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该喝药了。_元后 (不伦、np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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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该喝药了。

  “大郎,该喝药了。”女子温柔的声音响起。

  这是皇帝的寝宫,名叫未央。

  年轻的皇帝在未登基之前,排在家中兄弟的第一,所以常被唤作大郎,他此刻就躺在龙榻之上,眼神温柔的握着自己的皇后,也是自己妻子的女人的手。她的手指不同于宫室里其他的女人,不是十分的柔软细嫩,因为年少时跟着自己的丈夫南征北战,操心于各种事情,竟也生了些细茧。

  此后天下平定,元妻因世族权力过大的原因,没能登上中宫之位,反而只能被封为昭仪。这也是十分珍贵的位子,爵比诸侯王。然而对于为皇帝诞下嫡子嫡女的原配正妻,却已经是莫大的羞辱。幸而,自己的妻子贤良恭顺,在他没能立她为后,只能让她身为侧室侍奉年轻的主母时依旧如此。

  想到这里,皇帝的内心充满了怜爱,在妻子的侍奉下喝了药。他最近身体不好,许是被从前未登位前的敌人或是觊觎他位子的兄弟下了毒,说话间便会咳出血来。多是黑红交加,看着便让人觉得触目。

  此时亦是如此,皇后连忙用手帕将丈夫唇边的血迹擦去,即便周围有数名宫人,她也不会借以他人之手,见手帕上皇帝留下的血迹,她双眸不觉染上水色,却克制地不让皇帝看见。

  皇帝这么多年,召集了天下的能人神医、道士方士,却无甚无果,已是明了自己的死期,然而看见妻子这样,不免心痛又欣慰,便道,“朕去后,拙燕要好好辅佐叁子,他平时顽劣任性,多做淘气之举,以后便是一国之君,天下之主,再不可如此了。”

  皇后便称是,垂泪不语。

  叁子名字倒不叫叁子,而是皇帝与皇后的第叁个儿子,他们一共有叁子一女。

  丞相百官便说应循殷纣王之例。

  而据《吕氏春秋·当务》记载:“纣母之生微子启与中衍也,尚为妾,已而为妻而生纣。纣之父、纣之母欲置微子启以为太子,太史据法而争之曰:“有妻之子而不可置妾之子。”纣故为后。

  第一个儿子出生时,皇后只是侯爵的夫人,虽是嫡长子,也没被封为太子。而第二个儿子出生时,皇后又是昭仪,算不得正妻,当然不能子凭母贵,亦算作庶出。唯独第叁个儿子出生时,她已被封为皇后。

  叁子名叫李胜,便被封为太子,此时作为幼弟和兄长百官们跪在皇帝的寝宫之外。

  皇帝看看妻子,内心悲痛,也知道终有一别,最后狠下心道,“拙燕,你唤叁儿和丞相太尉等人来吧。”

  这便是要召集重臣定下后事的意思。

  皇后应了,亲身走出去扶起了丞相,两人目光在一瞬相接,然而时间太过短暂,短暂到理所当然的符合皇帝将要死去,将要被托孤的丞相和忧心忡忡的皇后对视应有的时间,因此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多余猜想。

  只是她的孩子,自叁子李胜被封为太子后就被百官赶去封地的齐王李辰和淮南王李从,因皇帝病重才被召回长安,此时也跪在地上。不同于自幼长在她身边的太子李胜和她所出的、和身为静侯的丈夫久居长安的嫡长公主仙藻。纵使是皇后之尊,也有几年没见过他们了。

  皇后心中微动,克制着自己不将情绪泄露出一分一毫,面色无波无痕。

  如果太子李胜能登基,如果她能成功地登上太后的尊位,如果……她大可以借着为父皇守孝、守卫皇弟的名义将他们留在长安。

  她真的很想他们。虽然没有表现出来过,但他们是她的骨中骨、肉中肉,因为当时忙于稳定太子胜的地位而没能多在他们身上活动,只能看着两个年幼的孩子离开。她怎么可能不在乎,不挂念。

