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走一步算一步吧_谋爱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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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走一步算一步吧

  以让我应接不暇的语速,周唯深恶痛绝说:“我只是无法接受,她找谁不好,非要找我爸的亲弟弟周天权!”

  都说农村天黑路滑,不想城里人更会玩,我瞳孔微张着下意识屏住呼吸,真心不知该作何反应。

  逐字逐字吐得很慢,周唯的声调就像一首平仄稳定没有高低起伏的悲歌:“每每想到她与周天权忙不迭去领证回来,与他牵着手低着头作小女人的娇羞状,我就觉得说不上的恶心!我爸在世时,把她宠成公主把她捧作女王,却落不到她半点好,她总是不分场合给我爸脸色给我爸难堪,而我爸总是美其名,那是她表达依赖的独特方式,我爸还顺势教育我男人该有的气度要有,自己的女人自己就该多担待。他那么的忠厚纯良,他大半生都在迁就和忍让,他对毛洁琼的好,好到我都曾经妒忌毛洁琼,可是她薄情就算了,她还要用自己的任性和随意,让我爸在死后,成为圈里人津津乐道茶余饭后的谈资,简直可耻!”

  周唯半响又说:“我一想到我爸,半生浪荡不得善终,我一想到毛洁琼一直强势享受我爸的关怀备注,却让这样的方式让他泉下不安,我就恨。我恨她,恨到骨子里。我再想想那个破老头,他时常端着一副正派家长的模样,却对周天权如此放任,枉顾所有道德伦常,还要将我爸生前苦苦支撑着的公司交由周天权去坐享其成,我就无法原谅他。即使他有千般理由,即使他说他已经尝过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终的苦涩,他更愿意对在世的至亲宽容和慈悲,我还是无法原谅他。”

  我的肩膀上,忽然有点点灼热,然后潮意蔓延着四处扩散,周唯声沉如伏贴在地匍匐着:“时过两年,都开始新生活了吧,周天陆这个名字,会慢慢的被模糊被淡忘,没有人会再记得他,不再记得他的温厚敦实,不再记得他不急不缓的风度翩翩,不再记得他乐善好施的胸怀。所有人都开始了新生活,没人记得孤零零独身走掉的他。如果我不执着一点,如果我也像所有人那边健忘那般干脆,那么他曾经的存在,不就成了个笑话吗?”

  平地连续好几声骇咳,周唯好不容易止住,他贴在我背上的手捏成拳状:“刘多安,其实我跟你一样,我同样痛恨我自己。他临终前,好几次想要约我一同去深圳湾骑车放松放松,我却借口学业繁重毕业论文难搞没空,我一次次用敷衍来拖延,那么无情地拒绝他想要与我相处,仍像以往那般交流的渴望。我恨我自己,特别特别恨。”

  周唯的眼泪让我始料未及,也让我在震惊之余深切感受到他的懊恼和脆弱,那都是完完全全不带壳的裸露出来的柔软,正在毫无遮掩地朝我伸出触角。

  曾经神烦男人掉泪的我,在这一刻却恨不得自己巧舌如簧,能用一堆堆美丽的安慰词措,带他逃出悲哀的生天。

  可是,我词穷到吐不出哪怕一个字来,只能把身体支撑笔直,让他依附着。

  以不太能让人舒适的姿势,我与周唯相拥着,时间不断推进流逝,在清晨第一缕阳光终于穿透密云遮挡吐露出明媚的样子,斑驳地打在我们彼此的脸上为此镀上一抹亮色,周唯总算是动了动胳膊,他总结般道:“我说完了。”

  心照不宣,我们谁也没有再对之前的诉说重提一句,我起身来:“早餐吃面条行不行?”

  周唯转过脸去,他用手从眼窝子上掠过:“给我整两个荷包蛋咯。”

  我自然而然切换到对他的埋汰模式:“你那么能吃,回头得给我点生活费嘞。现在菜米油盐啥都贵,我养不起那么能吃的猪。”

  站起来,把招摇在他身上的日光抖落,周唯抖动着拉了拉肩膀:“谈钱多俗咯,我肯定不能让你吃亏的嘛,我都打算把我这副美好的躯体给你随意享用了,你还想咋的?”

