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我患得患失,又充满希望_谋爱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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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我患得患失,又充满希望

  将手机屏幕稍稍朝内里倾斜了一下,我避开谢薇的视野范围把手机开了锁,点进去。

  面对着我长气的神神叨叨,周唯只是简洁的回复了两个字,他说:“哦,好。”

  我捏着手机盯着周唯这两个字不过十来秒的光景,再向他所在的方向投去视线,周唯已经不见踪影。

  我再四顾环视,还是不见他踪迹。

  我忽然觉得很没劲。

  对于会不会把谢薇弄得彻夜难眠,我不复刚刚那股热乎,我勉强堆着笑脸再与谢薇掰扯了几句,我快要词穷之际,王恒歪打正着的救了我一命。

  他总算彻底满足了他的表演欲,王恒没再霸着话筒叽叽歪歪个不断,震耳欲聋的音乐响起来,这里已经不适合聊天,我松了一口气,拿起一杯西瓜汁与谢薇隔空碰了一下杯,然后我装作很认真的在听歌。

  这期间,王恒自己一个人过来了一趟,他给我倒酒让我和他喝一点,我不管他怎么劝愣是没喝一口,王恒这小子还像跟我磕上了似的,他回头带了另外几个男男女女过来,这一堆人的凑在一块这个嘴巴动一动那个嘴巴动一动的看得我直头疼,我不得已抿了一点。

  本来出来玩,人多而杂,这个人需要联络联络感情那个人需要叙叙旧啥的,王恒也是忙得可以,他在我这里讨完彩头,人就颠簸不知到了哪里,我又继续像尊佛似的临危正坐着,时不时用余光死扫,在不小心与别人眼神对视上时,还要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就我如坐毛毡了大约十来分钟,周唯总算回来,他凑到王恒的身边去两个人在那里咬耳朵一小会,王恒随即站到点唱机旁等着一美女把那首陈奕迅的《十年》唱完,他就迅速把音乐暂停,然后麦克风回到他的手中,他又开始新一轮的表演。

  很耍帅的把前面一丁点头发往后捋,王恒特别夸张的语气:“各位帅哥,各位美女,难得今天大家伙聚一块哥俩好姐们好的,这是第一个喜事呐,但是其实我们今晚还有个喜事儿是啥呢,就是周公子咧,他想沾沾大家伙的喜气,他要借着咱们这个大好机会给他最爱的女人求婚,我们也乐意给做个见证,大家说好不好?”

  王恒这画风突变,宛若转眼浑身成传销讲师似的,就这样他竟然还迎来一众的拥戴,叫好的起哄声一波接一波,直冲得我耳膜生痛。

  在这样的场景下,我竟忘掉初衷,我居然忘记第一时间用余光去观察谢薇的反应,我而是把视线全然倾注在周唯的身上。

  只见他用手拉着衣袂把衣服扯整齐了些,周唯再把衣领子也弄了弄,他走到王恒身边从他手上接过麦克风,他清了清嗓子,目光随即全然朝我这边落定,他张了好几次嘴,才缓缓传出声音来:“刘多安,我本来有许多话要与你说,但我站到这里,有些紧张了。不然我先唱首歌来缓和气氛好了。”

  我心想不妙,这个傻缺该不会又要开始唱被我改成动物园运动会的拔萝卜那首歌吧。

  事实上我虽然是想多了,可也不算是偏离到十万八千里。

  又刻意干咳着,周唯再一次清嗓,他旁若无人的唱起来:“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炖了火锅吃,我手里拿着葱花辣椒八角撒下去,狼吞虎咽我仍然是个大帅哥。”

  似乎是怕他那些同学笑料不够,周唯这丫唱完这一段,他倒回去,重新开个调子再唱一遍。

  这一回,他还没全唱完,他这些老同学,个个都不太能憋得住,窃笑的声音彼起此伏,比刚刚的起哄声更重更浓的直灌我耳中。

  我原以为当周唯在我面前被众人侃笑颜面尽失,我会极度痛快他终于得尝我当日在婚礼上那种种屈辱感,然而这一刻到来之际,即使他那些老同学的笑声里面夹杂的未必全是恶意,我却听不下去了。

  神使鬼差着,我踱步上前离他近一些,暗声说:“停,你能不能别唱了,你是想笑死你那些同学闹出人命来就够热闹了是吧?”

