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现实（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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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央闻言，瞳孔倏地放大，不敢置信地看着江川。
江川伸出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目光中似乎藏着一片温柔的海。
“现在能来吃饭了吗？我今天做了糖醋小排。”
昨天季央忽然说，想吃糖醋小排了，她就是随口一说。
想必大家都知道吃货的随口一说，反正今天想吃这个明白想吃这个，世界上能吃的东西她都想尝尝。
但是江川就这样记在了心里。
只是刚才江川说的话还在她脑中回荡，她也没有一个确切的想法和回答，就这样又去蹭饭是不是不太好呀。
季央有点犹豫。
江川说：“我做的有点多，吃不完就只能倒掉了。”
怎么可以呢！
季央觉得自己一定要身体力行地告诉江川什么叫光盘行动，她抬起头，认真地对江川说：“不能浪费粮食。”
“让我来。”
这顿饭还是没能拒绝，但季央尝到糖醋小排时，觉得脸这东西也不是那么重要。
吃饱喝足后，她再也不好意思休息了，赶紧不顾江川的阻拦去收拾碗。
其实这些简单的家务她还是会做的，只是做的并不是很好。
不过从中她更能体会到做家务的辛苦，心中的愧疚又更多了一点。
回过头，她发现江川正站在厨房门边看着她。
看到她回头也没有闪躲，最后是季央先败下阵来，低着头慢吞吞走出去。
走到江川身边时，她听见江川说：“季央，我们谈一谈吧。”
季央乖乖坐在沙发上，她总觉得是自己不好。
没有察觉到江川对她的好意，默默占了这么久的小便宜。
江川看她这副小可怜的委屈模样，仿佛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么，说：“你不用觉得愧疚。”
季央期期艾艾的，说不出一句话，其实她更想说对不起来着。
“我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对你好，并没有要求就做出什么回应。”
季央小声地说：“谢谢。”
江川发出短促的一声轻笑：“我还有机会吗？季央。”
季央抬起头看他：“啊？”
小嘴微张，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疑惑。
江川说：“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追求你。”
……
季央晕乎乎地回了家，思绪慢慢回来。
“啊！”她用抱枕捂住头，压抑着声音叫了一声，怕被江川听见，其实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不会被听见的。
她当时是完全愣住了，久久没有答话。
然后江川就说，那我就当你默认了。
再然后她就回来了。
侧躺在沙发上，想起和江川才认识一个多月。
不，准确的说来，他们从初中就认识了，可那时的他们并没有丝毫交集。
江川怎么会忽然说出要追她的话。
在读书的时候，也不是没人偷偷给她写过情书表白，只是她那时一心放在学习上，也不想谈恋爱，便都拒绝了。
等工作了，公司都是女性，而且大多是已婚的女性，身边几乎没有同龄的男性。
有些时候出去玩，被人要过联系方式，她又觉得其实谈恋爱没啥意思。
她自己什么都有，每天下班回家就健身或者看看电视之类的，如果有人插入她的生活，她可能会觉得不适应。
反正矛盾这个词在季央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但如果那人是江川的话，她觉得自己并不讨厌。
相反，这一个月的时间她过得可快乐了。
心中有莫名的纠结，导致晚上睡觉都没睡好。
第二天去到公司，方敏看见她打着呵欠的样子，暧昧笑道：“昨晚干什么去了，看上去这么累？”
季央说：“没有睡好。”
要是这时能来一杯咖啡提神就好了。
就这样想着，忽然有人送来了咖啡。
而且还是办公室人手一杯。
送咖啡来的店员小哥笑得和蔼可亲：“这是江先生请大家喝的，感谢大家对季央的照顾。”
顿时，办公室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季央身上。
季央脸腾的红了。
