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离开我,你会遇到更好的人_谋爱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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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5离开我,你会遇到更好的人

  一脸镇定自若,周唯轻搓眉峰几下,他轻描淡写的口吻:“先让这些小伙子把东西搬进来,刘多安你别耽误人家时间。”

  靠到我身边来,周唯轻拉了我一把:“刘多安,你站到边边上来,别给挡着道,呆会你被磕磕碰碰到哪里,就不好了。”

  即使周唯并未下了万分的力道拽住我,我整个人却像是被强力胶黏在原地,不过是咫尺的距离我竟是无从触碰,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几个蓬勃着朝气的小年轻把那些铮亮的铁架网拿进来,在我面前娴熟忙碌着组拼成一个偌大空旷的大铁笼子。

  到最后,为首的一个小伙子还往门上面挂了一把大锁,他拿着单过来让周唯签字,他笑嘻嘻说锁是老板娘额外赠送的。

  那把锁撞在铁架网间发出来的小闷响,就像是利器般穿刺过我的心脏,那几个小伙子从家里撤退得干净,我还是不能从被他们搅动的凌乱里面抽离出来,我恍惚许久,才能找到焦点对向周唯:“你为什么要买铁笼子。”

  没多大的情绪拱动变化,周唯斯条慢理说:“是这样的,我的主治医生判断我伴有狂躁及暴力倾向,他给我的建议是尽量与家人保持适当距离,刘多安你不是不愿意与我离婚分居么,那我只好想办法在家里设置一道屏障,以后除了吃饭洗澡我会在外面自由活动之外,我办公也好休息也罢,还有晚上睡觉,我都会单独待在笼子里,呆会我把钥匙给你,以后只要我进了这笼子,你就帮忙锁上,咱们还真别怕麻烦,未雨绸缪比什么都强….”

  有如我的心被扔到油锅里翻炸,我下意识捏起拳头:“你不要张嘴闭嘴提你那个主治医生了,我越听越觉得他是庸医,什么你有狂躁和暴力倾向,他放屁!你这不一向挺好的,你一直都很平静对我很体贴,你分明是在好转,那个医生却一点都看不到!实在不行,周唯咱们换个医生吧,换个更靠谱的。”

  神情自若,周唯蹲在铁笼旁边的大箱子边上,他慢腾腾将里面简易床铺和枕头之类的拿出去,他抱着它们作势要钻进笼子里整理。

  抢在他钻进去之前,我箭步上前拽住他的胳膊:“周唯你不要这样。”

  “你不愿意离婚,不愿意与我暂时保持适当距离,我只能这样。刘多安,或者在你看来我这阵子发病发狂的次数很少很少,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但对我来说,这是一场特别漫长的煎熬,我与你在一起,我得尽我百分百的忍耐力来克制自己之余,我还需要万分刻意规范自己的行为,我不敢太过于松懈和放松,我甚至因为害怕自己失控伤害到你而擅自加大药的剂量。”

  回眸凝住我,周唯调子冷清:“我的医生已经对我提出警告,他认为若是我继续以这样状态下去,我的病情非但不会得到有效抑制,它反而会越来越严重,哪天它彻底爆发,它会像一场没有任何征兆的海啸那样彻底毁掉我。他认为我这样的状态,不适合婚姻,他认为我那些该是的责任心会毁掉我。好,刘多安你是为我好,你不愿在我最困难的时刻离我而去,但你这样固执的非要与我在一起,咱们就是抱团互毁。既然你都作出了选择,那就这样吧,我也不管了,什么后路不后路,什么会不会被周天权强追猛打,甚至于以后我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会被周天权捡我辛苦打拼下来的财产,都不重要了,既然你选择了和我一块儿轰轰烈烈活得潇潇洒洒,那咱们就明明白白的一块同赴火坑好了。我也不折腾了,没那个心力折腾了。”

  愕然在地,咬破唇,吃到破碎的血腥味,我才能整理出半分思路来:“所以,周唯你的意思是说,我那么执意要与你一起,我那么固执想要陪着你,我这样非但对你的病情没有帮助,我还间接的害你变得更严重么?你是这个意思吗。”

