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拳脚师傅
“五皇子？”戚修能确实惊讶了一瞬。
“嗯。”冯明舒一字一顿的开口，“虽然这事听起来有点荒谬，但......五皇子他，可能不是父皇亲生的。”
戚修能默然，表情有一丝丝的僵硬。若非经历了些大起大落，练就了一些沉稳的心态，恐怕此时他已经从凳子上摔下去了。
这个猜测着实太过惊悚？皇帝知不知道？谁透露出来的？倘若是真的，又该......这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戚修能的心情着实有些复杂。
皇家密辛本就是大忌，但是他暗中和公主来往本身也是大忌。
沉默了一会儿，他还是率先开口打破这诡异的气氛，“公主需要微臣做些什么？”
“我......我得到一些线索，我那个丫鬟有些......同族或者同宗的亲戚，如果能找到丫鬟的亲人，或许......能有所发现。”冯明舒断断续续的说，很多事情她其实解释不清楚。
比如，她为什么不去寻求皇帝的帮助，比如她从哪里听来的，又比如她怎么知道当年事。
“我知道了。”戚修能什么都没说，只淡淡点头，随即起身离去，刚走了两步，捏了捏拳，微微回头，慎重道，“希望公主身体为重！”
话毕，转身离去。
冯明舒愣了愣，转身拿起戚大人喝茶的杯子，坐在他坐过的地方，摩挲着茶杯，思绪早已飘远。
这么一愣就到了傍晚。
“公主，夜深了。”春樱试探着上前开口。
“嗯，去备水吧，我要沐浴。”
冯明舒放下茶杯，又恢复了淡淡的语气，“备份好礼，送去吴大小姐府中。”
“是。”
戚修能回到府中时，已是黄昏，太阳落山，暖融融的一层黄色的光芒笼罩过来，他走进书房，挥退下人，在书架上拿出一个盒子，小心打开，里面是那盏破旧的孔明灯。
轻轻抚摸，指尖微微发颤。
今日种种恍如做梦，马蹄的踢踏声，仰天的嘶鸣声，一幕幕一句句。
桌边橙黄的光亮，吸引了一只飞蛾，围着外面的罩子打转，终于寻到了源头，戚修能拿起书册，轻柔地挥退了那只飞蛾，看着它越飞越远，脑海中突然想起了那被风扬起的羽衣。
摇了摇头挥退脑海中的杂念，戚修能提笔写了一封信。
“玉竹。”
“大人。”一个小厮恭敬的弯腰候在一旁，“大人有何吩咐？”
“这封信，你让人......不，你亲自前往蜀州，带给柳大人。”
“是。”小厮利落地转身去后院牵马。
不知想到了什么，小厮离去后，戚修能又快步走去前院。
刚走上石桥，便听见旁边竹林后有人窃窃私语。
隔着斑驳发黄的竹叶，两个妇人一边洒扫，一边闲言碎语，嘀嘀咕咕，偶尔两声扫帚擦过地面的声响，戚修能向来不在意这些，只是，只是这两人说的太过难听。
“......就是投胎投的好，寻常人家还不早就休了去。”
“可不是，这么多年就生了个丫头片子，那小丫头不安分的，听说啊今天差点就被马踩死了。”
“寻常姑娘哪个不是在家乖乖顺顺的，偏她一个小小年纪跋扈的很，我看是老天爷想收走了。”
“就是，又不是个皇子，宠上天去还不是泼出去的水。
“没那个福气消受呗......”
