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是我做了什么让你错觉_谋爱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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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是我做了什么让你错觉

  周唯往外走的脚步声高低错落,回旋着像一把锤子似的砸中我尚且混沌一团的思维,我猛的想起这是我家,外面不管是谁,那也是来找我的,让周唯去看看是谁,这不是笑话吗。

  更重要的是,我有隐隐不安。

  几乎像是坐在弹簧上被弹起来,我手忙脚乱穿好衣服,拿个橡筋把刚刚被周唯揉乱得跟一堆草垛没区别的头发扎起来,我飞奔出去。

  门外,站着个年越四十有上的中年男人,他正与周唯静默对持着。

  我横竖打量他约二十秒,把大脑里存储的信息全拎出来过了遍,我确定我不认识他。

  张嘴,我打破这沉默梏桎:“请问你是….”

  淡淡然的抬了抬眼皮子,这个男人轻扫我一眼,他面无表情:“我不是来找你。”

  我勒个擦擦,他不找我,那他大清早来敲我家门,他丫的是想看看我家门敲起来声音够不够清脆还是咋的?

  看周唯表情,我是真看不出他与这个男的认识,我也没意识到有可能是找周唯,反正我这种当啥不愿当包子的性格,容不得我笑纳下这个男的无端打扰,我冲着他说:“这里是我家,你不找我,敲我家门,是想…..”

  这回连个眼神都不再给我,来人他将目光直视在周唯身上,至少字面上有那么点推心置腹的意思:“小唯,老爷子让我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必须把人给他带到,我从小看着你长大,知道你不喜受制于人的脾性,我也不逼着你,我就希望你念在老爷子这都一把年纪了还得为你忧心的份上,跟我回去看看他。”

  双手放在胸前抱成团,周唯仰着脸,平常在我面前总是话痨得让我无力吐槽的一个人,面对着中年男人的长篇大论,他惜字如金:“不去。”

  脸色微变,那男人却分明忍耐着仍以足够平静的语调:“小唯,你不回去的话,老爷子会责怪我办事不到位,你能不能给戴叔…..”

  脚跟稍稍抬高踮起了些,周唯轻描淡写着打断他:“那是你的事。撤吧你。”

  那男人声音的棱角变得分明:“小唯,你不要弄得我要换个方式来跟你沟通。”

  眼神淡漠,周唯淡淡剔了他一眼:“戴良辉,是谁给你这底气来跟我叫板?是我做了什么让你错觉,我仍然是两年前那个菜鸟蛋子。你该学着往前看,最好衡量衡量,在我跟破老头之间,哪个更好糊弄。”

  被称呼作戴良辉的男人脸上有淡淡尴尬,他嘴巴张合几个回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他最终说:“小唯,我也不愿意跟在你身后的,我只是听指挥来办事。既然你今天真不想回家,我给老爷子说说。”

  说完,他敛眉,把脸埋下了些,作势要走。

  周唯这才挺直腰板:“敲这道门来找我这种事,不要有第二次。”

  戴良辉猛点头:“明白。”

  关上门,仍然处于混沌懵逼状态的我随口一问:“那男的是谁额?”

  掰上门栓,周唯拍了拍手,淡淡口吻:“戴良辉。”

  我很无语好吗:“我知道,你刚刚不是叫了他名字嘛,我没问他名字,我问他是谁啊,像山贼似的那么重捶我家门,这要捶破了房东又得哔哔我哩。”

  上下将我打量了番,周唯这厮反应迟钝般:“啊,你怎么把衣服给穿上了?我好不容易才脱掉的,你又给穿上….”

  我握起拳头直接往他手臂上杵去:“你大爷,我跑出来看我不用穿衣服啊!”

  被他这么一个打岔,我没了再刨根问底的兴致,我扫了一眼墙上挂钟摸摸肚皮:“嘿,都快十点半了,我去弄碗面条吃吃。”

  周唯这丫却一把扼住我手腕:“那你要先答应我吃完面条,得接着把刚刚被打断的好事给续上咯。”

  我一脸黑线:“再说好吗,一会看兴致。”

  从冰箱里拿了西红柿和鸡蛋,我丢点盐巴把西红柿泡起来,我正要去洗锅,那执着的傻缺儿跟过来,他一把将我手中的锅拿过去,有模有样的洗涤着:“刘多安,你做人不能这样没良心咯,你把我火勾起来了你得包灭火咯。”

  杵一边,我手停脚停的大脑思维异常活跃,一个激灵下,我问:“周唯,刚刚那个戴先生说什么老爷子,是指你爷爷吗?”

