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也不过是为了带我下地狱_谋爱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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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9也不过是为了带我下地狱

  “很好奇是吧?陷入了恐慌和不安是吗?刘多安,与你认识这么久,唯有现在你说的话最让我感到舒畅。”

  提着嗓子笑了笑,谢薇万般得意:“我要做什么,还真是无可奉告,但刘多安你最好记着他今晚承受的种种,都是因为他选择了你,是他铁了心要跟你这个扫把星才一起,他的日子才不得安生的。”

  她把电话挂了。

  无心再打回去听谢薇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装神弄鬼,我下意识用目光去四处探寻周唯,可这会场实在太大,到处又被各种香槟玫瑰等等花材缭绕阻挡,我站起来环了好几圈,仍是无法从熙熙攘攘的人头攒动里获悉周唯的身影。

  我就拨了他电话。

  他没接电话,不过好在不一阵周唯就行色匆匆的回来了。

  挪了挪椅子我凑离他近些,我压着嗓子把谢薇在电话里面与我说的那些话大致给周唯还原了一下。

  然而周唯并未与我一样顿时变得焦灼,他伸手揽住我的肩轻拍了一下,他安抚着我说道:“刘多安,没事咯。既来之则安之,随他们怎么闹。”

  我还是有所局促:“你心是不是大了点,我还不是担心他们对你有利啊。”

  “无所谓。我没有什么太大的把柄能到谢薇的手上去,周天权也一样。再说周天权要有撼动我的本事,他早出手了,他用不着借这个时机。”

  覆在我肩膀上的手劲重了重,周唯语气略有迟钝:“大概谢薇说的好戏,是毛洁琼会按捺不住,跑到这里来撒野吧。他们或是想看我不忍纠结,最后要去拉毛洁琼一把,再陪她一起丢进颜面,成为这个圈里人茶余饭后的笑话。”

  仿佛是心端被绑住石子往下抛,骨碌骨碌的我的心一直下沉,我反手将周唯的手抓下来双手相间的揉着:“周唯,要不然咱们也签到了,意思到位了,咱们撤吧?回头爷爷那边要质问起来,你就给他说我不舒服你临时送我去看医生了之类的?你看怎么样?”

  “不。”

  拒绝的干脆,周唯慨然不动:“刘多安,我和周天权之间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了。我与他之间的战火,也早就拉开序幕,我既然已经投身其中,那我就必须要与他分出一个胜负来,才能彻底偃旗息鼓。这点左右为难算得了什么?”

  眉宇间有小皱褶一闪而过,周唯欲言又止的状态持续了几秒,才再开口说:“不过谢薇,也就这样的小格局了。被人耻笑个一两声,背后谈论长短,算得上什么打击,幼稚至极。”

  语塞片刻,我意气阑珊:“那行,你说要咋样咱们就咋样。”

  抓住我翻来覆去的手,周唯把它们放在他的大腿上,他敛了敛眉:“刘多安,你对我最好了。只有你最顾及我感受。”

  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咧着嘴傻笑两声:“嘿,谁让咱们是一伙的。”

  松开我的手,周唯顺势去捞了好开心果过来,他剥开把上次那层衣皮揉去,再放到我手里:“刘多安你吃。”

  那个话题,就这样被终结了。

  周唯剥好我来吃,这样的养猪模式持续了好一阵,原本还有些空位的会场慢慢到处坐满了人,周天权和谢薇这对奇葩的组合,也在众人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的喝彩声中走过长长的红毯,一路去到了舞台上。

  虽说这会场布置得是异于平常,但婚礼的流程却是俗套到不能再俗套,那些载歌载舞褪去之后,台上的司仪就特别嗨的让周天权谢薇两人说一说恋爱史。

  我确信谢薇不可能在那么短暂的时间内真的对周天权芳心大动,但她脸上那种欲说还休娇羞的幸福感,点缀得倒是恰到好处,她依旧是以前那副人前人后温温柔柔的模样,她把话筒塞给了周天权,让周天权去说。

  穿着一袭黑色修身西装,再往胸前衬了一朵喜庆的红花,映得周天权红光满面,他接过话筒一本正经的说:“感谢各位亲朋好友在百忙之间抽空来见证我与我心爱的妻子小薇的婚礼,千言万语都无法完整表达我此刻的心情,我没有预先想好自己该在人生这个重要时刻说些什么,我时刻想给大家袒露最真实的自己。就在上个月,我结束了我人生中一段特别糟糕的婚姻,我那时还有许多不舍和无法挣脱,我为此沉湎在痛苦里不能自拔,就在我日渐消沉之际,我因工作机缘与小薇结缘,我们一见如故,来往几日之后我抵挡不住内心那股热情与冲动,我觉得我之前混混沌沌的半生,都是一场暴殄天物的浪费,我的有缘人,竟是在暴风雨后出现了。小薇,是个善良大方得体的好姑娘,她亦是我挚友的爱女,我虽与她年纪相差甚大,可我与她之间那些似乎天生的默契感,还有我们相契合的信仰,都成为了拉近我们距离的媒人。我和小薇是闪婚,但我能确定在我往后余生里,她是我唯一的妻,唯一的爱…..”