那两个婆子还在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时，背后突然传来一稀疏的脚步声，两个婆子一转头，惊慌失措地跪在地上。
她们还以为是自己偷懒被发现，不过大少爷向来是个宽厚仁和的人，便又镇定下来，嬉皮笑脸的，“大少爷恕罪，我们两个上了年纪，这会儿空闲下来。说了两句话，这便马上开始打扫。”
戚修能笑了笑，“既然年纪大了，就回去吧。”
两个婆子连忙磕头告罪，直说再不敢偷懒了，再不敢偷懒了。
汽修能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地上满地的落叶，这分明是本分事还没做完。开口说道，“上了年纪算不得什么，自己的事情做完了休息片刻也不打紧。但是你们偷懒就罢了，在背后嚼些舌根子，捕风捉影，以讹传讹。要是被人知道了，还以为是主人家传出去的。”
那两个婆子微微一愣，倒是没想到，是因为说了公主的闲话，才遭了这番训。
不管是因为什么，惹了主人家不高兴，急忙心虚地低头认错，“我们嘴贱，再不说了，再不说了。我们再不敢说这些，败坏府里的名声。”
“再者，你们两个，家里就没有些孩子吗，你们在背后说的永乐公主，也不过是个孩子。这话，我要是再听到一次，你们两个，就早些回去吧。”说罢，转身离去。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两个婆子才敢微微抬了抬头，看着那笔直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尽头，才慢慢吐出一口气。
其中一个婆子，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拍着胸脯说：“哎呦喂！今儿可是第一次看大少爷发脾气。可把我这老婆子吓的够呛。”
另一个，也直点头却不敢再说了。
远处阁楼上。一个女子，摇着小扇，顺手接过旁边侍女，已经剥好了皮的葡萄。
眯着眼睛笑道，“你说大公子今儿到底是为什么发火？”
旁边的侍女，歪头仔细想了想说道，“大少爷向来，温和有礼，从不乱发脾气。刚刚不是说了吗？是怕这两个婆子的话，传到外面去了。”
是吗？那女子笑道，“我怎么觉得他是想维护公主呢？”
听说，皇上特许公主和皇子们一起学习。那如今，公主应该也算得上是大少爷的学生，可能，是想维护自己学生的名声吧，丫鬟在一旁想着。
穿过前院，戚修能直接找到老管家。
“管家给我找个，会些拳脚的师傅。”
老管家表情僵硬了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连忙跟公子确认，“大少爷，想找个会拳脚的师傅？”
“嗯，好好找，到时候把人直接带来我院里。”想到什么，戚修能突然补充道，“对了，最好......还要会些马术。”
哦，管家突然找到了合理的解释。听说今儿外面有场盛大的马球赛。只不过，最后草草结束了。
想来，应该还是有些出色的公子亮了相，大少爷怕是也想要在场上一展雄风。
老管家从小看着公子长大的。小时公子，也是个活泼的人。只是越长大越沉默，尤其是后来......
如今突然有了些少年意气也算是件好事。
“诶，我一定好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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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冯明舒一字一顿的开口，“虽然这事听起来有点荒谬，但......五皇子他，可能不是父皇亲生的。”
戚修能默然，表情有一丝丝的僵硬。若非经历了些大起大落，练就了一些沉稳的心态，恐怕此时他已经从凳子上摔下去了。
这个猜测着实太过惊悚？皇帝知不知道？谁透露出来的？倘若是真的，又该......这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戚修能的心情着实有些复杂。
皇家密辛本就是大忌，但是他暗中和公主来往本身也是大忌。
沉默了一会儿，他还是率先开口打破这诡异的气氛，“公主需要微臣做些什么？”
“我......我得到一些线索，我那个丫鬟有些......同族或者同宗的亲戚，如果能找到丫鬟的亲人，或许......能有所发现。”冯明舒断断续续的说，很多事情她其实解释不清楚。
比如，她为什么不去寻求皇帝的帮助，比如她从哪里听来的，又比如她怎么知道当年事。
“我知道了。”戚修能什么都没说，只淡淡点头，随即起身离去，刚走了两步，捏了捏拳，微微回头，慎重道，“希望公主身体为重！”
话毕，转身离去。
冯明舒愣了愣，转身拿起戚大人喝茶的杯子，坐在他坐过的地方，摩挲着茶杯，思绪早已飘远。
这么一愣就到了傍晚。
“公主，夜深了。”春樱试探着上前开口。
“嗯，去备水吧，我要沐浴。”