  见他能贫,我知道他状态调整得还可以,我不再说什么,洗漱完就一头扎进厨房里。

  等我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出来,周唯并未像我想象中那样翘着二郎腿在那里优哉游哉,他拿着一块抹布蹲在地上,呼啦呼啦擦地擦得贼勤快。

  现在这世道,要找个长得帅身材好性格不闷又能自觉帮着干点小活的男人,那是比登天还难的。可能是老天爷垂怜我呗,这么万里挑一的人儿,居然被我收在麾下,我小尾巴差点就要飘起,觉得自己瞬间变成个人尖尖,还是不容易被掐的那种。

  藏在心里的阴霾因为摊晒一番而少了些,周唯这些表情更让我把沉闷一扫而光,我把面条放下筷子摆弄整齐,招呼他:“别弄哩,过来吃早餐撒。”

  确实是真刀实枪的在干活,周唯挥汗如雨:“还剩一小块,我先全抹完。”

  就这么点小事,他执拗要继续,我当然随他去。

  但他不过来吃,我也不好意思先动筷,我就过去拿了几片纸巾给他擦干。

  像只中华小田园似的扬起脸来,这厮仰视着我,他冷不丁的:“刘多安,你是不是有点爱上我咯。不过你爱上我实属正常,谁让老子那么优秀咯。”

  我先是一怔,转眼内心有无数微妙的狂潮一掠而过,我张嘴结舌一阵,笑骂:“你丫的自我感觉太良好。”

  把抹布深入沙发底下掏了掏,周唯再抬起眼帘凝视我:“你看我的眼神,都跟之前有点不太一样了。”

  鬼知道我是不是有啥毛病,明明我最近跟这厮滚床单滚得挺频密,现在他开始侃爱与不爱这样的话题,我居然有些羞赧。

  脸颊微烫,我给他翻了几个肥嘟嘟胖乎乎份量很重的白眼:“赶紧弄妥行吗,面条都特么要糊成汤饼疙瘩了。”

  “行咯,你不肯正视你的内心,你很行咯。”

  站起来,他转身拐到洗手台处,再朝我投之一瞥:“不过刘多安,我确实感觉到我比之前更在乎你一些咯。可能我有点要爱上你的苗头咯,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撂下这番让我心噗通噗通狂乱蹦跳不止的话,周唯若无其事的埋头去搓洗抹布去了。

  一阵他出来,没事人一样:“你想杵那里给你加地步开个洞还是咋的,不是你说的面要马上吃嘛。”

  其实我还是挺想续上刚刚那个话题,不过转念一想,我还是放弃了。

  有些东西,朦胧一点更有想象空间。

  面对面坐下,周唯这丫又开始惯例作妖了。

  他挑起几根面条:“我咋觉得这面煮得不够爽滑?”

  我眼神如刀:“不会做饭的厨渣能不能闭嘴。你一个连把东西弄熟都勉强的人,脸咋就能那么大,废话咋就那么多?”

  嘿嘿笑了笑,周唯肩膀敛了敛:“我虽然暂时还没学会做饭,可我有一颗想要把你培养成厨神的心嘛。多打击,你才能进步神速嘛。”

  懒得与他诸多计较,我埋头哧溜了起来。

  吃完,我正要收拾碗筷去洗来着,周唯却先于一步抢占先机:“我来我来,我喜欢洗碗。”

  嗬,他这个爱好那么正能量,我肯定得大力支持的嘛。

  把碗扔下,我两手一拍:“你洗完碗,顺道把流里台擦一擦。我先去收拾收拾自己。”

  捧着我的水杯,周唯在我刚出卧室就递给我:“我刚刚听着你喉咙有点沙,就给你整了个金桔蜂蜜水,喝点。”

  我要没睡好,经常有喉咙不舒服的毛病,我就常备了这些,不过这些玩意我都是收在冰箱的最角落里,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一顿好找。

  咕咚了一大口见底,我豪气抹了抹嘴,顺口问:“你咋知道我家有这玩意?”

  问了也是白问,这个男人一脸嘚瑟:“因为我很优秀。”

  瞅他脸皮厚到刀枪不入的傻样,我拧他还让自己手疼呢,我就没给他计较,说:“我要先去医院看看马小妍再回公司,你是打的走还是…..”