  我手上的力道一松懈,周唯趁机将他的胳膊抽了出去,他身体往前一趔就钻进了铁笼里,他背对着我一副细致的模样拉拽整理着被铺:“不是你害我,而是我和你在一起,我会下意识更多隐忍和克制。算了,刘多安我们不提这个了,我先暂时住笼子,哪天我病情爆发变得没法再克制我变得不可理喻,你将我送到精神病院即可。”

  脸扭向窗台,我伸手急急抹去不可控制满溢出来的热泪,我咬着已经破碎的唇半响:“离婚吧,离,现在就去,马上就去,离婚,既然离了对你才是最好,那就离了。”

  没有立马接上我的话茬,周唯停住动作安静了好几分钟,他语速慢到极致:“刘多安,我这辈子对你的辜负,我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补回来。”

  “我不相信来世今生。”

  转身,我走向卧室:“这辈子我的人生还没过一半,我就怕了,我还敢要下辈子。若是真有下辈子,还是让我投胎做一只猪好了,吃了睡睡了吃,早早就被杀掉吃肉,也好过这漫长而充满变数的人生。”

  怕是越拖时间自己会变得越是脆弱,我以最快速度换好衣服出来,我握着身份证:“结婚证是在你那里吧,你给带上。”

  只嗯了一声,周唯不看我,他也去了卧室。

  不多时他出来,我们谁也没说话,我们一前一后上了车,然后周唯将车开得飞快。

  差不多到了下班点,这个时候民政局人潮慢慢散了去,大厅越发的空旷与冷清,那个工作人员可能是赶着下班,她收去了我们的结婚证问了财产孩子之类相关的几个简单问题没有异议后,她往离婚本本盖上刚戳,递回给了我们。

  人手一本,这次轮到是我走在前面,我盯着地面不断的走啊走,我直走到自己听不到周唯一丁点的脚步声了才停下来,我回望一眼,他还停在民政局的门口。

  我真想继续抬脚一走了之,这样我就可以彻底走出这一场我没法破解的困局,可我的心它彻底掌控住我的大腿,它的不忍和矛盾,使我停住脚步半分钟后又往回走到周唯的面前。

  我假装我没有看透周唯,我假装我没有看透他那么煞费苦心就是想要与我离婚,他就是想要离我远去,我故作天真蠢傻:“周唯,你还愣着做什么,咱们回家哩,赶紧回家商量一下咱们之后怎么过,比如是咱们把现在这个别墅卖了换两套隔壁或者对面的商品房,还是咱们搬回到西乡,你住咱们之前住的那个房子,我住工作室,咱们这样既可以保持各自的私人空间,又可以相互照应….”

  然而周唯他竟然残忍到不愿意成全我这需要煞费苦心才能伪装出来的痴傻,他凝住我:“刘多安,你可以继续住在现在这个房子,回头我会弄个阿姨给你,帮忙打理和照顾你的一日三餐。至于我,我会搬回我爸之前住的那个房子去。”

  我捏住拳头:“哦。”

  “其实刘多安,你那么冰雪聪明,你应该不用我说就已经知道,我之前说什么等我好了咱们再要孩子之类的,都是骗你的,我好不了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好得了了,我这毛病,不是后天的,是遗传。我奶奶当年就是壮年患病,她的病情在短短一年内恶化到连家人都不太认得的地步,我不会比她强到哪里去。像我这样的人,就不该谈恋爱不该结婚不该有孩子,我就该将所有悲剧杜绝在源头。是我对不起你,我从一开始就不该招惹你。”

  身体站得笔直,周唯抽了抽鼻子:“好了,矫情的话就先放一旁了。今天明天你都先好好休息,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后天你早些起来,你跟我到万盟一趟,我将股权转给你,这个异动情况还是得向公司申报,这个也需要通过股东决议会,需要集体股东签章,一切我都已经安排好,你就去走个流程即可。”

  我把脸仰得老高:“是不是过了后天,我以后都不会再有机会见到你?”