冯明舒放下茶杯，又恢复了淡淡的语气，“备份好礼，送去吴大小姐府中。”
“是。”
戚修能回到府中时，已是黄昏，太阳落山，暖融融的一层黄色的光芒笼罩过来，他走进书房，挥退下人，在书架上拿出一个盒子，小心打开，里面是那盏破旧的孔明灯。
轻轻抚摸，指尖微微发颤。
今日种种恍如做梦，马蹄的踢踏声，仰天的嘶鸣声，一幕幕一句句。
桌边橙黄的光亮，吸引了一只飞蛾，围着外面的罩子打转，终于寻到了源头，戚修能拿起书册，轻柔地挥退了那只飞蛾，看着它越飞越远，脑海中突然想起了那被风扬起的羽衣。
摇了摇头挥退脑海中的杂念，戚修能提笔写了一封信。
“玉竹。”
“大人。”一个小厮恭敬的弯腰候在一旁，“大人有何吩咐？”
“这封信，你让人......不，你亲自前往蜀州，带给柳大人。”
“是。”小厮利落地转身去后院牵马。
不知想到了什么，小厮离去后，戚修能又快步走去前院。
刚走上石桥，便听见旁边竹林后有人窃窃私语。
隔着斑驳发黄的竹叶，两个妇人一边洒扫，一边闲言碎语，嘀嘀咕咕，偶尔两声扫帚擦过地面的声响，戚修能向来不在意这些，只是，只是这两人说的太过难听。
“......就是投胎投的好，寻常人家还不早就休了去。”
“可不是，这么多年就生了个丫头片子，那小丫头不安分的，听说啊今天差点就被马踩死了。”
“寻常姑娘哪个不是在家乖乖顺顺的，偏她一个小小年纪跋扈的很，我看是老天爷想收走了。”
“就是，又不是个皇子，宠上天去还不是泼出去的水。
“没那个福气消受呗......”
那两个婆子还在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时，背后突然传来一稀疏的脚步声，两个婆子一转头，惊慌失措地跪在地上。
她们还以为是自己偷懒被发现，不过大少爷向来是个宽厚仁和的人，便又镇定下来，嬉皮笑脸的，“大少爷恕罪，我们两个上了年纪，这会儿空闲下来。说了两句话，这便马上开始打扫。”
戚修能笑了笑，“既然年纪大了，就回去吧。”
两个婆子连忙磕头告罪，直说再不敢偷懒了，再不敢偷懒了。
汽修能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地上满地的落叶，这分明是本分事还没做完。开口说道，“上了年纪算不得什么，自己的事情做完了休息片刻也不打紧。但是你们偷懒就罢了，在背后嚼些舌根子，捕风捉影，以讹传讹。要是被人知道了，还以为是主人家传出去的。”
那两个婆子微微一愣，倒是没想到，是因为说了公主的闲话，才遭了这番训。
不管是因为什么，惹了主人家不高兴，急忙心虚地低头认错，“我们嘴贱，再不说了，再不说了。我们再不敢说这些，败坏府里的名声。”
“再者，你们两个，家里就没有些孩子吗，你们在背后说的永乐公主，也不过是个孩子。这话，我要是再听到一次，你们两个，就早些回去吧。”说罢，转身离去。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两个婆子才敢微微抬了抬头，看着那笔直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尽头，才慢慢吐出一口气。
其中一个婆子，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拍着胸脯说：“哎呦喂！今儿可是第一次看大少爷发脾气。可把我这老婆子吓的够呛。”
另一个，也直点头却不敢再说了。
远处阁楼上。一个女子，摇着小扇，顺手接过旁边侍女，已经剥好了皮的葡萄。
眯着眼睛笑道，“你说大公子今儿到底是为什么发火？”
旁边的侍女，歪头仔细想了想说道，“大少爷向来，温和有礼，从不乱发脾气。刚刚不是说了吗？是怕这两个婆子的话，传到外面去了。”
是吗？那女子笑道，“我怎么觉得他是想维护公主呢？”
听说，皇上特许公主和皇子们一起学习。那如今，公主应该也算得上是大少爷的学生，可能，是想维护自己学生的名声吧，丫鬟在一旁想着。
穿过前院，戚修能直接找到老管家。
“管家给我找个，会些拳脚的师傅。”
老管家表情僵硬了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连忙跟公子确认，“大少爷，想找个会拳脚的师傅？”
“嗯，好好找，到时候把人直接带来我院里。”想到什么，戚修能突然补充道，“对了，最好......还要会些马术。”
哦，管家突然找到了合理的解释。听说今儿外面有场盛大的马球赛。只不过，最后草草结束了。
想来，应该还是有些出色的公子亮了相，大少爷怕是也想要在场上一展雄风。
老管家从小看着公子长大的。小时公子，也是个活泼的人。只是越长大越沉默，尤其是后来......
如今突然有了些少年意气也算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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