  即使有写在丝帛上的书信往来,由沿途中的骏马士兵为之传达消息,但,总比不过见面的。阿允不让自己去看他们,她怕久了自己的眼中会生出些柔情,也怕被此时正盯着她的楚王李荣看出什么,尽管她总是这样的安静平和、温雅从容,犹如人们心中最完美不过的皇后,完美到甚至失了女性的魅力,连皇帝也是以妻子看她,而不是以对一个女人的眼光。

  楚王是王氏女和皇帝的孩子,之前是嫡子,而后由嫡贬庶,之前皇帝有意将王氏女从永巷召回,也曾问她,他死后对于嫔妃和非她所出子嗣的安排,大有回心转意之相。

  阿允那时恨不得将王氏一族尽数屠戮,却想到了前代的栗姬以及她的下场。只道会尽嫡母的责任,将庶妃所出子女视作她的子女,而妃嫔妾婢则按照皇帝心愿陪葬或荣养于宫中。

  皇帝听到大悦,称赞她贤德。

  因着这个原因,楚王李荣想必对她亦是怨恨深重。

  但无妨,阿允告诉自己。只要过了今天,一切,都会尘埃落定。不管楚王心中如何想,他身边的侍臣,以及各位重臣府前府内把守的士兵,会告诉他们什么叫君威、什么叫做天子的意愿。

  未来的天子也是天子。没有人会在这种时候愿意被关进诏狱,在得到一杯毒酒时得知全家都奔赴刑场的消息的。

  而阿允,也势必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她在皇帝的床榻旁得到了这个消息。

  也可以说,是她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皇上驾崩。

  身边亲近的宦官吼着尖锐的嗓子喊。

  在阿允手中从坚硬到没有力道的手指证明了这件事的真实程度,这个登上帝位数年的男人在这一夜死去,没有死于布满硝烟和乱箭的战场中,他死在了极尽天下人之力供养的皇宫中。

  他身边有许多人,多到曾经那个贫家小子,后来的爵爷,想都不敢想的地步,他们不是和他血脉相亲的亲人,就是曾与他争战龙床的美人,或是在他一生中起到莫大作用的重臣贤良。阿允跪在前面,能清晰地听见他们哀痛的哭声,连同她自己的声音混在一起,悲痛得令人心颤。

  她闭着眼睛,感到湿润的水珠浸满了自己的睫毛,把它弄得沉甸甸的,连同内心那份几乎没有动容的情绪混在一起。

  她真的不伤心吗?

  她真的在伤心吗?

  阿允,也是被皇帝称为拙燕的女人下意识地质问着自己,连同从嗓子里发出的泣音一起埋葬于耳间。

  很累很累。真的非常地疲惫。

  十数年的去表演一个连自己都陌生的人。一个贤惠的妻子,懂事的昭仪,母仪天下的皇后。如果不是曾经记录在史书中那些女子的行为,阿允是不会想到自己真的能扛到这种时候。每一步都是如此的痛苦……每一步都是如此的艰难……几乎丧失了一个真正人类应该有的情感。对丈夫纳妾的厌恶,对从正妻之位赶下去的愤怒,对自己孩子的爱怜,对丈夫应有的爱意,以及,身为一个正常女性沦落到深渊的苦痛。不能怨,不能恨,不能厌,不能妒,不能远。要像现在一样的得体,才能保全她的性命。

  从今天起,她可能还会疲惫劳累。但最起码,她可以稍微的、不会担心因一个表情的错误而死去。

  阿允想笑,在这片哀泣声中——

  她的表情仍旧是悲伤的,头脑在发颤,身体也开始激烈的抖动,心脏传来堵塞般不舒服的感觉……在这感觉中晕了过去,摔倒在另一个人冰冷又柔软的怀抱中。

  她在黑暗中醒来。

  周围点着沉香,是很令人着迷的清淡香气。

  她未穿鞋,也没理会那些想要靠近她的宫女太监。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了宫殿外。周围的空气冷的刺骨,她眉目间带着极致愉悦的笑意。