有同事惊呼道：“居然是磨家的咖啡呢，好贵一杯呢。”
季央脸更红了。
同事一个个端着咖啡到季央面前道谢，笑容十分暧昧：“季央，谢谢你的咖啡呀。”
“这还是我第一次喝磨家的咖啡呢，果然味道和一般的不一样。”
等店员走了之后，办公室顿时热闹起来。
一个个地围着季央，就想打听一下那个江先生是什么背景，这么多杯磨家的咖啡，得花费他们一个月的工资了。
季央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欸，你男朋友和我们新老板一个姓。”
“季央啊，你男朋友该不会是老板吧。”
“不是，你们别乱猜！”季央慌忙打断道，“他会生气的。”
同事们善意地笑了。
但是季央的反应瞒过了同事们，却瞒不过方敏，她在公司和季央比较熟一点。
“嘿嘿。”方敏笑道，“你就不要瞒我啦，都搞出这么大动静了。”
“偷偷告诉我，真的是江总吗？”
方敏感叹道：“江总好啊，有权有势，父母双亡，只是家里乱七八糟的亲戚有点多。”
“不过没关系，你又不和他们住在一起。”
“啧，季央你要和江总在一起了，还会来上班吗？”
怎么，忽然就说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
“没有，你别乱猜了。”季央觉得江川可真给她出了一个难题。
她今天在公司，总是担惊受怕的，生怕江川来了公司，她脸上会露出什么异样，又生怕同事们真的猜出什么。
好不容易憋到了下班回家，季央立马敲响了江川家的门。
但是今天江川却好像还没有回来。
季央只能回自己家坐等着，耳朵都仿佛要竖起来了，听着外面的动静，只等着江川一回来她就出去。
这一个月江川的投喂，让她彻底忘记了给自己叫外卖。
等到八点过，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季央打开门，又看了对门一眼，江川还没回来。
她又是一个特别喜欢脑补的人，这一个月江川每天都比她下班早，今天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吧。
季央想到这便坐不住了，她找出江川留给她的名片，手机上显示着一串电话号码，却无论如何都按不下通话键。
门外忽然传出很轻的声音，如果不是认真听根本听不见。
季央却猛地朝门口跑去，手紧紧握住手机，把门打开。
果然又见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江川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手撑着墙壁，头微低。
“江川。”她叫他的名字，语气中藏着一点小小的委屈，“你怎么才回来。”
已经完全忘了，她本来等他的目的是让他以后不要再往公司送东西了，但现在只有委屈，她等了他好久。
江川听见她的声音，抬起头来。
季央才发现他状态有点不对劲，脸微红，一双漆黑的眼睛中像蒙上了一层薄雾，让人看不真切。
从他身上传来淡淡的酒气。
他抬头看她一眼，脚下却仿佛有点站不稳，酿跄了一下。
季央连忙跑过去搀扶着他，担心问道：“你喝酒了吗？”
江川嗯了一声，揉了揉额头：“不好意思，今天回来太晚了。”
“你等我一会，今天想吃什么？”
季央想，自己在他眼中是不是就只是贪图他做的饭呀，他都醉成这样了，还记得做饭。
“不用了，我待会叫外卖，我扶你进去。”
江川把门打开，季央扶着他坐在沙发上。
她说：“我给你倒一杯水。”
这是她第二次照顾醉酒的江川了，比上一次有经验，更细心。
江川借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水。
季央又跑回自己家调了一杯蜂蜜水。
江川眼睛微眯，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动作。
她看起来很关心他，连手中的动作都放轻了许多。
他也十分配合。
听见她低声道：“你怎么又喝醉了呀，你现在不是已经是江家的掌权人了吗？”
江川声音有点沙哑：“应酬罢了，以后不会了。”
她脸微红，本来只是一句嘟囔的，江川这样回答之后，却让她觉得她好像管得太宽了。
“谢谢。”江川克制又矜持地说。
季央笑着说：“我原来吃过这么多次你做的饭，也得让我为你做点事情吧。”
“不用。”江川说，“那些都是我心甘情愿做的。”
季央这才想起自己一开始的目的，脸色微微严肃了一点：“今天是你给我们办公室送的咖啡吗？”
江川点了点头。
季央说：“你以后不要做这种事情啦。”
江川看着她，由于酒精的影响，眼尾有一点红，就这样看着她，很可怜的样子，像一只被抛弃的小动物。