  脸不改色心不跳的,周唯愣是字正腔圆的唱到最后一个音符才停下来,他枉顾那些越来越出格的笑声,他把所有视线的焦点完完整整落在我的身上,他语速缓慢到快要与一字一顿比肩:“刘多安,我不在乎在场的同学是不是会笑话我,他们会不会在心里面想几年不见,我周唯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是不是精神状态不太好,我刚刚唱这首歌,是因为我此刻的心情,与当初我第一次在你身边唱这首歌,是一样的。我既对我与你未来的关系有些紧张忐忑,又有期待,我患得患失,又充满希望。我那时候就希望往后余生伴我走一路的人一直是你,可是我曾经蠢过错过,我给你造成过很多不可逆转的伤害,我没有时光机器,我没法回到过去把自己做过的错事一一抹杀掉,我只能抱着侥幸心态,希望你是一个不计前嫌的小仙女,你愿意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愿意成全我对着你的紧张忐忑和期待,愿意谅解我对你的患得患失和充满希望。刘多安,我周唯,就不上对天下对着地发誓了,我也无法对你许下充满变数的诺言,我只能说,若你愿意再嫁我为妻,我会努力让自己活到一百岁,我用接下来的70年往死里对你好。”

  纵然我再有心硬如石的一面,我对着他,竟然无法施展出足够的功力来,即使我明明知道周唯原本没有求婚的意思,他是为了配合我的指挥,我还是对他这番诚恳的话有些动容,我的心绪随之有微微失控,我终是不忍让这样模样的他,再度沦为众人眼里茶余饭后津津有味的谈资,我更怕他会突然单膝跪地,我赶紧强行冷笑话了一把:“啊?那你要活到一百岁,而我五十岁就挂了,这咋整?”

  我这个招数还算有些凑效,人群里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气氛一下子变得不太一样。

  然而周唯这个傻缺,他是想要一条路走到黑了,我这好不容易才挽回来的场面持续不过几秒,他突兀义无反顾的扑通单膝跪在我面前,他的手往后伸着摸索了一下,他在把手回到我面前来,上面已经多了一束不大却精致鲜嫩脆滴的红玫瑰,他十分虔诚的把它往我面前呈得更近:“刘多安,你不要说瞎话行吗,你会长命百岁的,而我也会努力让自己活得更久一些,这样我才好与你白头终老。你愿意重新给我个机会的这几天,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既是短暂又是漫长,我恨一天太短,短到我还没为我与你的未来多设想一些美好画面,一天就戈然而止。我也恨一天太长,我怕它不赶紧过去,你就有反悔的可能。我恨不得能与你相伴慢慢走慢慢摇慢慢到老,又恨不得一夜到白头。刘多安,你愿意成全我的忐忑不安,愿意给我一颗定心丸吗?我这次真的不会再犯傻逼了。刘多安,我恳请你再嫁给我一次,好吗?”

  话到这里,周唯越发紧张,他伸手去掏裤兜,他愣是反复掏了几次,才把手拿出来,他将拳握着的手掌摊了开来。

  上面,赫然撞入我眼帘的,是新婚夜被我扔在半岛城邦的戒指。

  经过时间的堆砌掩埋,又或是它藏在周唯的裤兜里几经摩擦,曾经铮亮得不着一缕尘嚣的银白金属环上,有了些黯淡的折光。可即使如此,它还是足够闪耀刺入我的双眸。

  咬唇良久,我含着嗓子:“它怎么在这里?我不是把它扔了吗?”

  “找的。那晚你走了之后,我打着手电筒找了整整一夜,最后在梳妆柜的缝隙里面找到,它卡住了,我后面拿铁线弄了个钩子,把它给勾出来了。”

  停了停,周唯把麦克风放到嘴下,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扩散得更大:“不怕你笑话,自从你那天在医院说乐意给我个机会,我就把这戒指揣身上了,我就想时时刻刻准备着,哪一刻合适了就哪一刻再给你求一次婚。我就想着我绝对不能再玩以前虚的那套,我得诚心一点。戒指,我随随便便买十枚八枚都没问题,可是这一个对我和你来说意义非凡吧,它可以提醒你那些不愉快的过去,这样你可以时刻反省也时刻关注我后面是不是对你不够好,这样你也好来评估我值得不值得继续被你托付。而它对我来说,它是我的耻辱架,它会钉着我催促着我,尽我余生好好对你。刘多安,嫁给我好吗?”