  宫人在其后跟着跪了一地。

  回头。

  准确的看见自己心里现在想的那个人。

  “明礼。”她开口。

  叫的是自己的大太监。

  “太后娘娘叫奴婢有什么事?”明礼本就在她身边,此时随意一唤,都不需要疾跑几步,就到了阿允身边。

  脸上笑呵呵的,是个很讨人喜欢的面相。

  “你把他带过来了吗?”没有说他是谁,阿允知道,明礼也知道一直用“他”指代的那个男人。“奴婢早就把他带过来了,他之前还有些倔,奴婢不敢对他动手,他还给了奴婢几下。”明礼抬起被绸衣盖住的隔壁给阿允看伤痕,话中多少带了点诉苦的意思,但依旧是讨喜的腔调。

  阿允唇边露出一抹笑。

  “他犯倔也不是头一回了,只是伤了你就是他不识好歹,枉费了你之前为他说好话的一番心意。”没有在乎周围的宫人们,这些人都是阿允用了近十年的,就算她弑君也会为她遮掩,何况此时指代如此不明。

  “手臂抬高些?”阿允轻声道。

  微皱眉。

  伤的可确实不轻。

  “回来找卫太医拿些药,哀家……”阿允并不喜欢这么称呼自己,“哀家可离不得你,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她含笑说道,以往总是温和到冷漠的瞳孔中缀满了光。

  “奴婢多谢太后娘娘恩典。”明礼笑,心说自己受的这点伤,能被主子记住,这辈子就算值了。

  “你这家伙。”阿允笑骂。“带哀家过去吧。”

  “那您先穿上鞋子,再到凤辇上。”明礼坚持。

  阿允挑眉,“你这是想做我的主?”她眉间含笑,分明就毫无怒气的样子,然而威仪甚重,还是惊的明礼当场跪下。“奴婢不敢。”阿允看着好笑又心酸,之前的自己和他有何不同,命运都掌握在另一个人手中——

  “好了,别废话了,现在就带哀家过去,哀家想他了。”

  阿允没有为难他的意思。

  明礼抬头,小心道,“其实,他就在这宫内。奴婢知道您可能想见他,于是把他带进皇宫后,在陛下暴毙之际,将他带到您的寝宫来了。”

  阿允挑挑眉,“以他的疯劲儿,你能做到这一点,也是难得。”

  “主子您别责怪我就好。”

  “我怎么会责怪你——”阿允迫不及待的往他说的地方去,“再没有比这更合我心意的了。”

  明礼在前面领路,阿允紧随而至,没叫任何人跟着,来到宫内一个暗沉沉的小屋内。这俨然是一个小黑屋,整间屋子里是真的没有一点光,看着就令人心生无限压抑之情。阿允站在门口,借着门外的光芒,才看见其内的一点隐秘痕迹。

  明礼手里拿着个火折子,他手指灵巧,将室内所有的蜡烛都点亮。

  依旧黯淡,总好过毫无光芒。

  “娘娘,奴婢先下去了。”明礼看着阿允的脸色,琢磨着她的心意,识趣地说道。

  阿允看也没看他一眼,径直的走向床榻。床榻上躺着一个男子,身体单薄,脸色是常年失血后的苍白,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膀,遮住了半张脸。

  看上去很凄惨的模样。

  阿允在他旁边坐下,随意取了一条造型狰狞的鞭子握在手中,眼神柔和的凝视他,似有万种情意。

  这个男人,正是阿允心心相念的那个人。也是,她一心想要杀掉的人。被废为庶人的王氏兄长,王家的长子,曾经惊才绝艳的谋士。——更是,当年将自己妹妹举荐给先帝,逼着他贬嫡为庶的王鹤言。