看他这样子，季央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的语气太重了一点。
“我只是想对你好点。”他说，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她，里面藏着的感情很纯粹。
季央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有点难为情。”
“对不起。”他很利落地道了歉。
他声音低了下去：“我不知道怎么对一个人好，我没想到会给你带来这些困扰。”
“我身边没有亲人，也没有人给我出主意，我只是想对你好一点，我不知道该采用哪种方式，你不要生气。”
季央哪还有气，看他这样，她只觉得有点心疼。
一开始见面多高冷的一个人，此时却十分不安地看着她。
季央放轻了声音：“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事实上，一开始是有一点的。
“只是我不太喜欢这种方式。”
准确的说是很不喜欢。
“你原来就对我很好的呀，我都知道，谢谢你呀，江川。”
“那你还愿意继续接受吗？”江川问，他躺在沙发上，微醺的脸让他看上去十分脆弱。
“咳咳。”他轻咳了两声，以手抵唇，看起来有些难受。
季央赶紧端起一杯水。
江川却撇过头，一双眼睛看着她，仿佛她的答案对他很重要，执着地寻求着她的答案。
“你愿意吗，季央。”他再次轻声问道，十分紧张的模样。
季央看着他的眼睛，漆黑如墨，深邃如漩涡。
他压低的声音沙哑又迷人，又问她，“你愿意吗，季央。”
她像是着了魔一般，呆呆了点了点头。
随即听到江川短促的笑声，一双眼中泄出无限的星芒。
“你答应了，季央。”
季央脸腾的一声烧了起来。
她答应了！
她居然答应了！
季央怀疑刚才的自己是被催眠了！
怎么会呢！她今天来找江川是完全没有想到那儿去的呀。
“你，”江川看她的样子，忽然有些迟疑，“你后悔了吗？”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朝她一笑，有些讨好。
季央摇了摇头：“没有。”
她怎么狠得下心……
她低头的一瞬，却错过了江川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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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央闻言，瞳孔倏地放大，不敢置信地看着江川。
江川伸出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目光中似乎藏着一片温柔的海。
“现在能来吃饭了吗？我今天做了糖醋小排。”
昨天季央忽然说，想吃糖醋小排了，她就是随口一说。
想必大家都知道吃货的随口一说，反正今天想吃这个明白想吃这个，世界上能吃的东西她都想尝尝。
但是江川就这样记在了心里。
只是刚才江川说的话还在她脑中回荡，她也没有一个确切的想法和回答，就这样又去蹭饭是不是不太好呀。
季央有点犹豫。
江川说：“我做的有点多，吃不完就只能倒掉了。”
怎么可以呢！
季央觉得自己一定要身体力行地告诉江川什么叫光盘行动，她抬起头，认真地对江川说：“不能浪费粮食。”
“让我来。”
这顿饭还是没能拒绝，但季央尝到糖醋小排时，觉得脸这东西也不是那么重要。
吃饱喝足后，她再也不好意思休息了，赶紧不顾江川的阻拦去收拾碗。
其实这些简单的家务她还是会做的，只是做的并不是很好。
不过从中她更能体会到做家务的辛苦，心中的愧疚又更多了一点。
回过头，她发现江川正站在厨房门边看着她。
看到她回头也没有闪躲，最后是季央先败下阵来，低着头慢吞吞走出去。
走到江川身边时，她听见江川说：“季央，我们谈一谈吧。”
季央乖乖坐在沙发上，她总觉得是自己不好。
没有察觉到江川对她的好意，默默占了这么久的小便宜。
江川看她这副小可怜的委屈模样，仿佛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么，说：“你不用觉得愧疚。”
季央期期艾艾的，说不出一句话，其实她更想说对不起来着。
“我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对你好，并没有要求就做出什么回应。”
季央小声地说：“谢谢。”
江川发出短促的一声轻笑：“我还有机会吗？季央。”