  “不会的,等你哪天想好要去做掉孩子,我会陪着你。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

  将他手中的离婚证摊开来,周唯用手摩了一阵,他竟然一把将扉页撕下来,他动作极快几下将它撕得七零八落,他再疾步走到垃圾桶处把它干脆丢掷干净,他拍了拍手:“走吧,我送你回去。”

  在路上,我的眼泪止不住的往外跑,我抹掉很快又有后补上阵,我对抗了几次不得不接受自己的失败,我最后自暴自弃的任由那些斑驳的泪痕盘踞了我整张脸。

  我哭的时候,周唯坐得端正,他一直目视着前方,由始至终都是一副认真开车的样子。

  差不多到了小区入口,他才慢缓开腔:“好了刘多安你别哭了,我给你买杯奶茶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我抿着嘴,沉默以对。

  僵持了大约有半分钟的光景,周唯把车速放慢:“不然你就在这里下,我还有点事要去处理一下,至于我的行李,我这几天有空再来慢慢收拾。”

  杵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绷住气好一阵:“你能不能再亲我一下。”

  “离开我,你会遇到更好的人。”

  撂了这么模棱两可的一句,周唯蹙眉:“刘多安,这个世界是无限大的,这个世界上多得是好男人,你是个好姑娘光芒万丈,你以后会遇到更好的那个男人,你的人生还有无数个可能,你首先要松绑你自己,知道吧。”

  我执拗:“我只是问你能不能再亲我一下。”

  “抱歉,不能。”

  脸转向窗外,周唯情绪未明的多添几句:“我也只是个普通人,你下车吧,我赶时间。”

  又是僵持不过十秒,我终于撑不住,我抓住车门重重掼开,钻出车子之后我又狠狠拍了上去。

  摇下车窗,周唯朝我这边侧了侧脸:“我找的阿姨应该已经到了,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她就是,照顾好自己,好好的。”

  尔后,他绝尘而去。

  站在婆娑的树荫下,我看着他越来越缩成一个小点点的车影,再看看旁边涌上来的车水马龙,没有了周唯在旁,我已经不需要那么按捺住所有真实的情绪来强颜欢笑,我撇了撇嘴角,我确实是想自嘲的笑笑,我确实是想嘲弄自己一番,可是我还是失败了,我的眼泪跑出来,将我所有的难过铺陈成一片汪洋大海。

  我就这样一路哭着走回到了家里…..哦我说错了,是冷冰冰的房子里。

  周唯找的那个所谓阿姨,已经等在门口,她看起来淳朴而憨厚,还有些许木讷,她一看到我就怯生生说她是来报道的阿姨,她一声一声唤我闺女,我没法拒绝让她进门。

  尽管胆子小,但这个阿姨干活挺麻利,她问我要了个钥匙就出去买菜,不一阵她回来就刷刷的开始弄饭,那烟火气止不住的往卧室这边飘,可我视若罔顾把门关上了。

  后来那阿姨执着的来拍我的门,她给我拿回来张晓媚发来的快递之后,她耐心极好给我好话说尽,我终是败在她一声声的劝解里,我只能用回应来终结一场拉锯,我勉强扒了几口饭喝了几口汤。

  强撑着吃完,我再一次将自己关进卧室里面,我像游魂般在几个衣柜间辗转流连到凌晨两点,我在越来越浓郁的夜色浸泡里心理防线彻底崩塌,我还是熬不住给周唯拨了一个电话。

  才响一声,他就挂了。

  我终于肯相信,他这一次是铁定了心,要与我分离。

  难过从心口涌上脑,我回想自从我知道周唯生病之后,我故作平静下的风声鹤唳,以及他为了避免伤害到我作出的种种克制和种种没把他当人的行为,我忽然获得了短暂的释然。

  若是我的干脆放手能给他新的海阔天空,即使我的双臂再也无法拥抱他,即使我的唇无法再贴到他的唇上寻求温暖,即使我在午夜梦回的孤独里面辗转反侧无枝可依,那我也认了。

  长长叹了一口气,我结束了游离回到床上,我环抱住个枕头靠在床头上,不多时就进入了梦乡。

  或是我潜意识里认为睡觉能让我逃避世间一切纷扰,我这一觉天昏地暗,当晨曦透过窗帘挥洒进来,我转个身又能继续与周公纠缠。

  我是电话铃声吵醒的。

  它一遍遍的响个不断,直把我想要硬着头皮不去搭理的耐性消磨殆尽,我不得已拿过手机看都不看就接起来:“谁啊,这一大早的打来吵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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