜衣怒马,快意恩仇的年代!

  沈青岚不用看,也知晓肖玉书脸蛋儿通红。果真,如熟透的虾一般,红的几欲滴血。偏偏表情却是呆板木讷,一身的书卷气息。

  笑着摇了摇头:“这岂不是乱了辈分?”

  “你这是瞧不上我儿子,也罢。你身边有个优秀的,旁的自是入不得你的眼。”肖夫人话落,凤鸣微微变了脸色,端着茶杯饮茶,遮掩了那一瞬的变幻。

  他身侧的安平,却是看得分明。咬着唇,蕴含着烟波的眸子,望着沈青岚,搅着手指,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将沈青岚的一颦一笑拿捏的极为精准,就是神韵上,都有几分相似。除了容颜外,她几乎成了沈青岚的影子,为何他还对她不冷不热?

  沈青岚察觉到安平的视线,见她的装扮,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抹笑颜,希望她能与凤鸣好好的罢!

  得到沈青岚善意的一笑,安平喜上眉梢,回了浅浅的笑。

  沈青岚收回了视线,看着安平脸上的笑容,与她的举止,几乎是在照铜镜。扯了扯嘴角,这是何苦呢?越是模仿她,愈是提醒着凤鸣,使他沉溺而不可自拔。若要凤鸣爱上她,必须要用她自身的优点去吸引凤鸣,而不是去做他心中的替身。

  “今日唤你们来,是有几件事儿要与你们说!”肖夫人敛去了脸上的笑容,眉宇间隐有一抹厉色,沉声说道:“是关于鸣儿父皇与岚儿外祖。”说罢,睨了眼安平,见她一脸的茫然,叹息道:“当年宫变之前,文帝……”

  “你出去。”突然间,凤鸣打断了肖夫人的话,对着身旁的安平,做着手势。

  安平眼底闪过受伤,优雅的起身,微微侧头,看了凤鸣一眼,便领着丫鬟走了出去。

  “你这孩子,外边冷的厉害,你将她赶出去……”

  “碧纱橱有壁炉。”凤鸣淡淡的说道:“她终究是当朝的公主。”

  肖夫人不再说话,命人捧着瓜果伺候安平。继续说道:“当年将国库挪了出来,藏在了……”肖夫人跺了跺脚。

  三人面面相觑,在肖府的地下。

  “这只是三分之一,还有三分之二,文帝借着修建寄夏山庄,将金银融成了水,铸造成了金柱。”肖夫人眼底有着伤感,文帝成日里讨好她,被她当成靶子打。献亲王则是与她一同,征南战北。一夕间,全都已经不在人世。

  “柱子全都是朱漆……”说到这里,沈青岚了悟,定然是裹漆的金柱。

  “越是奢华的,便越是假的。你瞧着不起眼的,便定然是真金白银。”肖夫人含笑,这法子都是献亲王想出来的。当时都希望被人全都给拆走,这样便不会有人再惦记着。

  沈青岚没有说话,她当时从母亲手中拿到金甲卫的令牌,便去了一趟寄夏山庄,将金柱熔了下来,里面却都是铁,不过是裹金的罢了。

  原来,里面是暗藏玄机!

  凤鸣眼底则是有一丝笑意,她也是不知,当初还那般要挟他。

  肖夫人拿出一个布包道:“你们找到的那份密诏是假的,这份才是真的。本来都是旧事恩怨,我想带着入土。既然你们都没有断了心思,我便将东西都给你们。”

  沈青岚拿着密诏,心情复杂。肖夫人这一举动,便是表明了肖府的立场。即墨擎天,断然会对肖府动手。

  “昨日里的宫宴,我的嫡孙女,也辱骂了你。念在我的面子上,你饶过了她。可她们犯下大错,便是要罚。倘若没有你让人拖着她,跟着盛彩兰一同去了,怕就没命了!”肖夫人眼底闪过寒芒,没料到如今有人将手伸到了肖府。

  肖府一直置身事外,恐怕这次是要将肖府也拖下去,趟这一趟浑水。

  “义母,如今算起来,她是我的侄女儿。略施小惩,长长记性。”沈青岚也明白肖府的无奈,一直立场中立。这是即墨擎天最不愿见到的事,其他三方相斗,就怕肖府作壁上观,最后坐收渔翁之利。

  “太后怕是这几日会召见你,你穿这一套衣裳入宫。”肖夫人拿着一个包袱,递给龚青岚。

  龚青岚颔首,将包袱递放在齐景枫身上。

  说了一会子闲话,龚青岚让齐景枫在屋子里等她。随即拿着密诏,追着凤鸣出去。

  凤鸣不紧不慢,来到了肖府的桃花林中。站在一株光秃秃的桃花树下,伸手拨弄着树枝,堆积在枝桠上的雪,籁籁飘落。

  沈青岚看着白茫茫的雪地里,那一抹极致的红影,像花一样的浓艳,又如火一样的热烈,似要融化了这漫天的冰雪。

  “凤鸣……”沈青岚张了张口,只唤出了他的名字。

  凤鸣背脊僵挺,修长如玉的手指,紧攥着枝头,泛着青白色。抑制着心底那汹涌如潮的情绪,才缓缓的转身。绝美的容颜,略有些憔悴,眉宇间的那一抹妖冶的朱砂,也黯淡的失去了光辉。

  他浑身散发出的孤寂落寞,龚青岚心里百味杂陈。明知她已成亲,为何又要放任了自己的感情?

  摊开掌心,鹅毛般的雪花,落在手上。冰冷的触感,让她手微微一缩,丝丝的凉意传递到心口,浑身冷的抖了抖。

  身上一热,凤鸣解下了斗篷,披在她的身上。

  “不用……”沈青岚拒绝的话,不曾说完,便听到他嗓音低沉的说道:“冷着你不打紧,你腹中的那位,可就受不住。”

  沈青岚嘴角翕动,伸手拢紧了身上的斗篷,清冽的酒香扑鼻,微微蹙眉:“喝酒伤身,日后少喝。”

  凤鸣面色平静,一双桃花眼中,却情绪翻涌,良久,才笑道:“好。”眉宇间那一抹朱砂,似乎活络了,散发着灼灼光华,使他绝色的容颜更加耀眼夺目。

  “对自己好点,对她也好一点。”沈青岚心口泛酸,祈求着他能够幸福。

  凤鸣脸上的笑容更盛,绚烂若夏花,却始终没有点头应承。只是笑着,将他最温柔包容的笑,终此一生,留给眼前的女子。

  沈青岚将手中的密诏,塞到他的手中,看着他原本光洁的手指,布满了伤痕。想起了埋葬在姻缘树下的木雕,这个男人啊,怎么能不让人心疼?

  明知无望,却依旧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陷下去。

  凤鸣看了眼手中的密召,放进了袖筒中。仔细的看着她,良久,才缓缓的说道:“他对你很好。”不论是谁,只要是你的选择,你幸福,我便远远的看着你。远远的看着你便好!

  “他对我很好。”沈青岚微微的浅笑,如同雪山之巅,绽放的莲,纯净而无暇。褪去了伪装,褪去了所有的算计。

  凤鸣点了点头,缓缓的张开了双手,目光温柔的看着她。

  沈青岚看着他的唇形,犹豫了片刻。走上去,轻轻的抱着他,听着他轻轻在耳边的那句话,泪湿了眼眶。

  安平穿着单薄的站在雪地里,目光怔然的看着相拥的那二人,眸光微动,捏紧了双手。眼角余光,看到回廊中,那一抹月白的身影,目光清幽的望着那一幕,随后缓缓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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