  眼看着周天权的表演渐入佳境,这时入口处忽然有沸腾的起哄,彻底淹没了周天权的声音,我循声望去,只见是毛洁琼举着一块白纸红纸的牌子,那上面分明写着:周天权,负心汉!!!

  那上面三个蘸满力道的感叹号,看起来既是触目惊心,又全是违和的滑稽感。

  当然除了毛洁琼一人,是勾带不起那么大轰动的,在她的后面,还有一行大约二三十个看起来年轻力壮的小伙,他们也全都举着一声的牌子。

  见是来宴会的客人都纷纷投之侧面,毛洁琼一声令下,这些小伙就齐声喊着口号,大意就是周天权对结发妻始乱终弃啥的。

  看得一阵尴尬症发作,我心系周唯的情绪,我忙不迭把目光收回来转投周唯身上,不想他却分外淡定得宛如局外人那般,他目不斜视的端着手中的茶杯泰然自若喝着,一脸云淡风轻。

  我想要说的话含在嘴里,又被我咽了下去,我不好再明目张胆去看毛洁琼一行人的动向,我把手放到桌子下抓住周唯的手,这才散出一些余光来追随着毛洁琼。

  一阵子不见,她的脸色比上次在医院看到稍强了些,但看她走路的那些姿势摇摇摆摆的似乎一阵风都能卷倒,她整一个脆弱得一触即破的形象,她几乎是一路跌跌撞撞趔趄着朝舞台靠去的。

  期间,也有安保人员意欲上前去拦住她,但毛洁琼准备充分的不知从哪里掏出厚厚的一沓病历单,她戴着个小型靠嘴的麦克风说她有绝症,谁要弄得她闪了哪里担待不起之类的,慢慢的就没人敢拦她了。

  一路顺畅,毛洁琼把手中举着的牌子扔在红毯上,她手脚并用着终于爬上了舞台,她摇晃着走近周天权,她盯着他看了几秒,她伸手就指着谢薇:“天权,你是不是真的要娶这个小狐狸精?”

  脸上没有哪怕半缕的惊愕,周天权只是淡淡说:“毛洁琼,我与你的夫妻情分已断,请你尊重一下我的妻子,以及今天到场的所有客人。还有,你也一把年纪了,你该尊重尊重你自己。”

  将麦克风往前摘了摘,毛洁琼旁人无人般,她只管直勾勾注视着周天权,她嘴巴动了动,她的眼泪毫无征兆的夺眶而出:“天权,你知道自从你重新出现在我的世界里,那段时间连续两个月,我都睡得不太好,我一想到你的音容笑貌,想到你终于鲜活着站在我的面前,我就止不住的悸动,我觉得这是上天对我那二十多年的憋屈的奖赏。后来你愿意搭理我….”

  径直朝着谢薇靠去半步,周天权朝着谢薇的腰环去半圈将谢薇拥住,他干脆冷绝的打断了毛洁琼:“你今日若是来吃喜酒送祝福,我无限欢迎,你若是继续执迷不悟,那我出于对我妻子的感受考量,我只能让人将你请出去了。”

  即使今晚这场宴席,来参加的似乎都是成功人士的样子,那些人举手投足间似乎都挺有派头,可或真是应了那些,人性的劣根里面,八卦和窥探欲永远不可磨灭,那边台上热闹越演越烈,这边台下窃笑与窃窃私语,已经犹如洪水猛兽侵袭,那些窸窸窣窣的声音里,夹杂着那些不怀好意的笑声更是刺耳,我生怕这些声音会让周唯如坐毛毡,我无计可施下只得更用力钳握住周唯的手。

  一脸静寂,周唯反而是轻拍了一下我的手,他淡淡说:“刘多安,我还好。”

  目光如水从我脸上飘过,周唯抽出手来,他给我面前的杯子满了热茶,说:“就是这一切让我看着,多少有些嘲讽的索然无味罢了。”