  现在的他,真的很狼狈,身体蜷缩在一块,像是一个破麻袋般毫无生气。身上布满了或深或浅的鞭痕,皮肤更是没办法入眼,虽然还算是完整地挂在身上,但已经没有了一块好肉。简直就像是后来人所说的话,被玩成了一个破布娃娃。

  阿允伸出手,唇间露出一个极甜美的笑容,像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得到意中人般的快乐,她轻轻的用手掌边碰了碰他的额头,一点力气都不没有用,仿佛稍微用了点力气,就能把男人给弄坏弄碎。

  阿允的指尖触碰到他的皮肤,他的身躯颤抖了一下。

  似惧,似厌恶。

  “还疼吗?”阿允温柔的问他,眉间带着怜惜。

  床榻上痛的都快失去知觉的男人在她的声音中被迫睁开眼睛,他看到了一张原本陌生现在却极熟悉的脸。

  她就在他眼前,离他离得这么近,近到他一伸手就能将她细软的脖子给捏断。

  皇后……皇后娘娘……王鹤言艰难的从嘴里吐出几个字。

  声音沙哑的哪里似那个连声音都被众人夸赞过的王氏公子,此时的场景更尴尬的让他像是一条体弱多病的狗。

  合该被阿允凌虐的那种。

  “拜你所赐……我现在……”他用守备挡住嘴唇止不住地咳嗽,“……不痛。”明明嘴里都快说出求饶的话,却硬着心肠忍受着来了一声不痛。

  阿允便点点头站起身来,“果然是王氏的公子,有骨气!”她称赞道。顺手甩了甩鞭子试试力道,极响亮的一声让王鹤言颤了颤身体,他的内心告诉自己要坚守着、不要屈服,可惨遭凌虐、饱受疼痛的身体却有些受不住,听到熟悉的一声响后便本能的感受到了惧意。

  “我会给你十鞭,”阿允慢条斯理说,“这期间你随时可以向我求饶,和以往一样,我是绝不会嘲笑你的。”

  “毕竟……”

  阿允唇边的笑容愈发地浓郁,简直像慢慢地在掺杂着恶意一般,“你可是我第叁个儿子、也就是当今圣上的生父——“我对你,还是满怀着爱意。”

  她在王鹤言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笑弯了眼睛,并将第一鞭重重地甩在他身上。

  打人是会有快感的。

  原本,这种事阿允连碰都不必,自有他人代劳,可不知是哪一日,她随意拿起长鞭挥到王鹤言身上,竟也喜欢上这种痛快发泄的感觉,尤其,当对方是个铁骨铮铮,咬牙忍受却从不呼痛的人。

  不过今天阿允心情极好,虽然十鞭一鞭不少地落在了王鹤言身上,倒也没像从前似的将他弄得皮开肉绽、血流不止,只勉力发泄了一通,就和以往一样唤明礼拿来药膏,亲自给他上药。

  她倚在描金的漆榻上,将王鹤言半抱在怀中,也不在乎他流出的污血是否会弄脏自己的衣衫,手上沾了点儿外臣上贡的良药,漫不经心地就往上抹。只动作实在随意,指尖不时刺到伤口,弄得男人觉得疼痛更甚。阿允也是恶趣,明明看见他额头上冷汗连连,唇瓣苍白似雪,既然王鹤言不说不语,她当作男人甘愿承受,更不会顾及其心理。这么一折腾也过了些时间,阿允发泄完了,将一声不吭强行忍耐、当自己是什么隐忍英雄的男人随意抛在榻上,挥袖准备离开。

  随后。

  她在离开时第一次被男人叫住,“皇后,你刚才……是什么意思?”男人的声音颤抖沙哑,却附加了份沉重的情绪。

  阿允唇边绽开笑容。不回头,只问,“什么话?”