  “我陪你一起过去看看。你等等我换件衣服。”

  大步流星朝那两个还没来得及收拾好的行李箱走去,周唯随意翻出个长裤和白t恤,毫无遮挡就开始换。

  我知道以他性格我若然抗议,他就能直接蹦到我面前让我被动观赏他的肉体,我于是埋下脸来,无视。

  前往医院路上,这丫又开始自恋到不行,搁那里叽叽歪歪说我刚刚是不是被他迷得七荤八素啥的,我见我折腾得他一夜没睡觉,才忍住没把他踹下车。

  在我面前没个正形,去到马小妍面前他还挺正常的,给足了我面子。

  本来我想在医院多待一阵陪马小妍扯淡来着,但马小妍说她今天没法在岗位上,前台要有谁打个电话进来,还转不过去,说不定会有供应商以为我跑路了啥的,她非要劝我回去干活。

  我还真不想跟一病号拗,就听了她话。

  毕竟仁爱医院离公司贼近,我中午还是可以过来的。

  出到医院门口,看着路上没有啥的士穿行,我冲周唯说:“这边偏点,不然你沿着这条路走两三百米然后往左拐到主干道上打的….”

  漫不经心的,周唯轻飘飘的口吻:“开玩笑,我还需要走出去才有车坐?像我长那么帅的,随随便便站路边招个手,自然有豪车等着载我咯。”

  有时我这人就爱拿贱人的标准来爱护自己,拿圣人的标准去衡量别人,我明明装逼的时候也从不手软,我就看不得周唯这逼装得太溜:“那你招一个给我看看,只要你能招来车,别说是玛莎拉蒂兰博基迈巴赫卡宴啥的,你就算招来个小奇瑞,我也服你。”

  周唯叼着嘴角:“你服我对我来说一点好处都没,你就说,我要真能招来,你打算怎么关照我咯。”

  我正要张嘴来着,周唯又抢先一步:“这样咯,我要真能招来,今晚来个不用小雨伞的碰撞怎么样?”

  卧槽,大白天的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他发啥神经!

  像做贼般四处看看,确定没人朝这边看过来,我瞪他:“你大爷。”

  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周唯说:“刘多安,眼睛睁大点,你见证神迹的时候到了。”

  说话间,他冲着从新洲路拐过来的一辆宾利招了招手,作了个让停车的动作。

  原本速度就不太快的车行驶的更慢,竟真缓缓停在周唯的面前。

  循着徐徐摇下的车窗,周唯拉开门玉树临风站得笔直,他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睛:“刘多安,说好的事,晚上别耍赖哈。”

  卧槽卧槽的,他这人要不是长得人模狗样让我挪不开眼,我麻痹当场就想甩了他啊。

  耍完帅,他丫的钻进车里,就这么绝尘而去了!

  说好的贴心呢我勒个擦擦!

  有些闷闷的,我开着车走没几步路回到公司。

  因为马小妍一直干着跟单兼顾前台接待的工作,她没来,我自然得顶上去。

  把包包放到自己的办公室,我抓紧时间去车间巡上一回,就急急忙忙的回到前台就位。

  弯腰下去我准备开电脑,我忽然窥见主机旁边的储物架上,有一束粉色玫瑰。

  看它鲜脆欲滴的状态,肯定是今天才弄过来的,而这又是马小妍的工位,我自动自觉把这是别人送给马小妍的。

  怕东西放里面闷着得坏,我寻思着把它拿出来透透气,中午好给马小妍送过去调节调节心情。

  我刚把东西拿出来放在桌面上,旁边的固话响了。

  全神贯注时被突兀的声音灌进耳朵,我条件反射地惊了惊,反应过来我赶紧抓起电话。

  尽管我早上有喝了金桔水,可那又不是神药,我的嗓子还是有点哑,我努力放柔调子:“你好,这里是品尚包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万万没想到哩,那头传来的居然是罗智中的声音。

  很明显他并未听出是我,他在电话里倒是一副谦谦君子颇有礼貌的样儿:“我是飞帆泰的罗智中,我想请问你们刘总,到公司了吗?”

  鬼知道他一大早的又是想给我弄啥绊子,都说一天之计在于晨,我能拖就拖,可不能让他破坏我好不容易美起来的心情。

  暗自庆幸我的嗓子沙哑得正是时候,我睁着眼睛说瞎话:“罗先生你好,我们刘总暂时还没过来,请问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那头先是如释重负的轻吁了一口气,罗智中接下来的话让我莫名其妙,又觉惊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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