  周唯动作不停:“是。”

  虽说我没见过周唯的爷爷,我更不知道他是个啥样的人,不过从他进医院周唯匆匆而去可以看得出,至少周唯与他之间的关系,应该与毛洁琼的闹那么僵,我也就顺嘴:“你爷爷找你,那你就去哩。”

  把洗好的锅放炉子上,周唯紧接着下手搓着西红柿,他语气淡得分明:“不想去。”

  顿了顿,周唯语速慢了慢:“刘多安,我家里人找我,找上你家门,你心里面会不会有点不太好的感觉?比如觉得跟我在一起,啥破事都有的那种感觉,有没有?”

  没在语气末端加个贱兮兮的咯字,他这种稀疏少见的认真让我的心绪变得无限平宁,我摇头:“还好吧,也就暴力锤门这条我接受不了。”

  电光火石间,我的神经像是被揪了揪,一下子触到别的点:“但,你家里人咋知道我住这?”

  语气浅淡,周唯的嘴巴往下撇了撇:“钱虽说不是万能的,不过偶尔还是挺好用的。”

  我顿时觉得自己问了个特没营养的脑残问题,给了他千载难逢顺势装逼的机会。

  这天,就这么被聊死了。

  接手过去,我开始煎荷包蛋,煎好放水煮到汤发白,再放切好的西红柿和捋好的面条,没一阵就搞了两碗卖相还不错热腾腾的面条,我与周唯面对面的扑哧扑哧吃着。

  吃完,我本想去阳台那边捣鼓捣鼓花草,周唯却不知发啥神经似的让我带他到楼下走走,我拗不过就去了。

  然后他还真的是挺事儿精的,在家要出门,出来走没十几二十分,他又说累要上楼,我压制住恨不得揍他一顿的冲动,跟他回去。

  一进门,不久前还一副快要累死了的人,仿佛喝了人参汤似的活过劲来,那厮直接把我摁沙发上就想那啥,我也是个没出息的弱鸡,半推半就遂如了他愿。

  都是成年男女,这车要开了,就极少有回头路可走,大好周末,就在滚完再滚的反复折腾中如白驹过隙,了无踪影。

  翌日早上我睁开眼睛,周唯这厮故技重施的又带着他的行李箱悄悄然溜了,但他这次没往茶几上放十块钱,他而是买了小米粥和茶叶蛋,那碗粥被他放在倒了开水的盆子里保温着,茶叶蛋的壳也被剥个精光,我神使鬼差般一改以往狼吞虎咽的吃早餐方式,转而细嚼慢咽一小口一小口宛如品尝琼浆玉露那般。

  回到卧室,我再看着他那张名片儿,我虽还是不信这个玩意真的有那么神奇的功效,我还是把它揣进了自己的包包里。

  耽搁了点时间,我回到公司已经是九点半。

  我刚刚进门马小妍就迎我而来,说飞帆泰那边找我洽谈后继合作实操事宜,让我务必马上过去一趟。

  想起罗智中前些天与我说起本周起飞帆泰将纳入到他联大的旗下,再想想我此行极有可能要再跟绝非善类的邓君影诸多接触,我整个人的状态炸裂,趴了。

  去车间快速巡了圈回来,我抱着上战场的心前往飞帆泰。

  当我抱着忐忑浮动不止的心抵达,我并没如我猜测那般与邓君影碰上面,而是有个助理模样的美女,她秉持着客套的歉意给了我个新地址,让我再跑一趟。

  上雪科技园我以前跑业务时坐公交车到过,我记得路,我没借助导航,就确定了路线。

  疾驰一路,我暗骂一路。

  我也不知我该骂罗智中还是该骂邓君影,就把他们团骂了,骂完心情倒是畅快不少。

  把车停在东区3号b座,我刚从车上出去,率先就被扑面而来的粉尘强呛了一把,我不得已掏个纸巾捂住嘴巴,越过贴着故障停用通告的电梯,踩着楼梯直上三楼。

  前台上方,飞帆泰实业这几个大字闪闪发光,而两千多平的偌大厂房,散落着零星装潢余下的边角料,连个多余的灯都没有,幽暗的甬道越往里面视线越是受限,我没敢发挥自己傻大胆的风格横冲直撞,最后选择站在大门口问了声:“有人在吗?”

  我的声音回荡一阵,在甬道最开外的一个门口里,忽然探出个戴着安全帽的头来。

  定睛看了看,我刚确定那人是罗智中,他已经没好脾气地低喝:“进来。”

  现实总与预想有所差距,我懂这个道理,却仍对在这里候着我的人是罗智中接受无能,我按捺住郁闷走了过去。

  顺势丢给我个安全帽,罗智中轻飘飘扫我一眼:“动作快点戴上,跟我来。”

  越过好几个门,罗智中把我带到车间,他指了指一直排开码得整整齐齐的雕刻机冲着我发号施令:“去,给我看看这些机器的精度怎么样。”

  懒得浪费唇舌发问他如何得知我能整得来这些,我随便挑了台,坐在电脑前开始捣鼓。

  催命似的,罗智中聒噪道:“好了没?”