  其实她心里清楚。

  王鹤言也知道她不会忘,任何一个人说出这样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话都不会忘记的,她只是和过去一样,单纯地为了玩弄人心,以别人的苦痛作为慰藉和乐趣。

  然而…事关重大到这一步,已经不是令远为了不受屈辱可以回避的。

  哪怕她是在羞辱。哪怕她嘴里说出的话和以往一样真真假假,分不清虚实。但,只要有那个可能……令远心甘情愿的承受一切。死亡、羞辱、屠戮、碎尸、或死于马蹄践踏之下,“五皇子,皇后,您刚才提到五皇子——”他的嗓子已破,说起话来刺耳得像是铜丝摩擦铁石一般,偏偏一双早已沉寂如死灰的眼睛此时又亮了起来,散发着夺目的光芒。

  阿允觉得有意思,她之前压抑得太过,在别人面前又要保持皇后的品格,难得在王鹤言这个名义上的逃犯和死人身边能快乐一些,此时伸手掐住男人的下巴,让他全心全意地看着自己,温柔地一笑,“你是被关了这么长时间不懂规矩吗?无君无父的东西,五皇子也是你能叫的,你应该称呼他为陛下。”

  “陛下,陛下真的是?”

  王鹤言突然感到羞耻,如果五皇子真的是他的孩子,他却把他视之为君父,岂非逆了人伦……

  但越是如此,令远就越要忍住,期待有一日能翻盘重来。

  尽管,希望愈发渺茫。

  “你认为呢?”

  阿允伸回手,用绣满瑰丽图案的金帛擦了擦毫无脏污的手,再轻蔑地扔到王鹤言身上。

  “臣以为……”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以跌倒跪在女人的面前,王鹤言的脑海里只有当初那一夜的清晰又糟糕的影像。

  是数年前的一夜,他因事触怒了早已对他不满的先帝,被废除爵位,连同家人一同发配到边远之地,不料却在流亡途中被游侠打晕,再醒来后眼前没有家人,只有因前仇想将他置之于死地的女人。然而她并不急切虐杀他,只是缓慢的,缓慢的,有了闲暇时间便去看他一次,大多数时候都是让明礼动手,有时也会自己亲手来,次数相对较少,只是由着性子使乐。

  那时,两个人之间只有对彼此的憎恶,鹤言也经常筹谋着如何逃出女人手中,向先帝证明她的卑劣。

  或许是嫌他这样太过让人烦恼,有一日,女人似乎喝了一些酒,伤害他后突发奇想地抱了他,有数人在她身旁,他们及时劝阻了她的动作,王鹤言以为他们足够知道分寸。

  事实上,他们却用最快的时间将他清洗干净,全身都抹上清淡的香膏,给他喝了可以长时间内坚硬勃起的药,又将他四肢分开按在床上,硬生生的帮着烂醉如泥的女人幸了他一次。

  被羞辱和咒恨的情绪反而令鹤言知道,他此生是再不能逃。

  倒不是因为那一日的欢好让他沉醉,实话实说,他虚弱至极,性器纵使射出些精液,巨大的快感后,不堪重负的身体回以他阵阵虚冷,等最后一次泄出精液时,已经蜷缩成一团,如被剥开肌肤的小兽,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可即便如此,若是被先帝知道自己的妻子与外臣媾和,即使王氏女已经生下了楚王数年,还因从皇后重新降为妃妾而颇受怜惜,先帝也绝不会饶了他们,和两个家族有关的成员被贬谪,被处决凌迟都是极正常的事情,甚至数位皇子,齐王辰、淮南王从、太子胜,以及对他最重要的楚王荣都会遭受厌弃怀疑。

  那时,皇帝若无可作为继承人的皇子,也必会导致天下再次争端不休、流血漂橹。

  王鹤言因此忍了下来,不再想着时时逃跑,并学会从惯于戏弄他的阿允口中得知那么一点儿关于族妹和楚王的消息。

  这对他来说比自己的生命还要宝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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