季央抬起头看他：“啊？”
小嘴微张，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疑惑。
江川说：“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追求你。”
……
季央晕乎乎地回了家，思绪慢慢回来。
“啊！”她用抱枕捂住头，压抑着声音叫了一声，怕被江川听见，其实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不会被听见的。
她当时是完全愣住了，久久没有答话。
然后江川就说，那我就当你默认了。
再然后她就回来了。
侧躺在沙发上，想起和江川才认识一个多月。
不，准确的说来，他们从初中就认识了，可那时的他们并没有丝毫交集。
江川怎么会忽然说出要追她的话。
在读书的时候，也不是没人偷偷给她写过情书表白，只是她那时一心放在学习上，也不想谈恋爱，便都拒绝了。
等工作了，公司都是女性，而且大多是已婚的女性，身边几乎没有同龄的男性。
有些时候出去玩，被人要过联系方式，她又觉得其实谈恋爱没啥意思。
她自己什么都有，每天下班回家就健身或者看看电视之类的，如果有人插入她的生活，她可能会觉得不适应。
反正矛盾这个词在季央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但如果那人是江川的话，她觉得自己并不讨厌。
相反，这一个月的时间她过得可快乐了。
心中有莫名的纠结，导致晚上睡觉都没睡好。
第二天去到公司，方敏看见她打着呵欠的样子，暧昧笑道：“昨晚干什么去了，看上去这么累？”
季央说：“没有睡好。”
要是这时能来一杯咖啡提神就好了。
就这样想着，忽然有人送来了咖啡。
而且还是办公室人手一杯。
送咖啡来的店员小哥笑得和蔼可亲：“这是江先生请大家喝的，感谢大家对季央的照顾。”
顿时，办公室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季央身上。
季央脸腾的红了。
有同事惊呼道：“居然是磨家的咖啡呢，好贵一杯呢。”
季央脸更红了。
同事一个个端着咖啡到季央面前道谢，笑容十分暧昧：“季央，谢谢你的咖啡呀。”
“这还是我第一次喝磨家的咖啡呢，果然味道和一般的不一样。”
等店员走了之后，办公室顿时热闹起来。
一个个地围着季央，就想打听一下那个江先生是什么背景，这么多杯磨家的咖啡，得花费他们一个月的工资了。
季央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欸，你男朋友和我们新老板一个姓。”
“季央啊，你男朋友该不会是老板吧。”
“不是，你们别乱猜！”季央慌忙打断道，“他会生气的。”
同事们善意地笑了。
但是季央的反应瞒过了同事们，却瞒不过方敏，她在公司和季央比较熟一点。
“嘿嘿。”方敏笑道，“你就不要瞒我啦，都搞出这么大动静了。”
“偷偷告诉我，真的是江总吗？”
方敏感叹道：“江总好啊，有权有势，父母双亡，只是家里乱七八糟的亲戚有点多。”
“不过没关系，你又不和他们住在一起。”
“啧，季央你要和江总在一起了，还会来上班吗？”
怎么，忽然就说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
“没有，你别乱猜了。”季央觉得江川可真给她出了一个难题。
她今天在公司，总是担惊受怕的，生怕江川来了公司，她脸上会露出什么异样，又生怕同事们真的猜出什么。
好不容易憋到了下班回家，季央立马敲响了江川家的门。
但是今天江川却好像还没有回来。
季央只能回自己家坐等着，耳朵都仿佛要竖起来了，听着外面的动静，只等着江川一回来她就出去。
这一个月江川的投喂，让她彻底忘记了给自己叫外卖。
等到八点过，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季央打开门，又看了对门一眼，江川还没回来。
她又是一个特别喜欢脑补的人，这一个月江川每天都比她下班早，今天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吧。
季央想到这便坐不住了，她找出江川留给她的名片，手机上显示着一串电话号码，却无论如何都按不下通话键。
门外忽然传出很轻的声音，如果不是认真听根本听不见。
季央却猛地朝门口跑去，手紧紧握住手机，把门打开。