  嘴巴张了张,我的咽喉却像是被什么扼住了般,我反复挤来挤去,我还没来得及说出只言片语,台上沉默了小半响的毛洁琼她仿佛顷刻走进了理智顿失的胡同里,她突兀尖着嗓子:“天权,你肯定是生我气,你才要做到这样境地是不是?我早与你说过了啊,我和周天陆由始至终都没有什么,我和他没有什么!我与他,其实就是打着夫妻的幌子,有各自的生活圈子,我由始至终都没有背叛过你,我一直都是没有背叛过你的。你不能这样对我!天权我为了你,已经消耗掉我的大半生了,除了你我没有别的活着的意义,你不能这样对我的!你不能这样对我!”

  毛洁琼这一声声里,蘸含着委屈的控诉,也饱含着绝望的回响,她越说到后面越激动,她的声音通过麦克风的作用扩散更广,对耳朵的攻击性更强,台下看热闹的人更是为止沸腾疯狂,不堪入耳的讨论更是五花八门生生不息,即使如此周天权还是能从这样的覆盖里面脱颖而出,他不知道刻意把嘴凑近了话筒还是临时调高了声,他说:“毛洁琼,你当我是傻子吗?你没有背叛过我,那我想问问你和周天陆的儿子周唯,是怎么来的?你别告诉我,周天陆是通过意念让你怀的孕!你以为我还是二十来岁的光景吗,你以为你还能像以前那样把我玩弄在股掌之上吗?毛洁琼,一切都变了,时代也往前了,你该醒醒了!这会是我最好一次与你谈及这些,你现在,给我从我的婚礼现场,出去!”

  毫无征兆的,周唯突兀在这时伸手过来,他几经摸索才抓住我的手,他还作势把我的手臂抓去一大半,他眼睛微微磕了起来,他一副看透了然的模样:“刘多安,我有预感毛洁琼她会告诉周天权,我真正的身世。”

  说完,他的手一紧,贴着我的地方全是涔涔虚汗。

  像是被人拿着心口径直往针针刺刺上面磕,那些挥之不去的小痛小痒彼起此伏,太多无力的潮水朝我迎头扑过来,我无奈道:“不然咱们走吧?”

  “我不要。”

  此刻的周唯执拗得像一个幼稚小班里的孩子,他直直盯着毛洁琼所处的方位,他说:“我就要看着她,我要一秒不漏的看着毛洁琼,为了挽回周天权的欢心,她会不管不顾我的处境与感受,肆意把我搬出来,作为她最后一次为她争取东西的筹码。这样,我才能真真正正彻彻底底将她从我家人的行列抹掉。我需要一个契机和决心,刚好她现在就要给我。我熬过了这一段,以后才能更懂得自己该对什么心软该对什么抱有慈悲,我才好知道有些人她在我的世界里,哪怕她给了我生命,也不过是为了带我下地狱。我要看着她,为了周天权可以把我置身无物。”

  胸口梗着许多浓稠难化的闷,我勉强点头,也只能答几句毫无营养的废话:“那好,那咱们就不走。”

  周唯嗯了声,他垂了垂眼帘,彻底沉默了下去。

  我也静默并且屏住呼吸,将所有目光沉淀于周唯的身上,想要将他哪怕半丝的情绪变化打捞得宜,好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他伸以援撑。

  并未让我煎熬太久,毛洁琼的声音通过麦克风的协助毫无死角的仿若惊雷般炸过来,她完全在周唯的意料之类的冲着周天权就是撕心裂肺的喊:“天权,小唯是你的儿子啊!他是你的儿子!当年你不辞而别之后,我发现自己已有身孕,我更加卖力寻找你,可是你了无音讯,我寻了你几个月都是失望而归,但我的肚子已经越来越高,在我们那个年代哪里像现在这样未婚先孕变得平常,我想要留下小唯,我想让他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刚好周天陆他可以帮我,我就与他假结婚了。我与他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假的,整个过程也是假的,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天权啊小唯是你的儿子啊,他是你的儿子。我….”

  脸上有惊愕和难以置信,周天权先是松开了谢薇,他朝着毛洁琼上前半步:“你说小唯是我儿子,全凭你一张嘴,你有什么可以证明,他是我的血脉?”

  对于周天权的打断,毛洁琼非但没有芥蒂,她反而是觉得胜利在望的吁了一口气,她说:“我有。”

  这时,周唯抓住了我的手,他先于毛洁琼一步,吐出了两句让我心酸如醋无从吞吐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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