  我内心白眼不止,表面却无波无澜:“需要时间。”

  罗智中这才闭嘴。

  调试好,我开始上料操作,不一阵那个我简略画下的图赫然跃于纸上。

  拿着细细揣摩一阵,我仰起脸对着正端着一张黑板脸的罗智中说:“精度挺高。”

  说完我就后悔了,我怕罗智中这傻逼男人会骂我说的什么打废话,让我给他用数据说话。

  没想到他难得和颜悦色了些:“那跟你品尚的雕刻机相比呢?”

  谈到正经事,我还是挺乐意全力配合的:“这个机器略胜。”

  “ok,我明白了。”

  以完全对不上他刚刚那话的表情,罗智中若有所思一阵,他再慢悠悠开腔:“这样,飞帆泰与品尚的合作协议里,需要再附加一个细则。”

  我勒个擦擦,这是啥操作?

  虽然我猜不透他想玩什么把戏,但我知道他肯定不是想便宜我就对了。

  按捺住内心强烈想要骂人揍人的冲动,我故作镇定:“协议从签下那一刻即双方认同所有既定条文,现在再要作出修改不妥吧?”

  气淡神定,罗智中睥睨着我,只撂几个字:“我是甲方。”

  我被一记ko。

  闷得发霉,我压着嗓子:“你想附加的细则大概方向,现在可以告知我一下么?”

  罗智中凑过来,他自顾自关掉电脑,应:“从碰面到现在,你还没给我打招呼。”

  尴尬与局促并驾齐驱,我讪讪笑了笑,张嘴而出:“罗总….”

  却是不买账,罗智中声调一冷:“刘多安你最近记性有点差,你好像忘了我曾经跟你说过什么。”

  大脑像是漏风似的被啥撞了一下,我赶紧改口:“罗老师。”

  耳目昭彰,罗智中就是想找我茬,我这反应还算快吧,他却满腹不乐意般哼了声:“以后,不要再犯这种低级错误。”

  卧槽了,他这种好为人师的坏毛病,硬生生把他颜值带来的耀眼光芒,压杀得丁点不剩。

  飞帆泰与品尚的合作已然是铁板钉钉,后面将会是一场你来我往相互拉锯的持久战,我太清楚罗智中的脾性,为了往后的合作能稍稍顺利些,我得努力忍他。

  笑,我处之泰然:“好的。”

  很是不悦,罗智中一副丢了几百万找不回来的表情,他自然而然接回刚刚话题:“后继飞帆泰所有交由品尚的订单,礼品盒定型压板什么的,可以在品尚工厂完成,至于图案彩雕,由飞帆泰来做,任何一个订单上机之初,都需品尚派设计师到场指导。这个,你回头简化成细则添加到合约里,回头我安排人把这个定下来,开始走批量。”

  没敢直接说他吃饱撑着劳民伤财,我憋到内伤:“罗老师,真要这样操作,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就怕这一来一回的转移半成品容易造成大的损耗,也容易拉长战线,降低效率。你看能不能….”

  挥手,作了让我闭嘴的示意,罗智中不咸不淡:“不能,我不接受无脑的建议。”

  创装逼新高之后,罗智中安静了十来秒添了句:“单价方面,会作出合理调整,不会让你品尚吃亏。”

  现在,表面笑嘻嘻内心mmp这句话,简直与我不能更配。

  仍然保持着快要将我的脸绷僵的笑容,我点头附和:“好的,谢谢罗老师关照。”

  顺杆爬得挺溜,罗智中接一句:“知道我关照你,你就学着会来事点,想想中午请我吃什么。”

  别说我不愿意掏这个钱,就算是罗智中掏钱的我也想避免与他同桌共坐,我装作挺随意的样看了看时间:“呀,这才十一点哩,离饭点还远….”

  冷哼,罗智中语调浅淡:“你有心请就不远。”

  罢了罢了,看他最近跟我沟通,尽管还是一副要吵架的傻叉样,但起码比以前强了许多,在公言公,我再抱着随时作战的状态,所以把客户做死的。

  腆着笑脸,我说:“请,一定请。”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罗智中抬脚往外:“这附近有个果场,可以吃走地鸡,去那边。”

  点头,我笑笑应允,跟上。

  很快,却是发生了一件事,彻彻底底的刷新了我对罗智中这个男人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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