  这一回,我还没来得及回应点什么,站在一旁的王恒忽然猛的鼓掌,他还带头起哄:“嫁给他嫁给他,在一起,在一起!”

  可能是因为他是这个聚会的组织者,王恒的号召力还是挺可以的,他的话音刚落,别的同学呼声更高,一波接一波的直把我与周唯推到高处,也使得我们不太好下台来。

  我当然因为周唯这些话起了触动,可我真的已经回不去心无旁骛的那些曾经,在我的内心深处仍然对未来抱着诚惶诚恐,我不敢像上次那样毫无保留砸出一个带壳的自己,所以我即使随心,我暂时不愿正儿八经答应他这个求婚。

  但是我又不忍看周唯当众从台阶上掉下,我不忍他成为多年未见的老同学嘴中笑话,我想到我早之前就给他发过信息打过预防针我就算是答应也不是真的,我权衡了一下,勉强笑:“好。答应你了,快起来。”

  周唯却没有继续听指令,他仰起脸来凝住我:“那刘多安,我可以帮你戴上戒指吗?”

  啊啊啊啊啊啊卧槽了,这个坑分明是我自己给自己挖的,我就算是哭着也要把自己活埋一趟才能对得起我挖坑的劳苦功高啊靠。

  硬着头皮,我点头:“可以。”

  有些局促,周唯十分无所适从的试探了一下,才缓缓抓起我的手迅速把戒指套入我的手中,他又像是我有毒似的飞快把手松开了。

  我见他就像是完全不在状态的仍然呆在那里,我更是不忍,我故作轻松:“你起来呗,你这样跪下去,你膝盖疼不疼没事,你可别把人家这地板给戳穿了。”

  随着围观的同学发出了一阵善意的哄笑,周唯这才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王恒又唯恐天下不乱的在那里鬼叫鬼叫:“亲一个,亲一个。”

  我亲他大爷!

  毫无意外,随着王恒这个鬼叫,那些同学更来劲了,他们就跟叫魂似的没完没了,这下把气氛弄到另外一个高点的同时,也让我和周唯陷入了僵局。

  僵持了好一阵,周唯用手抚了抚我的肩膀,又是像遇到洪水猛兽般快速松开,他抬起手来屏了屏四周,他提了提声音:“行了行了,你们都别起哄了,我和刘多安都老夫老妻了,不搞这么一套。今晚大家吃喝和好了,我买单。”

  还好,周唯成功的用他买单这一茬,把那些起哄声全压了下去,他那些同学很快散去,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又唱歌了。

  跟着周唯,我去与传说中efb53457的夏老师打了个招呼,那个女老师确实是个大美女,即使她比我们在场的人都要大十来岁,可她看起来竟与我们相差无几的模样,她浑身洋溢着纯粹的温柔气质让我都自惭形秽。

  我也算是明白了,王恒这个小子,就是一视觉动物。

  而这个夏老师在我面前对周唯赞不绝口,说他中学那阵是个认真读书的学霸,特别让老师省心之类的,我随着侃了几句,竟有种恍如重温年少时代的错觉,我最后还跟这个夏老师合唱了两首歌,我忘词了几处,都是夏老师把我带了回来,一来二去我对这个温柔剔透的教育工作者颇有好感,我不知不觉间与她碰杯对饮了好几杯红酒。

  因为第二天是工作日,所以这个聚会刚到零点就结束了,周唯那些同学在ktv门口纷纷互加微信说好再约,然后各自朝着不同方向汇入车流,夏老师也被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轻中年男子接走,转眼就只剩下周唯王恒谢薇以及我。

  王恒还是没嗨够,他环视了我们一圈,说:“还早呢这时间,不然咱们到桂庙那边吃个鸡煲喝点啤酒再唠嗑两圈?”

  拳头抡起来,直接就朝着周唯的臂膀上捶去,王恒咧开嘴笑得很坏:“顺道你给我叨一叨,你怎么打动刘多安,又重新把她给拐到手的。”

  这时,从包厢里面出来就一直没说话的谢薇,眉头皱了一下。

  刚刚在里面,那种特定的气氛使得我无暇分身出来关注谢薇的反应,现在时过境迁,我回想不久前发生的一切对她的冲击,我不禁腹黑的在心里面暗自痛快。

  而现在看她眉间皱褶,我这种就没什么善心的人,居然还要揪住这个机会再刷她一把,我抢在周唯发话前故作关怀的问:“小薇,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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