果然又见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江川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手撑着墙壁，头微低。
“江川。”她叫他的名字，语气中藏着一点小小的委屈，“你怎么才回来。”
已经完全忘了，她本来等他的目的是让他以后不要再往公司送东西了，但现在只有委屈，她等了他好久。
江川听见她的声音，抬起头来。
季央才发现他状态有点不对劲，脸微红，一双漆黑的眼睛中像蒙上了一层薄雾，让人看不真切。
从他身上传来淡淡的酒气。
他抬头看她一眼，脚下却仿佛有点站不稳，酿跄了一下。
季央连忙跑过去搀扶着他，担心问道：“你喝酒了吗？”
江川嗯了一声，揉了揉额头：“不好意思，今天回来太晚了。”
“你等我一会，今天想吃什么？”
季央想，自己在他眼中是不是就只是贪图他做的饭呀，他都醉成这样了，还记得做饭。
“不用了，我待会叫外卖，我扶你进去。”
江川把门打开，季央扶着他坐在沙发上。
她说：“我给你倒一杯水。”
这是她第二次照顾醉酒的江川了，比上一次有经验，更细心。
江川借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水。
季央又跑回自己家调了一杯蜂蜜水。
江川眼睛微眯，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动作。
她看起来很关心他，连手中的动作都放轻了许多。
他也十分配合。
听见她低声道：“你怎么又喝醉了呀，你现在不是已经是江家的掌权人了吗？”
江川声音有点沙哑：“应酬罢了，以后不会了。”
她脸微红，本来只是一句嘟囔的，江川这样回答之后，却让她觉得她好像管得太宽了。
“谢谢。”江川克制又矜持地说。
季央笑着说：“我原来吃过这么多次你做的饭，也得让我为你做点事情吧。”
“不用。”江川说，“那些都是我心甘情愿做的。”
季央这才想起自己一开始的目的，脸色微微严肃了一点：“今天是你给我们办公室送的咖啡吗？”
江川点了点头。
季央说：“你以后不要做这种事情啦。”
江川看着她，由于酒精的影响，眼尾有一点红，就这样看着她，很可怜的样子，像一只被抛弃的小动物。
看他这样子，季央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的语气太重了一点。
“我只是想对你好点。”他说，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她，里面藏着的感情很纯粹。
季央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有点难为情。”
“对不起。”他很利落地道了歉。
他声音低了下去：“我不知道怎么对一个人好，我没想到会给你带来这些困扰。”
“我身边没有亲人，也没有人给我出主意，我只是想对你好一点，我不知道该采用哪种方式，你不要生气。”
季央哪还有气，看他这样，她只觉得有点心疼。
一开始见面多高冷的一个人，此时却十分不安地看着她。
季央放轻了声音：“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事实上，一开始是有一点的。
“只是我不太喜欢这种方式。”
准确的说是很不喜欢。
“你原来就对我很好的呀，我都知道，谢谢你呀，江川。”
“那你还愿意继续接受吗？”江川问，他躺在沙发上，微醺的脸让他看上去十分脆弱。
“咳咳。”他轻咳了两声，以手抵唇，看起来有些难受。
季央赶紧端起一杯水。
江川却撇过头，一双眼睛看着她，仿佛她的答案对他很重要，执着地寻求着她的答案。
“你愿意吗，季央。”他再次轻声问道，十分紧张的模样。
季央看着他的眼睛，漆黑如墨，深邃如漩涡。
他压低的声音沙哑又迷人，又问她，“你愿意吗，季央。”
她像是着了魔一般，呆呆了点了点头。
随即听到江川短促的笑声，一双眼中泄出无限的星芒。
“你答应了，季央。”
季央脸腾的一声烧了起来。
她答应了！
她居然答应了！
季央怀疑刚才的自己是被催眠了！
怎么会呢！她今天来找江川是完全没有想到那儿去的呀。
“你，”江川看她的样子，忽然有些迟疑，“你后悔了吗？”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朝她一笑，有些讨好。
季央摇了摇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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